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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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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48-57)(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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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蹲得太久脚麻了,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又或许是地上散落的画具太多——她刚一直起身,脚下就不偏不倚正好踩中了一支滚落在地上的油画笔。

    “啊!”她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吓得眼睛闭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顾淮宴眼神骤然一凛,反应快得惊人,立刻迈步上前伸手去拉她。

    但他显然也喝了不少酒,下盘不如平日稳健,被她倒下来的惯性猛地一带,两人竟一起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咚!”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闷响。

    是顾淮宴的背部结结实实撞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剑眉瞬间紧紧拧起,显然这一下摔得极重。

    然而,即使在摔倒的瞬间,他的手臂依旧如同铁钳般紧紧环抱着她,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整个人牢牢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肉垫,承受了所有的冲击力。

    唐妤笙整个人都懵了,趴在顾淮宴坚实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却略显急促的心跳,以及他因为疼痛而瞬间加重的呼吸声。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和雪茄后调,将她紧紧包裹。

    “你…你没事吧?”她慌忙想撑起身子,检查他的后背,声音带着惊慌和愧疚,“对不起,我…”

    “别动。”顾淮宴的手臂却收得更紧,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因为疼痛和酒精的作用,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脆弱。

    他一只手依旧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抬起来,带着酒后的微热,有些笨拙地、轻轻地抚上她散落的长发,动作间甚至带着一种与他平日截然不同的、奇异的温柔。

    静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他再次开口,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阵微痒:“今天…”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又像是酒意上头思维有些迟缓,“…跟岳涵闵…都聊了什么?”

    唐妤笙的身体瞬间变得更加僵硬。

    挣扎着想起来的动作也彻底停滞了。

    他果然知道了,陈临或者周岩,就像他无处不在的眼睛,怎么可能不汇报。

    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逆反,以及下午谈话带来的复杂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她像是自暴自弃般,重新跌回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刺和嘲讽:“你不是派人一直‘监视’着我吗?我们谈了些什么,周岩或者陈临不是早就事无巨细、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你了?还来假惺惺地问我做什么?”

    她以为会激怒他,会换来他冰冷的训斥或更强硬的控制。

    然而,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顾淮宴竟然没有发火。

    他甚至…几不可闻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又沉重得仿佛包含了无数难以言说的疲惫和无奈。

    唐妤笙几乎从未听过顾淮宴叹气,更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过这种近乎…脆弱和妥协的情绪。

    “笙笙…”他叫她名字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微醺和一种近乎恳求的涩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像只刺猬一样?不要每次都这样语气冲冲地跟我说话?”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或者说,在酒精的作用下,暂时卸下了某种坚硬的外壳,声音更低更轻了,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却清晰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你能不能…试着…多在乎我一点?”

    ======================

    56  逃避

    “在乎”这两个字,精准无比地劈中了唐妤笙,猛地灌进她的心脏,整个人几乎要从顾淮宴怀里弹起来。

    他在说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喝醉了吗?还是…在发什么莫名其妙的酒疯?

    巨大的慌乱、不知所措,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连她自己都害怕面对的悸动,瞬间淹没了她,比起刚才摔倒时,更让她惊慌失措。

    她像是被窥破了刚刚发呆的情绪,猛地用力推开顾淮宴,也顾不得查看他受伤的背部。

    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连看都不敢再看地上那个仿佛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一眼,扔下一句色厉内荏、几乎破音的话:

    “你喝醉了!别发神经!”

    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画室,拖鞋甚至不小心踢飞了地上的一支画笔,她也顾不上捡,脚步声凌乱而急促地消失在走廊。

    顾淮宴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眼神暗沉如夜,复杂的情愫在深邃的眼底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墨色。

    他慢慢地、有些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背部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目光垂下,落在散落一地的、被唐妤笙画坏又揉皱的画纸上。

    沉默地伸出手,极其缓慢地,将那些沾染了混乱色彩的纸团一张张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极其耐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他的侧脸在画室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落寞和…一种近乎迷茫的孤寂。

    唐妤笙一路冲回主卧室,“砰”地一声反手甩上门,然后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心脏狂跳得如同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腔。

    “在乎”…

    “多在乎我一点”…

    这两个词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盘旋,搅得她心绪大乱。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喝醉后的胡言乱语?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她无法理解的戏弄和试探?

    突然想起昨晚那很轻的一句,我爱你。

    可那时候是在床上啊!这种话怎么算的上数,真说出口她也是不清醒的状态。

    她冲进浴室,“咔哒”一声将门反锁,仿佛只有这样双重锁闭才能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她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漱台上,看向镜子里那个面颊绯红、眼波慌乱如水、连耳垂和脖颈都红得不像话的自己。

    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泼在脸上,试图浇灭脸颊滚烫的温度,也浇灭心底那丝不该有的、蠢蠢欲动的慌乱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她忽略的酸涩悸动。

    冷水暂时缓解了表面的燥热,却无法平息内心和头脑里一片混乱的思绪。

    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试图用理智来分析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抛开最初那些强迫、威胁和不平等的起点不谈…平心而论,顾淮宴对她,确实近乎予取予求。

