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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梨花又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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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梨花又香风】(40-50)(第9/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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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回头,她不是不想责怪,而是发现,正是因为爱他,此刻竟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些一路上的细心呵护,那些耳边的温言软语,那些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难道都是假的吗?

    若说是假的,他的眼神为何那样真挚?

    若说是真的,此刻这荒唐的局面又算什么?

    回想起过去的每一个瞬间都清晰地刺痛着她的心,她爱上的,是那个记得她所有喜好的男子,是那个许诺要带她看遍世界的男子。

    可这个男子,同时也属于另外四个女人。

    温正义又走近一步,手轻轻搭上她的肩。秦晚舒微微一颤,还是没有躲开。

    “我知道你生气,”他低声说,“给我时间,我会好好待你。”

    秦晚舒终于转过身,抬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满是恳切,还有她熟悉的温柔。

    她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想问“你骗我时心里可曾有过不安”,可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累了,”她说,“想休息了。”

    声音平静,连她自己都惊讶。

    原来极致的失望,是发不出火的。

    那些委屈、愤怒、被欺骗的痛楚,都堵在胸口,沉甸甸的,化作一片冰冷的麻木。

    温正义看着她苍白的脸,终究没再说什么,默默退出了房间。

    门轻轻合上,秦晚舒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毫无喜气。她慢慢取下发簪,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

    原来她所以为的新生活的开始,不过是另一个女人故事的重复。而她,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爱他。这份爱,成了束缚她自己的枷锁。

    秦晚舒日渐消瘦。

    她常常独自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港出神。

    温公馆的佣人私下议论,说五太太来了一个月,话没说上几句,人却瘦了一圈。

    大太太偶尔会端着一盅燕窝来看她,温言劝道:“妹妹要想开些,这世道,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秦晚舒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大太太是好意,可这话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另外几位太太倒也没有为难她,二太太整日忙着打麻将,三太太专心教大少爷读书,四太太最爱逛街跳舞。

    她们各有各的天地,与这个从内地来的、沉默寡言的五太太,始终聊不到一块去。

    温正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

    他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带她去浅水湾游泳,去半岛酒店吃西餐,买最新式的旗袍和首饰,可秦晚舒总是淡淡的。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说起,在温州老家的院子里,母亲曾种过一片玫瑰。“春天开花时,满院子都是香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二天,温公馆外的空地上就来了一群工人。

    温正义亲自指挥,运来最好的土壤,从欧洲空运玫瑰苗。

    他挽起袖子,和工人一起挖坑、培土,忙得满头大汗。

    秦晚舒站在窗前,看着他在烈日下忙碌的身影。

    香港的夏天湿热难耐,他的白衬衫很快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

    有工人递水给他,他摆摆手,继续弯腰种花。

    一个月后,玫瑰开了。

    那天清晨,秦晚舒推开窗,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整个院子变成了玫瑰的海洋,层层叠叠,在晨光中带着露水,香气一直飘到二楼。

    温正义站在花丛中,仰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阳光照在他身上,也照在那些为她盛开的玫瑰上。

    秦晚舒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风吹过,玫瑰摇曳,像一片流动的锦绣。

    眼泪无法自控的落了下来,不是委屈,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这个男人欺骗了她,可此刻的真心,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她慢慢走下楼,站在玫瑰丛中。

    温正义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晚舒,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就像这些花,每一株都是我亲手种的。”

    秦晚舒低头看着那些带刺的枝条,爱情或许就像这玫瑰园,美丽与刺痛本就共生。而她,已经身在其中,无处可逃。

    次年,香港的秋末,温梨在傍晚出生。

    雨下了一整天,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窗。产房里的哭声响亮而清澈,接生的护士笑着贺喜:“恭喜温先生,是位小公主。”

    温正义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生命,她的手那么小,五指却紧紧攥着他的手指。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秦晚舒虚弱的手:“晚舒,你看,我们的女儿。”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前面五个都是儿子,这是温家第一个女孩。

    秦晚舒疲惫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女儿皱巴巴的小脸上。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房间里只剩下婴儿细微的呼吸声。

    “我想起以前在温州的时候,”秦晚舒忽然轻声说,目光望向窗外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夜色,“我家的院子里种了几株梨树。每到春天,梨花开了,白茫茫一片。若是碰上下雨,花瓣就簌簌地落下来,铺了满地,香气淡淡的,能飘进屋里来。”

    温正义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抚过女儿的脸颊。

    “有一年春天,雨下着下着,不知怎么竟然变成了雪。雪花落在梨花上,分不清哪是花哪是雪。整个院子白茫茫的,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秦晚舒的声音越来越轻,“那景象,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温正义握紧她的手:“等女儿大一些,我们带她回温州看梨花。”

    秦晚舒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窗外,雨已经完全停了,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映着室内的灯光,像一颗颗小小的星星。

    怀里的温梨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咿呀声。

    这一刻,秦晚舒明白,无论她与温正义之间有多少说不清的纠葛,这个孩子都将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牵绊。

