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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船划过,浪花是蓝莹莹的,海面上星星点点,看上去就像是把星星洒在了海里。”
秦晚舒忍不住笑了:“你莫不是编故事哄我?”
“真的,”温正义也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出一张剪报,“你看,报纸上还登过。”
春风拂过,又一阵桃花雨落下。
秦晚舒看着他递过来的剪报,忽然觉得这个男子像是一阵来自远方的风,吹开了她生活里的一扇窗。
他见过她从未见过的世界,却愿意把这些奇闻趣事,细细说给她这样一个江南女子听。
她低头拂去肩上的花瓣,心里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
生意谈妥,温正义很快就要返回香港。临行前一日,他特意来秦家道别。
秦晚舒站在廊下,看着他与父亲说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听他讲那些天南地北的趣事,习惯了看他笑起来时眼角浅浅的纹路。
如今他要走,这院子仿佛一下子空了许多。
秦老板何等精明,早看出女儿的心思。他请温正义到书房喝茶,闲谈几句后,忽然问道:“温先生年轻有为,不知可曾婚配?”
温正义正端着茶杯,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窗外,秦晚舒正在院子里喂画眉鸟,侧影在春光里显得格外安静。
“不曾。”他收回目光,答得坦诚。
秦老板笑了笑,捻着胡须:“你觉得小女晚舒如何?”
温正义的心跳快了几分,他放下茶杯,认真道:“秦小姐聪慧娴静,知书达理,更难得的是通晓生意,实在难得。”这话虽是真心的,却也藏着他的私心。
秦老板听出他话里的诚意,点了点头,却也不点破,只道:“晚舒这孩子,她娘去的早,跟着我打理家业,也是不易。”
温正义望向窗外的身影,见她正仰头看着树上的画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温正义心一动,便郑重地对秦老板说道:“秦老板若是不嫌弃,我回香港后便立即筹备提亲事宜,恳请您将晚舒许配给我。”
秦老板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早就看出这个年轻人稳重可靠,如今见他如此坦诚直率,更是满意。“好,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次月,温正义果然如约而至。
这次他不是独自前来,而是带着一支小小的车队,载着价值数百万的聘礼,不仅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香港最新式的留声机和照相机,这些都是他特意为晚舒挑选的。
秦家宅院顿时热闹起来。邻里们都在议论秦家女儿找了个好人家,聘礼之丰厚,在当时的温州城里可谓罕见。
其实在这一个月里,温正义和秦晚舒从未断过书信往来。
每隔三五日,就会有一封盖着香港邮戳的信件送到秦家。
秦晚舒总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纸上是他工整的钢笔字,讲述着香港的见闻,也询问着温州的变化。
有时还会附上一两张香港的风景照,让她对这个即将生活的地方有了初步的印象。
秦晚舒也认真地回信,字迹清秀,语气温婉。她会在信里说起院子里的梨花开了,说起最近在读什么书,偶尔也会含蓄地表达思念。
这些信件,成了连接两地的一座桥,也让两颗心靠得越来越近。
提亲那日,温正义看着秦晚舒穿着新做的旗袍,端庄地坐在一旁,心里满是欢喜。
他知道,这个聪慧娴静的江南女子,将会是他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温正义这次来,没有急着回香港,而是在温州租下一处清净的院落住下。
他日日陪着秦晚舒,有时带她去瓯江边看船,有时在茶馆里听评弹。
秦老板见女婿如此重视女儿,心里越发踏实,特意请了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给两人合了八字,选定腊月十八为良辰吉日。
秦晚舒对这个从香港来的男子,一日比一日更生欢喜。
他细心,记得她爱吃的点心;他体贴,雨天总会多带一把伞。
偶尔她陪着温正义出席生意场合,那些相熟的老板便会打趣:“秦小姐如今就陪着温先生谈生意,看来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啦!”
秦晚舒听了,只是温婉一笑,并不反驳。
其实未出阁的姑娘本该避讳这些玩笑,可她心里却觉得,这话说得并没错。
倒是温正义总会认真替她解围,微微侧身挡在她前面,笑着转开话题:“晚舒是代秦老板来听听行情,各位叔伯可别取笑她了。”
他说话时,手轻轻护在她身侧,既守住了礼节,又不着痕迹地护住了她的名声。
秦晚舒低头抿茶,心里暖融融的。
这个男子,既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心动,又给了她实实在在的安稳。
腊月似乎还很远,可每一天,她都盼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番外:父母爱情(下)
终于迎来了婚嫁那日,秦家大院张灯结彩,红绸从门口一直铺到正堂。
温正义穿着崭新的西装,秦晚舒凤冠霞帔,两人在亲友的祝福声中拜了天地。
席间敬酒时,温正义始终小心护在新娘身侧,替她挡去不少酒,眉眼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夸两句:“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秦晚舒盖头下的脸颊一直泛着红晕,她悄悄望着身旁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子,心里满是踏实。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良配,开始憧憬着往后在香港的新生活,虽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盼。
婚礼后,温正义体贴地没有急着带妻子离开。
他们在温州住了数月,他陪着秦晚舒慢慢适应新婚生活,也常伴她回娘家小住。
秦老板看着小两口恩爱和睦,女儿脸上总带着笑,心里最后一点牵挂也放下了。
春去夏来,瓯江的水涨了又退。
临行前夜,秦晚舒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望着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温正义轻轻揽住她的肩:“想家了,我们就常回来。”
次日清早,马车载着他们缓缓驶出城门。
秦晚舒回头望了一眼晨雾中的温州城,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丈夫。
温正义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暖而坚定。
车轮轧过青石板路,向着香港的方向,也向着他们共同的新生活驶去。