    最好的物质条件,最精心的生活安排,甚至在她最在乎的母亲这件事上,他也确实做到了极致。

    至少母亲在瑞士,气色甚至比在国内时还要红润安稳些。

    那次难得与母亲同睡,母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言语间竟全是对顾淮宴的感激和依赖。

    就连于笑笑那次半开玩笑、带着探究地问她,对顾淮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时,她自己也语塞答不上来。

    是因为不敢想?不愿想?还是…潜意识里早已发生了什么变化而不自知。

    可是他们一开始的一切都是场“交易”啊。

    顾淮宴的强迫,威胁,每一个回忆都在脑海中盘旋。

    “在乎”…这两个字的分量太重了。

    就在她心乱如麻,试图在那团乱麻中理出一丝头绪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解锁声。

    浴室的门,竟然从外面被轻易打开了。

    顾淮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已经稍微整理过微乱的衬衫,眼神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翻滚着酒意,以及晦暗不明的光芒,直直地、毫不避讳地看向镜前那个惊慌失措、脸上还挂着水珠的她。

    “你——”

    唐妤笙开口,男人却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还反锁上了浴室门。

    唐妤笙不安,下意识想绕过他走出去,却被顾淮宴眼疾手快一把擒住。

    她被压在洗手台上,背后悬空,男人的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擒住她的双手手腕,拉到头顶。

    “顾淮宴你干什么!放开!”

    “我没喝醉,我想听你的答案。”

    唐妤笙还在挣扎,听到这话惊愕的抬头。

    他回答的是刚刚在画室中她对他说的话。

    “什么,什么意思。”

    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喷洒在她的颈侧,勾起她一身颤栗。

    “笙笙,别装傻。”

    “嘶……”

    唐妤笙大脑一片空白,男人的唇覆上她裸露在外面的脖子,重重的咬了一口。

    封闭空间内,萦绕着酒味,雪茄味,顾淮宴身上的雪松,唐妤笙身上的果香,气味浓烈,勾的人想要犯罪。

    “你别这样。”唐妤笙脸通红,脸上还有多余的水珠滴下,滑落在她眼中,刺痛的睁不开眼,也在逃避。

    二人就这样子僵持。

    顾淮宴松开她,将人牢牢的抱在怀中,似是很无奈的叹气。

    他透过唐妤笙背后的镜子,看到自己眼底一片通红,脸上布满疲惫。

    他第一次产生了,取消婚约的想法。

    哪怕越南的项目,东南亚的市场,以后顾氏都碰不得了,他也想要去取消自己明明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觉得联姻就是一场荒唐无比的事情。

    宋烨钦的出现彻底给他敲响了警钟,在顾淮宴将近快三十年的人生中,只有唐妤笙是变数。

    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唐妤笙,一次次都能打破他的掌控,他却始终狠不下心去抛弃,从一开始的占有到现在,他才逐渐明白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股冲劲。

    或许真的从一开始,他要的不仅仅是唐妤笙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不过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不是么。

    给不了她顾太太的位置,那他就去想办法,与其困于这种怪圈中,倒不如真的去搏一搏,让唐棠跟顾诚天离婚不就好了。

    唐妤笙为了自己母亲什么都可以舍弃,唐棠为了自己女儿也一样。

    顾淮宴闭上眼,脑子里在疯狂头脑风暴。

    但很快,他淘汰了这个想法,唐棠一旦跟顾诚天离婚了,那他就真的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控制唐妤笙,到时候再加上宋烨钦,唐妤笙也不会属于他,这是一招险棋,不能下。

    唐妤笙被男人搂的喘不过气,她都觉得顾淮宴是不是酒劲上来,要睡着了。

    “不早了,你快去洗漱……”

    话音刚落,顾淮宴一把抱起她往浴室里面走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周岩。

    ======================

    57  裁决

    他皱了皱眉,显然极为不悦被打扰,但看到来电显示是周岩,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说。”

    他单手抱着唐妤笙,微弯下腰,露出未被衬衫包裹的胸膛,右手滑动接听键。

    电话那头,周岩的语速极快,失去了往日的平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凝重:“顾总,出事了,越南平定省的光伏电站项目现场,刚刚发生了严重的支架坍塌事故。”

    顾淮宴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里的微醺和之前的复杂情绪顷刻间被凌厉所取代:“具体情况!说清楚!”

    “是项目主体结构的一片大型光伏板支撑架,在安装调试过程中突然发生大面积倾覆性坍塌。”周岩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重锤,“初步判断是承重结构连接件存在严重质量问题,最近极端恶劣天气,近期台风过境,迭加施工不当所致,现场一片混乱,初步统计至少有二十叁名工人被埋压或砸伤,目前正在紧急救援,伤亡情况…还不明确。”

    顾淮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大型工程出现伤亡事故,本就是极其严重的事件,更何况是在国外。

    周岩的声音更加沉重:“更麻烦的是,事故规模太大,已经惊动了越南当地的政府和媒体,平定省的建设部部长阮文雄亲自带队赶赴现场,并当场下令,整个项目无限期全面停工。勒令我们接受彻底调查,部长态度非常强硬,措辞严厉,指责我们安全管理存在重大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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