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离影】(第一部风起云涌)32 绝处天谋(上中下)(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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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白连生了。」韩升开门见山。
李嶷眸中精光一闪,缓缓起身。
四人相视一眼,均已会意。须臾之间,听雪阁中已空无一人,只余桌上茶盏
尚温,墙上听雪图兀自垂悬。
窗外湘江水声依旧,却似暗藏杀机。
夜幕低垂,湘潭城西。
这一带本是贫民聚居之地,巷陌狭窄,污水横流。入夜后更显萧索,偶有野
狗窜过,翻寻着墙角的残羹冷炙。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在寒风中断断续
续。
一处看似寻常的二进院落坐落在巷子深处,灰瓦土墙,门窗紧闭。若非门框
上那道新鲜的刮痕,几乎与周围破败的屋舍别无二致。
前厅内昏暗无光,只点着一盏油灯,灯芯燃得极小,勉强照亮方桌一角。寒
风从墙缝中钻入,吹得灯火摇曳不定,人影在墙上晃动,忽长忽短,平添几分诡
异之色。
白连生端坐桌前,一袭白衣在昏暗中格外醒目。他面无表情,双手交叠放在
桌上,宛如一尊石雕。
钱富贵坐在对面,额头已是汗如雨下。
「东西可曾办妥?」白连生开口,声音冷如寒冰。
钱富贵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小匣,双手恭敬奉上:「在这里,在这里。」
白连生接过匣子,启盖看了一眼,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玉质令牌,上刻「四海
「二字。
「她人在何处?」
「这个……小人委实不知。」钱富贵声音颤抖,「她只露了一面,嘱咐小人
将令牌备好,说是会遣人前来取用。」
白连生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他。
钱富贵被那目光看得心慌意乱,忙又道:「白先生,小人已按您的吩咐行事,
石舵主的行踪也都如实相告。这令牌,小人亦如数奉上……」
「你怕她。」白连生忽然开口。
钱富贵浑身一震,嘴唇哆嗦着想要分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陵之事,知晓内情者本就不多。」白连生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令牌,「如
今尚在人世的,更是寥寥无几。」
冷汗顺着钱富贵的鬓角缓缓滑落。
白连生将令牌轻轻推回桌面。
钱富贵怔住了,抬头望着白连生,眼中满是不解之色:「白先生,这是何意?」
「自有人比我更需要此物。」白连生语调平淡,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话音甫落,他缓缓起身,目光投向窗外,神色微凝。
「他们来了。」
钱富贵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将令牌塞入怀中:「何人?」
白连生并不作答,只是侧耳静听。夜风之中,隐约传来极轻的足音,四个人,
步履沉稳,显然皆是武功不弱的好手。
「白先生,咱们快些离去吧!」钱富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迟了。」白连生淡然道,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言罢推门而出。
院中夜风轻拂,李嶷与周时羲、韩升、林慎呈扇形散开,四人钢刀尚未出鞘,
劲气已然弥漫四方。夜色沉沉,杀机如雾。
李嶷目光如刃,冷声道:「白连生,今番总算让我等寻着你了。」
院中,白连生负手而立,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面色却沉如寒霜。他冷笑
一声,声音清冷如冰:「秘靖司行事,当真是阴魂不散。」
李嶷向前踏出一步,声音森寒:「江陵血案,不知是何方神圣助你脱身。但
今夜既落在我等手中,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白连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旋即恢复平静。他缓缓摇头,语带讥嘲:
「好大的口气!秘靖司虽是威风八面,但要取我性命,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话音未落,白连生右袖一抖,一道银光如毒蛇吐信,直刺李嶷面门!
李嶷早有防备,钢刀出鞘,「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白连生得手不成,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已绕到李嶷右侧。左袖同时甩出,又
是一剑刺向李嶷肋下。这招出其不意,角度刁钻,若是常人早已中招。
然而李嶷身为秘靖司提举,岂是易与之辈?他脚下一滑,身形向左一侧,堪
堪避过这一剑,同时反手一刀,直取白连生咽喉。
白连生冷笑一声,双袖齐舞,剑光如织。只见他袖中剑锋吞吐不定,时而长
达三尺,时而缩至寸许,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韩升见状,当即吼了一声,与林慎、周时羲从三个方向合围而来。
白连生眼中精光一闪:「来得好!」
他忽然纵身跃起,在半空中身形一旋,双袖横扫。剑气纵横,四人各自施展
身法闪避,配合默契。
韩升刀法刚猛,一式「乌龙摆尾」横扫而来;林慎刀势如雷,「连环三刀」
接连劈出;周时羲身形如鬼,钢刀从刁钻角度斜劈而来。三人配合李嶷,将
白连生围在核心。
白连生虽强,面对四名好手合击,也不敢大意。袖剑左挡右撩,身形连闪,
在四人攻势中游走。一时间刀光剑影,劲风呼啸,打得难解难分。
数十招过后,白连生渐感吃力。虽然他武功在四人之上,但双拳难敌四手,
渐渐处于下风。
林慎一刀斜劈,白连生险险避过,刀风贴身而过;韩升趁机一刀劈来,被他
勉强格开,却震得虎口发麻。
就在双方交战正酣,杀机最烈之际「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猛然从后院方向传来!那声音中蕴含的无边恐惧,仿
佛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激斗的每一个人心上!
