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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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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书】(1-16)(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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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么?”

    她忙收回眼神,将双手拢在宽大的披风里,道:“没什么,只是,多谢你。”

    荀鉴左手撑伞,将伞往她那头偏了又偏,牵了牵嘴角。

    “谢什么,你我是夫妻,这话叫人听了不免笑话。”

    陆晏吟也觉出些不妥,低头抿了抿唇。

    *

    回到院子时已是晌午。丫鬟们已经将饭菜备好,见两人进屋便传人端了上来。

    陆晏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点便撂了筷子去补觉了。

    饭后荀鉴去了书房处理公事,一直到晚上才回房休息。

    又是夜晚。

    陆晏吟晌午补了好大一觉,这会儿没什么困意,就坐在案前练字。

    她写的认真,没留意屋外动静,身边的丫鬟央桃见荀鉴推门进屋来,轻声提醒她。

    陆晏吟抬头时,荀鉴已经走至案前。

    他微微俯下身,在灯光下看她细细写在宣纸上的字。

    陆晏吟的字写得很一般。

    她自己也知道,打小时候她就不爱写字,后来上学堂虽学了几年,但总是马马虎虎,能辨得出来就成,根本谈不上娟秀。

    此时荀鉴这般举动,她不知怎么的莫名有点羞。

    荀鉴当年科考连中三元,别的不说,字迹定是比自己强上千万倍,这会儿让他看见这鬼画符,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但荀鉴没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神情,他仿佛一笔一画的在看,看得很慢。

    于是陆晏吟的目光攀上他脸庞,偷偷看他。

    书灯的烛光并不亮得刺眼,窗外偶尔有微风拂起穿堂入室的吹进来,带的烛光晃了两晃,把两人的影子晃到了一起。

    央桃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在屋里。

    荀鉴半张脸溺在烛光里,晕黄色的边缘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的眉骨,往下又描出一点嘴唇的形状。

    这样在烛光里看,也是丰神俊朗。

    陆晏吟想起两月前,荀家刚至京城,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家里便有不少人钦慕于他。

    这事儿还是闺中好友夏侯音说与自己的。

    她想到这儿,下意识抿了抿唇。

    直到听见荀鉴问自己,才仓促的转头。

    “你想练字?”

    陆晏吟点头,不好意思的开口。

    “让你见笑了……”

    荀鉴摇头,“无妨,练字急不得。”

    “我书房里有几本名家的帖子,你若需要,明日我让随风给你送来。”

    “多谢。”

    听陆晏吟道谢,荀鉴笑了。他换了外袍,一边倒茶一边说:“怎么又谢,我记着你少时可不是这样。”

    陆晏吟也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会儿荀家还在京中,两人常在一处玩儿。荀鉴从小便是君子风范,遇着事儿先想着别人,陆晏吟便跳出来护着他,又气又无奈道:“你个榆木头,这性子定要受欺负,日后做了大官儿也这样不成?”

    这样一句话,到如今已经很久了。

    一刹那,她感觉这些年过得如此快,分别时还是孩童,如今都已长成,还成了婚。

    “你好像,”陆晏吟轻声说,“没有变。”

    “变了的,”荀鉴轻摇头,“往后还有很多时日。”

    第三章

    入了秋,院里的树叶纷纷下落,鲜嫩的颜色也变得枯黄,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气也阴晴不定起来,有时前一会儿还是大太阳,下一刻就变了天色,阴着天下起雨点儿。

    不知不觉中,陆晏吟已经嫁过来两月有余。

    荀鉴依旧忙得很,吏部的事情多,又逢至节庆,他这几日忙的不归家。

    陆晏吟数着指头,已经是第七日了。

    眉华晨起摘了树上的桂花做甜食,此时正端了进屋来,看见陆晏吟在想事情,等了片刻后,才发现她在走神。

    “夫人?”

    “啊?”陆晏吟回神。

    “怎么了?”

    “夫人在想什么?奴婢做了桂花饼,娘子尝尝吧。”眉华将描着金边的小碟子捧到她面前。

    陆晏吟伸手拿了一块,送到嘴边,有清甜的桂花香味在齿间弥散开,味道很好。

    “你手艺好,很好吃。”她赞道。

    眉华一听乐了,说:“夫人喜欢这个,奴婢明日再去摘些桂花,多做一些!”

    看着桌上的糕点,眉华却又撇了嘴:“说起来,公子也喜欢这个味儿......”

    眉华看着陆晏吟,忽然说:“公子都好几日没回府了,夫人不写封信吗?”

    “啊?”陆晏吟拿着糕点的手一顿。

    “写信?”

    眉华点头:“写封家书啊,夫人和公子都多久没见了?”

    其实也没多久,只是七日而已。

    陆晏吟没这么说,思忖了一会儿,才问:“其他的娘子......也写信吗?”

    眉华一愣,道:“旁人奴婢不知道,应该是写的吧?”

    隔了会儿她又说:“不过夫人这封家书送去,公子一定欢喜!”

    那便写吧。

    陆晏吟心里想,这也没什么,她是荀鉴的妻子,夫君几日不曾归家,写封家书再正常不过,有何好扭捏的?

    说写就写,陆晏吟用帕子擦净了手,走到书案前,眉华在一旁将笔递给她,笑着研磨。

    手中的毛笔蘸了墨,要落下时,她却犹豫了。

    写些什么?

    一旁的眉华见她迟迟不下笔,疑问道:“夫人怎么了?”

    陆晏吟摇头,“没什么。”

    她想了又想,顿了又顿,在案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搁了笔,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几张浅黄色的宣纸。

    不知道怎么,心里隐隐有些不畅快。荀鉴七日未归家,没有一封书信便算了,甚至都没有叫随风捎句话回来。

    这家书,凭什么要自己先写?

