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梨花又香风(1v1港风骨科)】(11-20)(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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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
温梨僵直地坐着,能感受到他手臂随意搭在她椅背上的慵懒姿态。
苏联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嘴角扯出怪异的弧度:原来是她...他缓缓放下雪茄,灰蓝色的瞳孔像淬了毒的冰,那天就是这小妞搅了局。
温梨这才明白,原来她扮陪酒女泼裴司酒水那天,他本是约了这些苏联人谈生意。而他们想黑吃黑,却被她阴差阳错搅了局。
温梨心跳加速,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卷入了怎样的危险局面。
苏联人突然掏出一把左轮拍在桌上:裴,要加价可以,按我们的规矩来。他转动弹巢,轮流开枪,活下来的说了算。
温梨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颤。
裴司却淡然一笑。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突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砰!
空枪。
温梨惊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裴司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将枪推给对面:该你了。
苏联人脸色发白,犹豫片刻才接过枪对上自己太阳穴——
砰!
又是空枪。
裴司再次拿起枪,这次却塞进温梨手里。他握着她的手指扣住扳机,引导她将枪口对准苏联人:开枪。
温梨的手颤抖得厉害,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敢...
要么他死,裴司的唇贴近她耳廓,声音轻缓,要么我们死。
温梨闭上眼,扣下扳机——
咔。
依然空枪。
苏联人长舒一口气,额头布满冷汗。他刚想拿回枪,裴司却突然夺过,对着他大腿就是一枪——
砰!
实弹。
鲜血瞬间喷涌,苏联人惨叫着倒地。赌场里尖叫声四起,新义安的马仔们迅速控制住场面。
裴司将冒着烟的左轮扔在血泊中,自然地揽着温梨往外走:三成,明天送到码头。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裴司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哭了?
温梨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裴司用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意外地温柔:吓到了?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你...你这个疯子...她带着哭腔骂他,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衬衫衣袖。
裴司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掠过一丝笑意。他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脑,将她按进自己胸膛:乖,不怕。
温梨把脸埋进他颈窝,浑身轻颤。她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不知是来自那把枪,还是他身上。
电梯门开,夜风拂面而来。温梨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已被冷汗浸湿。裴司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然地搂着她走向车子。
夜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雨滴敲打车窗,像无数细碎的鼓点。
温梨蜷在副驾驶座,红裙宛如一朵凋零的玫瑰。她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忽然轻声问:如果子弹在我那轮...
裴司把玩着她冰凉的手指:没有如果。
为什么?
裴司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的逗弄: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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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雨夜
车子驶入温公馆的车道时,雨势渐小。
温梨仍裹着裴司的西装外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她侧头看向窗外,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将庭院里的灯光折射成模糊的光晕。
裴司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车厢内一时安静得只剩雨声。
今天的事,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别告诉任何人。
温梨攥紧了西装外套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包括爹地?
尤其是你爹地。裴司侧过脸看她,眼底映着雨夜的微光,他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温梨咬了咬唇,没有应声。
裴司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车厢内的空间骤然变得逼仄,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记住了?”
温梨睫毛轻颤,能清晰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她垂下眼帘,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裴司似乎满意了,松开手,推门下车。温梨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进雨幕。
夜风裹挟着雨丝拂过她的脸颊,凉意让她稍稍清醒了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想脱下来还给他。
裴司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穿着。
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温梨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被他顺势揽住腰,带着她快步走向门厅。
佣人们早已睡下,偌大的公馆静悄悄的。
温梨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裴司跟在她身后,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到楼梯口时,温梨终于忍不住回头:你今晚……住这儿?
裴司挑眉:怎么,不欢迎?
温梨耳根一热,慌忙摇头: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俯身凑近,呼吸拂过她耳畔,怕我半夜爬你床?
你——!温梨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跑。
裴司低笑一声,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红裙在楼梯转角一闪而过,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慢条斯理地跟上去,却在经过她房门时停住脚步。
门缝里透出一线灯光,隐约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裴司抬手,指节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温梨。他低声唤她,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调侃,晚安。
门内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晚安。
裴司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客房。
温梨侧卧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红钻。那颗宝石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深的红光,像凝固的血滴。
她起身走到梳妆镜前,酒红色丝绒睡裙滑过肌肤。
裴司说,这是他在南非亲手挖的。矿洞塌方,死了十二个人,就为了这么一颗小石头。
镜中的少女眼眸朦胧,映着宝石流转的暗芒,那里面藏着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深涌情绪
她伸手想解开项链,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温梨警觉地转头,窗帘被夜风吹起,露出半开的窗户。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关好了窗……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要伸手拉上窗扇,余光却瞥见庭院里的身影。
庭院里的六姨太旗袍下摆已被雨水浸透,暗红的布料紧贴着雪白的大腿。温景琛单手扣着她的手腕压在树干上,另一只手撑着树干,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你跟裴司什么关系?叁哥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温梨从未听过的寒意。
六姨太突然扬起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庭院中。
温景琛偏着头,月光照亮他唇角渗出的血丝。六姨太胸口剧烈起伏,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温景琛,你发什么疯?
