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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06
第六章 满园春色争君宠,行在墨甲隐娇颜
在白汐月留下那句话的三日以后,安国侯府的庭院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慕听雪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然而她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食髓知味。
这四个字,便是她这几日心境最真实的写照。
自从那夜被叶笙从血泊中救回护在身后,那颗早已习惯了黑暗与冰冷的心湖,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即使石头已经沉入湖底,但是留下的涟漪仍然扰的她日夜不得安宁。
那份被守护的温暖,让她在品尝到一丝甜美之后,便再也无法忘怀,甚至开始贪婪地渴望更多,以至于这几日她的嗓子甚至都有点沙哑。
她知道这很危险,她是杀手、是“青霜”,多余的情感是累赘,也让她更难为叶笙提供价值,可她控制不住。她甚至生出了一丝荒谬的念头,哪怕只是作为一件不起眼的花瓶,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一道素白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庭院中央。
慕听雪心中一凛,瞬间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就在她刚想拔出头上的簪子的时候,手上一顿。
她看清来人,正是三日前要带她见“姐妹”的白汐月。
“白……姐姐……”想起三日前白汐月说的,话到嘴边直接改口。
“跟上。”白汐月面无表情,那双红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但是慕听雪就是能感觉到白汐月在她那句姐姐说出口以后明显情绪变好了。
白汐月没有多看慕听雪一眼,说完便径直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慕听雪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默默地站起身,甚至来不及换上一身其他衣服,身上的这套衣服不算华丽,仅仅是一套丝绸素衣,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让白汐月等她。
于是迈开脚步,快走了几步,跟上了白汐月那道白色的身影。
她的伤势尚未完全痊愈,这快走的几步让她胸口的旧伤传来阵阵隐痛。
就这样二女一句交流也没有,就走到了本就离侯府极近的宫门。
在靠近宫门不足百米时,城上的禁军纷纷掏出弓箭蓄力,只需一声令下就可以激发攒射而出,慕听雪那出身于专业刺客的危险感知在不停的乱跳。
当头的监门卫将军看到是白汐月,对着城门上的禁军挥了挥手,原本警戒的禁军立刻缩回城墙恢复了正常执勤。
城下的禁军肃穆的站在宫门前,列为两队,即使是白汐月和慕听雪这两位堪称闭月羞花的美女在面前走过也目不斜视。
慕听雪没有问去哪、更没有问见谁,因为能在皇宫内有自由的女性,屈指可数,而未婚的只有那一个,她只是不喜欢动脑,但并不是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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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听雪随着白汐月踏入这座象征着大乾王朝权力核心的建筑群时,一股无形的威压,便从四面八方而来,那是皇宫的禁制,实力低微的修行者飞到皇宫上空被压制一下,就会直接从空中掉下来。慕听雪巅峰期也不过元婴初期,而此刻受伤以后能发挥出的实力不过金丹后期。此刻在这道,源自绝对权柄的威压禁制下,感觉仿佛是一条鱼被丢进了黏性超高的液体之中。
白汐月感受到了慕听雪脚步乱了,微微侧目,但是却没有等她。她只得强行稳住,继续跟上白汐月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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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偏殿,是历代帝王接待外宾的地方,区别于正殿的宽大和肃穆,偏殿则显得稍微拘谨,但是却不失帝皇的威仪。
大殿的奢华远超慕听雪的想象,原本她以为听雪楼已是人间奢靡的极致。而此刻她发现地面铺设的是整块的黑曜石,自己的身影倒映其中,突显出她的渺小而又卑微。她是刺客、是杀手,而现在居然被人带着走进了皇宫,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让她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嘶”,慕听雪在偏殿门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寻常大臣肯定看不出来,而她只是一瞬就找到了不下十名与阴影融为一体潜藏在暗处的黑羽卫。
她们身着墨色鳞甲,脸上覆盖着狰狞的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双不含任何情感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眸。慕听雪那身为顶尖杀手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尖叫,警告着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与她不相上下的实力。
这里,是龙潭,是虎穴,是整个大乾王朝的心脏,也是女帝的绝对领域。在这里,她的意志,便是天意。
慕听雪的心,一点点地沉入了谷底,原本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大殿的尽头,是一座白玉雕琢的九阶高台。高台之上,设有一张宽大的帝座。
一个女人,正慵懒地斜倚在其上。
她,便是姬凝霜。只有她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今日,她并未穿着那身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繁复龙袍,而是一袭更为简约、却也更显身段的玄色宫装。宫装上用金线密密地绣着凤凰,随着她轻微的动作,那凤凰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流光溢彩。长发并未束起,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后,一根简单的凤钗斜插入鬓,更添几分慵懒与妩媚。
她单手支颐,凤目微垂,仿佛正在假寐,对殿下到来的两人视若无睹。然而,那股从她身上弥散开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帝王威压,却慢慢的在增强。
白汐月走到殿中,脚步一顿,对着凤座的方向微微颔首。
姬凝霜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端起面前几案上的一杯香茗,用杯盖轻轻地撇去浮沫,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值得她这般漫不经心的对待。
也就在这时,从凤座的侧方,响起一声充满了野性与好奇的轻笑。
“嘻嘻,这就是那个让叶笙不惜舍身也要救下的‘花瓶刺客’?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阿史那?孤月从一侧走出。
慕听雪刚刚只留意到周围的黑羽卫和端坐在帝座上的姬凝霜,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孤月。