李嶷四人配合何等默契,心神亦是相通,却也在这一瞬,攻势不可避免地出
现了一丝滞涩。
高手过招,生死只争一线!
白连生岂会错失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他眼中精光一闪,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硬接了林慎一记拳风,借力向后飘退,身形如一缕没有重量的白烟,趁机纵身而
走。几个起落间便已越过院墙,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韩升,林慎!」李嶷喊道。
韩升与林慎心领神会,如离弦之箭般紧追上去,身影瞬间没入黑暗。
院中,只余李嶷与周时羲二人。那声凄厉惨叫的余音似乎仍在耳畔回荡,而
后院,却是一片死般的寂静。
「且去瞧瞧。」李嶷当机立断。
二人身形一闪,穿过寂静无声的厅堂,径直奔向后院。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扑面而来,只见天井之中,钱富贵仰面倒在血泊之内,双目圆睁,脸上犹带着不
可思议的惊恐神色。他胸前被硬生生撕开了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伤口边缘血肉
模糊,竟与江心洲上那些丐帮弟子的死状一般无二!
周时羲蹲身下去,探了探鼻息:「死了。」
随即在钱富贵的尸身上细细搜查。片刻之后,他从其内襟夹层中取出一枚冰
凉的玉质令牌。
月光之下,这枚通体温润的玉质令牌静静躺在他掌心。令牌非金非铁,呈半
月之形,正面阳刻篆文「四海」二字,笔力古朴苍劲,背面则镌着一幅波涛云纹,
繁复而神秘莫测。
正是那「四海奇珍会」的入场令牌。
李嶷接过令牌,入手冰凉彻骨。
他凝视着手中令牌,脑海中无数零散的线索正在飞速聚合,如旋风般盘旋成
一个巨大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漩涡。
「时羲,你怎么看?」
周时羲目光落在李嶷手中的令牌上,沉声道:「头儿,我等此行,非是拾遗。」
「——而是承继。」
「承继?」李嶷缓缓转身,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一股寒意自尾椎升起,瞬
间窜遍全身。他盯着周时羲那双在夜色中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承继
她的路,完成她未竟的事?」
「不错。」周时羲的语气平静,「黄蓉所需之物,钱富贵未能亲手交付。然
玉簪、密信、银票、令牌,却无一遗失,件件都落入我秘靖司之手。」
「与其说我等在追缉一名谋逆的要犯,」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带着冰冷
的铁锈味,「倒不如说,我等正在被她牵引,去推开一扇她想让我们推开的门。」
语毕,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风声似乎也停了,只有远处隐约的更漏声,
一下,又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沉重如山。
李嶷缓缓摊开手掌,月光映照着那枚玉牌,也映照着他眼中那抹前所未有的
凝重与骇然。
破庙荒山,蔡彪惨死,那支碧玉簪却鬼使神差地落入他手,引他们追查黄蓉
旧事。
江心血洲,石问秋横尸,那封「听雪如初」的春雨密信,又恰到好处地指明
了方向。
听雪阁中,万两银票藏于画后,仿佛早已备好,就等着他们去取。
而此刻,这枚开启下一环的令牌,又随着钱富贵的死,精准地……交到了他
的手上。
死者,皆是线索的承载之人。
而线索,却总在他们死后,完好无损地……落入他等之手。
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冥冥之中拨弄着所有人
的命运,将他们引向早已预设好的棋路。
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枚令牌,哪里是什么证物?
这分明是一份请柬。
一份来自黄蓉,邀他们共赴一场死亡迷局的——请柬。
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李嶷心中那「被黄蓉利用」的结论已然铸就。
正在此时,周时羲忽然抬头望向夜空,神色凝重:「头儿,你看。」
李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天际,一抹暗红色的云气悬挂在夜空中,
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远山燃起的野火,又似血雾弥漫于天穹。这诡异的红云,
与潭州时见过的一样!
李嶷脸色骤变。
他心头一紧,猛然想起追出去的韩、林二人,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走!」
二人不再耽搁,身形如电,循着韩、林二人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他们一路追出城外,来到湘江之畔。江风凛冽,吹得芦苇沙沙作响。
月光之下,只见江边滩涂之上,两道人影伏地不动,正是韩升与林慎!
李嶷与周时羲脸色大变,飞身掠至。二人心头一沉,只见两人皆已昏迷不醒,
身上衣衫破碎,血迹斑斑。
李嶷缓缓蹲下,颤抖着伸手探向韩升的鼻息——尚存!他心中稍定,又探林
慎,亦是气息微弱,却还活着。
周时羲则已开始检视二人的伤势。他解开韩升肩头的破布,只见五道爪痕深
可见骨,边缘血肉翻卷,显非利刃所为,倒像是被某种巨力凶物硬生生撕开。
那
伤口与钱富贵的,与沙洲上丐帮弟子的,一模一样!
显然,二人在追击途中,遭遇了那神秘凶物的伏击,一个照面便已惨败于此。
然而,周时羲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他轻「咦」了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
「不对。」他指着伤口,声音低沉。
李嶷凑近看去,只见那狰狞的伤口之上,竟已被人敷上了一层淡青色的药末。
那药末气味清冽,带着一股奇异的草木之香,竟能在这血腥气中隐隐透出,
并已将血流止住。
「伤口被人处理过了。」周时羲的语气透着一股难言的凝重,「此药……非
我秘靖司之物,也非江湖寻常金创药。能有如此奇效,敷药之人,医术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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