    就像那年春天院子里分不清的梨花与雪。

    窗外的香港夜色深沉,而她的心里,却飘起了多年前温州院子里那场分不清是花是雪的白色记忆。

    温正义给女儿取名为温梨,正是因着秦晚舒那一段关于梨花与雪的回忆。

    他希望女儿能如春日梨花般清雅,也愿这名字能永远留住妻子心中那片纯净的白色光景。

    然而秦晚舒生下温梨后,身体却像被抽走了元气般,一日日地衰败下去。

    香港潮湿闷热的气候让她时常咳嗽,中医西医都请遍了,药吃了无数,却始终不见起色,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子越发清减。

    温梨四岁那年春天,秦晚舒已经很少下床了。

    她常让佣人把女儿抱到床边,轻轻抚摸着温梨柔软的黑发,教她念白居易的诗:“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温梨懵懂地跟着念,小手紧紧抓着母亲冰凉的手指。

    临终那天,秦晚舒精神突然好了许多。

    她让温正义扶她到窗前,望着院子里盛开的玫瑰,轻声说:“可惜看不到梨花开了。”傍晚时分,她在睡梦中静静离去,面容安详得如同初见时那般柔静。

    五岁的温梨被保姆抱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睡得这样沉,只是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秦晚舒苍白的脸颊,那是她关于母亲最清晰的记忆,柔静的眉眼,冰凉的手指,还有身上淡淡的药香。

    第49章 前夜

    温梨醒来时,天已黄昏。

    她身上盖着温景明的外套,病房里空荡荡的,爹地躺过的那张床已经空了,连床单都换成了干净的白色。

    她头痛得厉害,眼睛也又酸又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温景琛从外面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温梨坐在陪护床上发呆的样子。

    她没哭,也没动,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张空床,仿佛还能看见父亲躺在那里。

    温景琛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知道温梨心里难受,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三哥,”温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爹地的……后事,安排好了吗?”

    温景琛点点头,“大哥明天回来主持,已经通知了族里长辈。”

    温梨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外套的衣角,“五哥呢?”

    “在外面安排人手,现在家里不太平,得多防着点。”温景琛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些,“你饿不饿?我让人送点吃的来。”

    温梨摇摇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

    温景琛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他知道妹妹从小被保护得太好,突然面对这些,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

    “别想太多,”他难得放软了声音,“有我们在。”

    温梨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照进来,把病房染成一片昏黄。

    她想起去年生日时,父亲还笑着说她长大了,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如今不过一年光景,什么都变了。

    温景琛陪她坐了一会儿,直到护士进来查房,他才起身。“我先去处理点事,你休息一下,晚点阿忠送你回家。”

    温梨点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裴司刚踏进浅水湾别墅,长途奔波的疲惫还未散去,阿彪就急匆匆迎了上来。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听阿彪汇报,好消息是温正义死了,被温景明断了最后一口气。

    坏消息是,他们中计了,大小姐亲眼看见阿彪从病房出来,怕是误会人是他杀的。

    裴司没说话,只是将手里拎着的礼盒轻轻放在茶几上。

    那是个精致的丝绒盒子,他从银座特地给温梨挑的。

    放下的瞬间他又改了主意,重新拿起来打开。

    一条淡金色的珍珠项链静静躺在黑丝绒上,光泽温润。

    裴司指尖轻轻抚过珍珠,眼角眉梢不自觉带了点温和的笑意。

    阿彪站在一旁,看着老大这般神情,汇报的声音都不自觉低了几分。

    裴司合上盒子,这才抬眼看向阿彪,脸上那点笑意未减,却让阿彪觉得周遭空气更压抑了些。

    “温景睿那边怎么样了?”裴司问得随意。

    阿彪咽了口唾沫:“联系不上他,但马尼拉那边的眼线传回消息,何伟雄死了,被乱枪打死的,不清楚是谁下的手,温慕云和温景睿都安然无恙。”

    裴司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阿彪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老大,要是……温景睿背叛我们怎么办?”

    裴司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不会。”

    一直沉默的阿龙这时开口:“温景睿最在乎他母亲。为了老太太,他绝不敢背叛老大。就算温慕云现在要他的命,他也会乖乖去送死。”

    裴司抿了一口酒,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浅笑,眼神却冷了下去。

    温慕云从马尼拉风尘仆仆赶回温公馆,连身上的西装都来不及换下。

    客厅里烟雾缭绕,二房的许美玲和四房的郑意如各自坐在沙发一端,她们身后站着几个本家的叔公,气氛凝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慕云,你可算回来了。”二房许美玲率先开口,她穿着深色旗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老爷走得突然,后事要办,家里这摊子事也得有人主持。景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温慕云脱下外套递给佣人,面色平静:“景睿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回来。”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四房郑意如身上,“四妈,景明在楼上?”

    郑意如立刻堆起笑容,声音却带着试探:“在呢,这孩子伤心过度,我让他先休息了。阿云,现在家里就指望你了,老爷的生意……”

    “后事我会安排妥当。”温慕云打断她,走到主位坐下,“至于生意上的事,等爹地入土为安再说。”

    二房的一个叔公忍不住开口:“阿云,不是我们着急,实在是外面现在乱得很。裴司那边虎视眈眈,几个堂口的人都等着看我们温家的笑话。你是长子,该拿出个章程来。”

    许美玲紧接着说,语气带着明显的偏向:“景睿虽然不成器,但好歹跟在你身边做事这么久,总比某些整天泡在马场、游手好闲的强。现在正是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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