    她想到这儿,看着眼前的糕点也没了食欲。

    荀明彻若真在意这个,早就差人送信来了,何必等自己先送。

    “罢了,我不写了。”

    看陆晏吟这个样子,眉华说:“夫人是不是不知道写些什么?”

    陆晏吟没说话。眉华又说:“夫人想对公子说些什么都写在信里,奴婢差人快马加鞭送到公子案前。”

    陆晏吟摆了摆手,从圈椅里起身,走到窗边。

    打开窗户,有肃肃秋风吹进来。她往南边望去,目光越过重重檐角。

    远处阴云翻涌,有隐隐雷声响起,要下雨了。

    那是皇城方向。

    陆晏吟站在窗前,想要看清什么,最终收回了目光。

    *

    夜里不知几时,陆晏吟一下惊醒。

    她偏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忽然想起荀鉴。往日都是他睡在身侧,这会儿从梦中惊醒,身边又没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回想着方才那个梦,她心里渐渐地不安起来。

    梦中的荀鉴手脚俱断,满身是血,趴在地牢肮脏的草席上。陆晏吟站在牢门外叫他,他却像听不见一般,头都不肯动一下,陆晏吟着急的伸手推这牢门却怎么都推不开。身后忽然走近几个狱卒,像是没看到陆晏吟,从她身边走过打开牢门,粗暴地将荀鉴从地上拽起来,嘴里说着:“吃断头饭吧。”

    陆晏吟看着荀鉴从地上爬起来,端起饭碗要吃,下一刻却七窍流血,断了气。

    那两个狱卒一惊,连忙差人去通报,临走时还啐了一口,骂道:“死奸贼,真是晦气!”

    奸贼?

    陆晏吟正要跑进去,那牢门却又死死合上,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推不开。

    牢里转眼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她和荀鉴。梦里陆晏吟跌坐在地上,下一秒睁开眼醒了过来。

    耳边濡湿一片,陆晏吟叹了声气。

    自己是怎么了,荀明彻不过几日未归家,她就这个样子?

    在枕上闭眼假寐了半刻,陆晏吟最终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坐起身来。

    她摸着黑找到了鞋子,走到书案边,伸手找案上的火折子。

    手里刚够到东西,就听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陆晏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屋里还黑着。荀鉴抬脚进来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应声看去。

    陆晏吟散了发,穿件浅色的里衣正站在屏风前,一动不动的。

    “......阿吟?”

    荀鉴开口,朝她走去。

    “怎么还没歇下?”

    就这一瞬间,荀鉴走至身前的瞬间,陆晏吟的心好像被挠了一下。

    陆晏吟没说话,在荀鉴的手搭在她臂上时,她才如梦初醒道:“......你回来了?”

    “嗯。”

    脑中闪过梦里他残缺的惨状,陆晏吟开口时先哽住了。

    接着有温热的感觉流下来,她伸手去摸——是眼泪。

    荀鉴被她吓住了。慌不择路的伸手替她去擦泪,甚至忘了用自己怀间的帕子,就这么用官袍的袖子一点点揩去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

    荀鉴温声问她,轻皱起了眉头。

    陆晏吟不知怎么开口,便没做声。屋里黑漆漆的,只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两人站了片刻,陆晏吟渐渐平复下来。

    荀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要去点烛火,却被陆晏吟拦住了。

    她不想自己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被荀鉴看清。

    “这几日,你在吏部,都忙些什么?”

    荀鉴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近几日衙门里事情不少。”

    “你没给我写信。”

    “你也没有。”陆晏吟答。

    两人静默了半刻。荀鉴问:“不困么?”

    “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爹娘吗?”

    陆晏吟摇头,没说刚才梦见的事。

    *

    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屋外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两人平躺在榻上,都没睡着。

    “你想爹娘了?”荀鉴忽然问。

    陆晏吟说:“没有。”

    荀鉴像是懂了一样,没继续问。

    “明日休沐,要出去逛逛吗?”荀鉴说。

    陆晏吟偏头,问:“去哪儿?”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陆晏吟想了想,说:“上次的戏,还未听完,怪可惜的。”

    那时他们成婚前见的第二面。两人刚重逢不久,正是相对无言的时候。陆晏吟便找了家戏馆,拉着荀鉴一同去听戏。

    那天唱的是玉簪记,这戏陆晏吟最爱听。她穿着宽袍,头上罩了幅巾,一幅男子装束,落座后边喝茶边聚精会神的盯着前头。

    荀鉴不常出入这种地方,平日里不是在吏部衙门里便是在宅子,也算是头一次听戏。

    台上正唱到最高潮一段,陆晏吟身侧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那妇人穿着藕荷色长衫,梳着三绺头,衣衫放量宽大,却遮不住隆起的腹部。她和身旁的男子一同落座,那男子一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着碰着。

    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感情甚睦。

    陆晏吟本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两人经过时掉下一块手帕,陆晏吟捡起来,正要叫那妇人,那男子却先抬了头。

    陆晏吟微微愣住,这人正是数月前与她说亲的贺昇。

    第四章

    当初两人婚事作罢,闹得很不好看。没多久京中就传开他的婚讯,他娶了中书令的女儿林宝澄,两人成婚不过月余,林宝澄就有了身孕。

    陆晏吟属实没料到,两人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荀鉴在朝中与贺昇的父亲贺行晖打过交道,自然也认得贺昇,于是走上前去,开口道:“贺公子,好巧。”

    贺昇微微拱手,道:“荀大人。”

    他看了眼荀鉴,又看了眼陆晏吟,似乎明白什么,微微一笑,说:“二位也来听戏?”

    陆晏吟觉得这人简直没话找话,来戏馆不听戏难道来寻事不成?

    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林宝澄,没多说什么。一旁的荀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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