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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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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江月】(2)(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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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午休时间已过,店里人不多。

    江月选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从精致的名牌手袋里拿出纸巾,皱着眉反复擦拭着

    塑料椅面和油乎乎的桌面。

    林海在她对面坐下。他看着江月那身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昂贵套裙,浑身不

    自在。

    「老板,两碗素面。」江月扬声道,声音清脆。

    林海猛地抬头看她。素面?八块钱一碗?

    江月仿佛没看见他的惊讶,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保温杯,拧开,小口喝

    着里面飘着枸杞的热水。

    「别多想,林哥,」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知道你要省钱。省得你以为我是不近人情的势力女人。」

    这话像根针,扎得林海更加窘迫。他沉默地盯着油腻桌面上的木纹。

    两碗飘着几根青菜的清汤素面很快端上来。江月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慢

    条斯理地挑着面,姿态优雅得如同在米其林餐厅。她吃得很慢,几乎没动几口。

    「还在想徐朗和嫂子的事?」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确保只有林海能听见。

    林海握着筷子的手一紧。他强迫自己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我没必要编这种谎。」江月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笃定,「想想看,徐朗是什

    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关心』你们家的?」

    林海咀嚼的动作停住。一个模糊的时间点在他混乱的脑中挣扎浮现——那是

    两年前,那时候徐朗和他妻子小敏刚调动工作来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自己

    和沈薇经常请他们到家里做客,而且徐朗夫妇似乎和沈薇很谈得来,两家人经常

    走动,如周末聚会或是一起做饭之类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觉得妻子和朋友有共同的话题也不错,大家可以相

    处更融洽。

    「人心隔肚皮,偷腥的猫,总会留下点味儿。」江月的声音像冰冷的蛇,钻

    进他的耳朵,「微信、短信……可以删。电话记录……可以清。但有些地方,容

    易被遗忘。特别是……那些自以为藏得很深、很久没人看的老地方。」她看着林

    海眼中翻腾的痛苦和越来越清晰的恐惧,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比如……」江月放下筷子,涂着透明甲油的指尖,轻轻点在桌面上,「微

    博小号?或者……qq空间那种老古董的私密日志?记录点风花雪月,伤春悲秋

    ……或者……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很多人以为扔在那儿落灰就安全了,密码都懒

    得改。」她刻意强调了「很久没人看的老地方」。

    林海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qq空间!沈薇确实有个qq空间!那

    是她大学时期和刚工作时用的,里面记录了很多琐碎的心情和照片。后来有了微

    信朋友圈,她就几乎不用了,密码……密码是什么?林海脑子里一片混乱,但一

    个念头却异常清晰:薇薇一直有写私密日志的习惯!以前他还调侃过她像个文艺

    少女!

    江月那句「很久没人看的老地方」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砰!」林海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翻了面前的汤碗。油腻的面汤泼洒出

    来,溅在他的裤管上,一片狼藉。他却浑然不觉,脸色惨白如纸,呼吸粗重得像

    破风箱。他死死盯着江月那张艳丽又冷酷的脸,眼神里是翻江倒海的痛苦、屈辱,

    还有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疯狂。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个字也说不出,猛地转身,像一头受伤濒死的

    野兽,踉跄着冲出了面馆狭窄油腻的门,撞得门口的塑料门帘哗啦乱响,身影瞬

    间消失在午后刺眼的阳光和嘈杂的市声中。

    江月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掉溅在手背上的一滴油星。她看着

    林海消失的方向,端起自己那碗几乎没动的素面,倒进了旁边的泔水桶。

    林海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去医院。他像游魂一样冲回了那个曾经温馨,承载

    着他和妻子美好回忆的家。

    他冲到角落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前,手指颤抖地按下了开机键。机箱发出沉

    闷的轰鸣,屏幕亮起刺眼的光。他疯狂地登陆自己的qq,点开好友列表,找到沈

    薇那个沉寂已久的、带着卡通少女头像的qq号。

    点开空间。需要权限。「回答问题可见」:我最爱的人是谁?

    林海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像灌了铅。他颤抖着,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下自

    己的名字拼音:l i n h a i.

    错误。

    冰冷的提示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他。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带着毁灭般的绝望,敲

    下了另一个名字的拼音:x u l a n g.

    空间打开了。

    背景音乐是多年前的一首苦情歌。相册里大多是大学和刚工作时的照片,青

    涩,带着时光的滤镜。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锁着的图标上

    ——「私密日志」。

    点开。需要密码。

    林海尝试了沈薇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甚至徐朗的生日……全部错误。

    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他盯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最后,他像抓住救命稻草,

    输入了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的日期——一个他以为沈薇早就忘了的日子。

    密码正确。日志列表展开。

    最上面一篇日志的日期,赫然是沈薇查出肝病前一年多。他屏住呼吸,颤抖

    的鼠标指针悬停在那个标题上:遇见l 。

    他颤抖的手指,最终狠狠按了下去。

    201x年3月6日晴

    海哥的好兄弟徐朗和他妻子小敏搬来了这个城市。今天他们第一次来家里吃

    饭。徐朗……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懂古典乐,知道莫奈睡莲系列的笔触特点,

    甚至能聊几句博尔赫斯。他说话时眼睛很亮,专注地看着你,带着一种温和的力

    量。海哥忙着在厨房煎鱼,小敏在里面帮忙。油烟机轰响。徐朗坐在我对面的沙

    发上,开始有些尴尬,不过徐朗总能找到话题和我聊。聊帕格尼尼的难度,聊

    百年孤独的魔幻,聊我们各自大学时做过的傻事。我发现我和他有着共同的

    兴趣,聊得很开心。海哥端着鱼出来,额头有汗,憨厚地笑。我看着徐朗,又看

    看海哥,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像被羽毛扫过。这种感觉很陌生。

    林海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l 真的是徐朗!