她穿着一套草原风情的银色劲装,将她那充满力量感的矫健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此刻像一头优雅而又危险的雌狼,踱步到慕听雪面前,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充满侵略性的审视。她凑得很近,挺翘的琼鼻在慕听雪的身上轻轻嗅了嗅,仿佛在辨认猎物的气味。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断言,“很淡,但很腥。不像猎人,更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最讨厌老鼠了。”
这句充满了原始鄙夷的话语,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慕听雪的脸上。她那张本就苍白的俏脸,瞬间又白了几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股屈辱的怒火从心底升起。
然而,她不能发作。
“我的王的身边,不需要只会躲在暗处的弱者。”孤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如同野兽般锋利的牙齿,“你的出身,不够高贵,配不上他的,我看不如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这最原始的、基于血统与力量的鄙视,是对慕听雪作为杀手、作为女人尊严的直接践踏。
也就在这时,凤座之上的姬凝霜,终于缓缓地放下了茶杯。
“孤月,回来,不得无礼。”孤月闻言悻悻的回到一旁的侧座之上。
“汐月。”她的声音响起,平淡,却充满了穿透力,“朕的护国剑圣,何时也做起了为人引荐的勾当?还是说,安国侯府的门槛,已经低到连‘无影楼’的杀手都能随意进出了?”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慕听雪的心上。
白汐月那双红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姬凝霜。
“我是替他做事。”
姬凝霜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轻轻一挥手,就有侍卫为白汐月准备了和孤月一样的侧座。
而她的目光,才第一次落在了从进殿开始,便一直被她无视的女人身上。
“抬起头来。”
慕听雪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声音里蕴含的帝王威严。她缓缓抬起了头,迎上了那双俯瞰众生、漠然如神的凤目。
“听闻,‘青霜’此次入京,是为了‘钓走’我大乾的安国侯?”姬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眼神,冰冷得足以将人的灵魂都冻结,“既然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为何不速速动手?”
她说着,竟真的对着慕听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凤目之中,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让朕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让叶郎为你着迷,做个‘花瓶’倒是绰绰有余,可是朕的夫君最不缺的是就是花瓶,这天下的‘绝色’,都应该是予求予夺的。”
慕听雪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想反驳,想嘶吼,想告诉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她可以为叶笙付出生命,她不光是一个花瓶。但是看看周围那一个个如同死士一般的黑羽卫,哪个不是姬凝霜一句话就能当场赴死的样子。
论实力,她和那些黑羽卫不过伯仲之间。论姿色,她不信全大乾就没有姿色压过她的花瓶。更何况她的出身,本就不干净。
在早已被定性的身份面前,她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可笑。
她看着姬凝霜眼中的审视,看着孤月脸上那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汐月……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想起了为她而死的小苑和小虹。她们用生命为她换来的,难道是另一座更加华丽、也更加冰冷的囚笼。
她想起了叶笙。那个唯一一个看到了她面具之下的脆弱,给了她一丝温暖的男人。可这份温暖,此刻却成了刺向她心脏最锋利的刀。因为她知道,自己这卑劣的身份,只会成为他的污点,成为这些高贵的女人攻击他的借口。
“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侯爷一人……”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在她那即将被绝望吞噬的心湖中,顽强地闪烁着。
是的,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在奉献出生命的那一刻,便已无关紧要。只要……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即使双手再次污浊,即使永世因此沉沦,只要能到那个位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所有翻腾的情绪。
那双本已因屈辱而变得黯淡无光的双眼,再次恢复了杀手“青霜”的冷冽与空无。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无比郑重地,跪了下去。
五体投地。
她的头颅深深地埋下,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从齿缝间挤出,带着血的味道。
“罪女慕听雪,不敢奢求名分。”
“只求……能成为侯爷门下的奴,为侯爷能效犬马之劳。”
这一跪,是她对过去所有身份的彻底告别。
这一跪,只求一个名分。
姬凝霜看着她,看着她那因极致的隐忍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凤目之中,那份严肃的审视终于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意。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名为慕听雪的女人,不再是那个“无影楼”的叛徒。
她,已经变成了安国侯府的一条……最忠诚,也最致命的疯狗。
而这条狗的锁链,只会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姬凝霜缓缓地将目光,从慕听雪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的、仿佛局外人一般的白汐月身上。
“汐月,”她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冷漠,“你很满意这个结果,是吗?”
白汐月缓缓抬起眼,那双红色的眼瞳里,依旧是那片古井无波的死寂。
“陛下,”她开口了,声音清冷如旧,“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姬凝霜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若非你出手救下她,你以为,她有资格,跪在这紫宸殿的地上吗?”
姬凝霜缓缓站起身,那股属于帝王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再次笼罩了整个大殿。
“慕听雪。”
“罪女在。”
“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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