温梨这才注意到叁哥后腰别着的黑色枪柄,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温景琛突然低笑出声,指腹擦过唇角血迹,反手将六姨太按得更紧:昨晚戏院遇袭,裴司为什么来得那么及时?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方韵,你什么时候跟新义安的人勾搭上了?
六姨太突然软了腰肢,指尖抚上温景琛的胸膛:阿琛...她红唇贴近他耳廓,呼出的白气氤氲在雨夜里,你是在吃醋?
温景琛猛地掐住她下巴:少来这套。他拇指重重碾过她唇瓣,裴司今晚为什么突然针对马会?
温梨脚下一滑,窗框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庭院里的两人同时抬头。
她慌忙蹲下,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冰凉的雨水从没关严的窗缝溅进来,打湿了她的睡裙下摆。
当庭院里那对男女的交谈声再次响起时,温梨猛地站起身,丝质睡裙被窗边的雨水打湿了一片。她顾不上擦拭,赤着脚就往门外冲。
砰!
房门刚拉开,她就迎面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裴司单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黑眸在昏暗走廊里深不见底。
这么晚了还乱跑?他指尖摩挲着她肩头湿透的布料,语气平静得可怕。
温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庭院里那些暧昧的喘息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裴司的目光越过她的发顶,瞥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两道纠缠的人影。他忽然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过她冰凉的手腕:这么好奇?
温梨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他扣得更紧。
放开!她声音发颤,我要去找爹地......
裴司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你爹地现在正在和马尼拉那边通电话。他呼吸灼热,带着若有似无的威士忌酒香,讨论怎么处理那批'特殊货物'。
跟我去个地方。他拇指暧昧地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温梨浑身一僵,兰桂坊地下赌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联人轰然倒地的闷响,鲜血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纹。裴司握着她扣动扳机的手指,枪管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生疼。
他带她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温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丝质睡裙擦过小腿,带起一阵战栗。晚上的轮盘赌,裴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枪口对准太阳穴。
疯子才会玩那种游戏。
而现在,他又用那种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带她去看看。
温梨的背抵上冰凉的门框,潮湿的睡裙布料黏在后背。裴司的指尖还扣在她腕间,温度灼人。
绝对不能跟他去...
温梨猛地抽手,她转身就要往父亲书房跑,却被裴司一把拽回。他的手掌像铁钳,不容抗拒地锁住她的腰肢。
不是想知道他们在菲律宾做什么?他嗓音低哑,带着蛊惑的意味。
走廊尽头的古董座钟敲响凌晨两点的钟声,温梨在震颤的余音里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没等她回答,裴司已经拽着她往楼梯走去。
等等…她踉跄着跟上,温梨被裴司拽着手腕快步下楼,拖鞋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男人修长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纤细的腕骨,力道大得让她隐隐作痛。慢点...她小声抗议,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保持平衡。
裴司头也不回,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迭的影子,他后腰处若隐若现的枪柄轮廓,在黑色衬衫下隆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车库的冷气扑面而来。
黑色奔驰旁站着四个黑衣保镖,阿龙看见裴司拽着的温梨明显一愣:老大,带大小姐去会不会......
开车。裴司拉开车门,不容抗拒地将温梨塞进后座。座椅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还没等她坐稳,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紧跟着坐了进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锁咔嗒一声落下。温梨急促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去叁号码头。裴司对司机说完,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温梨。车窗外的灯光掠过他深邃的眉眼,在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
温梨下意识往车门方向又挪了挪,丝质睡裙下摆因为方才的拉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脚趾因为紧张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冷?裴司突然开口。
还没等她回答,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已经扔了过来。温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披在了肩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不自觉往里缩了缩。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雨滴敲打车窗的细碎声响。
温梨攥着裴司的西装外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她侧头看向窗外,雨水模糊了街景,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晕。
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菲律宾的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大哥频繁往返马尼拉,叁哥和六姨太在庭院里的低语,甚至连爹地都……
温梨咬了咬唇,终于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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