    201x年5月18日阴

    他们成了家里的常客。周末聚会,一起做饭,看影碟。海哥话少,更多时候

    是在厨房忙里忙外。小敏性格与海哥挺像,每次都主动帮忙做家务。反倒是徐朗,

    总能接住我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聊到拉赫玛尼诺夫的忧郁,他能理解我为什么

    会被那种沉郁打动;说起挪威的森林里直子的困境,他眼底有真切的痛惜。

    这种被懂得的感觉,突然有了找到知己的感觉。徐朗的世界……有星辰大海,也

    有我心底那片荒芜的旷野。我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见到徐朗,听他说话,我知道这

    样不对,但我就是想见他。

    林海猛地吸了口气,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压抑的呜咽。他攥紧拳头,指

    甲深陷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他猛地砸了一下桌子,老旧显示器剧烈晃动。

    他继续往下翻。

    201x年10月1日阴

    他表白了。就在我家楼下,送我忘在他车上的围巾。他刚刚邀请我去参观一

    个画展回来,路灯昏黄,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说:「沈薇,我控制不住。每次

    看到你,听到你说话,我都……」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绝望的恳求,「我

    知道这不对,对不起海哥,对不起小敏……可我……」我打断他,声音发抖:

    「别说了!徐朗,我们……我们不能!」我把围巾塞回他手里,转身跑上楼。靠

    在冰冷的防盗门上,我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像要挣脱胸腔。眼泪毫无预兆地掉

    下来。不是因为拒绝,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竟在动摇。海哥在屋里问:「薇薇,

    怎么这么久?」我抹掉眼泪,努力让声音平稳:「没事,风大,迷眼了。」

    「迷眼了……」林海喃喃重复,声音嘶哑破碎。他仿佛看到那个夜晚,沈薇

    微红的眼眶,自己毫无察觉的关切。一股冰冷的恨意混着强烈的恶心涌上喉咙。

    他干呕了一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林海猛地闭上眼,又强迫自己睁开。他手指痉挛般拖动滚轮。

    201x年9月15日多云

    海哥出差了,两个礼拜。家里空得可怕。徐朗发信息来,说他和小敏吵架了,

    想找我聊聊。我知道这是个拙劣的借口。我该拒绝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

    最终打出一个「好」。他来了,带着一身疲惫和藏不住的情绪。我们坐在客厅,

    隔得很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那天的画展。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痛苦,有渴望,像溺水的人。「薇薇,我试过了……试过离你远点…

    …可我做不到……」他声音哽咽。我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沉重的负罪感,

    压得我喘不过气;另一半,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疼和不舍。他靠过来,小心翼

    翼地吻掉我的眼泪。这一次,我没有推开。防线彻底崩溃。像两个在冰天雪地里

    走了太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彼此的热源。他把我抱到床上,昏暗的光线,交织的

    喘息……一切都失控了。海哥的脸在我脑海里闪过,带来尖锐的刺痛,但很快被

    汹涌的情潮淹没。结束后,巨大的空虚和恐惧攫住了我。我们像做错事的孩子,

    仓惶分开,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我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床上……」林海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两个字上。那是他和沈薇结婚时一起去

    挑选的婚床。他仿佛看到两具纠缠的身体在那上面翻滚,听到压抑的喘息。胃里

    翻江倒海,他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他猛地站起来,冲到厨房水槽边,拧开水

    龙头,冰冷的水狠狠泼在脸上。水流顺着他扭曲的脸颊淌下,分不清是水还是别

    的什么。

    他跌跌撞撞回到电脑前,眼睛血红。他粗暴地拖动滚轮,都是些妻子和徐朗

    约会的记录。

    * 下班后,他在隔两条街的咖啡馆等我。角落的位置。一杯拿铁,一杯美式。

    有时只是安静地各自看书,偶尔抬头相视一笑,指尖在桌下悄悄勾住,电流窜过

    全身。有时会低声交谈,分享工作中琐碎的烦恼,或是最近看的一部电影。

    * 在电影院,最后一排。黑暗中,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银幕的光影明

    明灭灭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电影讲了什么我根本没看进去,只记得他凑近时,

    呼吸拂过我耳畔的温度,和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散场时,人潮拥挤,他把我

    护在怀里,手臂坚实有力。

    * 午后美术馆,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他低声解读画面里压抑的激情,指尖无

    意擦过我的手背,电流窜遍全身。

    * 城郊废弃的铁路边,他念聂鲁达的诗,风吹乱他的头发,阳光落在他侧脸,

    那一刻觉得世界只剩下我们俩。

    * 深夜的电话,他因为项目受挫声音低沉,我在电话这头静静听着,直到他

    呼吸平稳。挂了电话,望着身边熟睡的海哥,一夜无眠。

    * 又吵架了。我说结束吧,这样下去我们都得下地狱。他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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