温正义心疼秦晚舒,舍不得她受舟车劳顿之苦。从温州到香港,原本几天的路程,他带着秦晚舒愣是晃了十多天才到。
临行前夜,秦晚舒在灯下收拾行李,将几件贴身衣物叠了又叠。
温正义推门进来,见她对着窗外出神,便知她心中不舍。
他走到她身后,轻声道:“这一路我们慢慢走,每到一处都歇上几日,就当是游山玩水。”
他们先在上海停了三天,温正义特意选了和平饭店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见外滩的灯火。
第二天一早,他带秦晚舒去城隍庙吃小笼包,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咬开薄皮,被汤汁烫得轻轻吸气,忍不住笑了。
午后在外滩散步,江风拂面,秦晚舒望着对岸的万国建筑群出神。
温正义便细细给她讲每栋楼的故事,哪家洋行最早来上海,哪栋楼是犹太富商建的。
走到外白渡桥时,夕阳正好,他请路人为他们拍了张合影。
秦晚舒有些拘谨地站着,温正义却自然地靠近些,在她耳边轻声道:“放松些,往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在福州歇脚时正值雨季,他们住在三坊七巷旁的一家客栈,推开木窗就能看见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清晨,温正义撑伞陪秦晚舒去巷口买刚出锅的鱼丸。
老板娘见他们是新婚,特意多舀了几个,笑着说:“夫妻恩爱,白头偕老。”雨声淅沥,秦晚舒捧着热乎乎的纸包,忽然觉得这陌生的城市也有了家的温度。
最惬意的是在厦门那几日,温正义早年在鼓浪屿住过半年,熟门熟路地租了栋临海的小洋楼。
每天清晨,他们沿着海边散步,看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上爬满小蟹。
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温正义会租辆自行车,载着秦晚舒在蜿蜒的小路上慢慢骑。
有一回路过一所学校,恰逢下课铃响,孩子们嬉笑着从铁门里涌出来。
秦晚舒望着那些穿制服的学生,轻声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要在这样的地方读书。”温正义握紧车把,嘴角扬起笑意。
这一路,温正义把行程安排得格外从容。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先打听当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生怕秦晚舒觉得枯燥。
有时住在临河的客栈,夜里能听见摇橹声;有时投宿在山间的旅社,清晨被鸟鸣唤醒。
秦晚舒渐渐发现,温正义其实是个心细如发的男人,他会记得她爱吃的菜式,留意她多看两眼的风景,甚至悄悄记下她随口夸过的一首闽南小调。
直到第十三天傍晚,轮船缓缓驶入维多利亚港。
夕阳西下,岸上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勾勒出起伏的山峦轮廓。
秦晚舒倚在栏杆边,望着这片陌生的灯火。
温正义走到她身旁,将一件薄外套披在她肩上:“累了吧?”秦晚舒摇摇头,目光仍望着对岸:“这里……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刚开始会不习惯,”温正义轻轻握住她的手,“但这里会是我们的家。”轮船拉响汽笛,惊起几只海鸥。
秦晚舒转头看他,港湾的灯火映在他眼里,亮晶晶的。
她觉得,这十多天的路程,不像离别,倒像是一场长长的约会。
而香港,将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船靠了岸,温家的汽车早已在码头等候。
秦晚舒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招牌,手心微微出汗。
温正义轻轻握住她的手:“别紧张,家里人都很好相处的。”
汽车驶上半山,停在一栋气派的洋楼前。
佣人恭敬地开门,秦晚舒跟着温正义走进大厅,却见沙发上坐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一位穿着绛紫色旗袍的中年女子起身迎上来,笑容得体:“这位就是晚舒妹妹吧?”
温正义的神色略显尴尬,低声对秦晚舒说:“这是大太太。”又转向那位女子:“佩仪,晚舒路上累了,先让她休息吧。”
秦晚舒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位穿着鹅黄色洋装的年轻女子笑着插话:“五妹真是标致,怪不得阿义特意去内地求亲。”她特意加重了“五妹”两个字。
五妹?秦晚舒的心猛地一沉。她望向温正义,只见他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解释:“晚舒,这事本想过些日子再告诉你……”
原来温正义在香港早有四房太太,大太太是家族联姻,二太太是护士,三太太是大少爷的家庭教师,四太太是他同学的妹妹。
而她,秦晚舒,是他的第五房太太。
秦晚舒站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身上这件精心挑选的旗袍在此刻刺眼得厉害。
原来那些温柔,不过是一个惯于周旋在女人之间的男人的熟练手段。
“我有些累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温正义忙唤佣人带她去房间。上楼时,秦晚舒听见楼下传来压低的笑语:“内地来的姑娘就是单纯好骗……”
卧室很大,布置得十分精致,窗外能望见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秦晚舒站在窗前,望着对岸的灯火,离开温州那日,父亲红着眼眶说:“到了香港好好过日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温正义推门进来:“晚舒,你听我解释……”
秦晚舒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海港。
秦晚舒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样的感想。
窗外的维多利亚港,灯火像碎金般洒在海面上,游轮缓缓驶过,拉出长长的光痕。
这景色很美,美得让她眼眶发酸。
离开温州前,父亲在书房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温家是体面人家,温正义是个靠得住的。”
体面人家,靠得住。
她听见温正义走近的脚步声,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她能感觉到他的犹豫,他的歉疚,可这些此刻都像隔着一层玻璃,模糊而不真实。
“晚舒,”他的声音很轻,“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秦晚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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