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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落在书页上。然而,当他念到那描摹杜丽娘容貌的词句时,声音却不自觉地放缓了,带着一丝吟咏的调子。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他念到此处,微微一顿,目光看似不经意地从书上抬起,落在了身旁母亲的侧脸上。
午后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王夫人保养得宜的轮廓,虽然眼角已有了细微的纹路,但那份久居上位的端庄与岁月沉淀下的风韵,却如同一尊温润的白玉观音,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华光。因常年吃斋,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嘴唇的颜色很淡,却更显得那张脸素净雅致。
宝玉看得有些痴了,话语便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儿子看这词,虽是写景,却总觉得是在写人。譬如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说的便是母亲这般的人物。寻常的花草,如何能与母亲相比?」
王夫人的心猛地一跳,捏着书页的指尖微微收紧。
来了。
他用这种方式,绕开了所有直白的、会令人尴尬的言语,将那份呼之欲出的赞美,包装在了“探讨学问”的锦盒之中。这让她无法拒绝,甚至无法呵斥。因为他说的,是千古名句,是诗词,是风雅。
她若动怒,倒显得她心怀鬼胎,自己想歪了。
一阵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耳根,王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不敢去看宝玉的眼睛,只能强作镇定地将目光重新投回书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胡说。不过是些句子罢了,休要胡乱比附。」
「儿子可不是胡乱比附。」宝玉的胆子大了起来,他见母亲并未如上次那般疾言厉色地推开他,便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她衣领间散发出的淡淡檀香。他指着书中“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一句,轻声道:「母亲看,这句便极好。儿子每每看到母亲在窗下做针线,便会想起这两句。那阳光下的微尘,就像晴丝一般,而母亲穿针引线的动作,便是在这春光里摇漾。这哪里是做针线,分明是一幅画。」
他的声音温润悦耳,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钩子,挠在王夫人的心尖上。她这一生,听过无数的奉承,却从未有人用这样雅致又贴心的方式来赞美她。丈夫贾政只会说她“贤惠”、“端庄”,那些词语像是一件件厚重的袍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从未有人真正看过袍子下的她。
只有宝玉。他能看到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美。
「贫嘴滑舌。」她嗔了一句,语气却软了下来,甚至嘴角还噙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她顺着宝玉的话题,也引了一句词:「不过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她引用的是晏几道的词,本是写女子春困的慵懒情态。用在这里,既是自谦,也是一种巧妙的回应。她没有拒绝这场“诗词游戏”,反而加入了进来。
宝-玉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知道,母亲接受了他们之间这种全新的、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
他的胆子更大了。
「母亲过谦了。」他翻过一页,目光落在王夫人搭在书卷上的手上。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匀称,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宝玉看得心头一热,脱口而出:「诗经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儿子从前只在书上读过,总想着世上哪有女子能当得起这八个字,今日见了母亲的手,方知古人诚不我欺。」
“轰”的一声,王夫人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已不再是泛泛的赞美,而是具体到了身体的部位。他是在赞美她的手,她的皮肤!
这……这简直……
王夫人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可宝玉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坦诚,充满了纯粹的欣赏,不带一丝一毫的淫邪之念。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只是在赞美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与情欲无关。
这让她所有的抗拒都显得小题大作,欲盖弥彰。
她只能僵硬地任由自己的手被儿子灼热的目光“视奸”,感觉那目光所及之处,皮肤都开始发烫。
「母亲再看这里,」宝玉的兴致愈发高昂,他的手指顺着书页往上,指向了描绘杜丽娘身段的句子,口中吟诵的却是另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儿子觉得,这首诗还少说了一样。」
「少说了什么?」王夫人几乎是屏着呼吸,不由自主地被他引着问了下去。
宝玉的目光从她的手,缓缓上移,掠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终停留在她秀美的颈项上。她今日穿的交领中衣,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在青灰色褂子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细腻诱人。
「卫风·硕人里还有一句,‘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这才是真正的美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母亲便是这样的美人。”
王夫人彻底僵住了。
领如蝤蛴……他是在说她的脖子……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涌上了头顶,心跳如擂鼓,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活了半辈子,从未有一个男人这样露骨地、却又如此文雅地赞美过她的身体。丈夫贾政不会,府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羞耻、惊慌,却又带着一丝丝隐秘的、被肯定的窃喜。原来,自己这副早已被岁月和佛经磨得枯寂的身体,在儿子眼中,竟是如此的美好。
她想逃,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想呵斥,可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玉,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母亲……」宝-玉的声音几乎成了气音,他手中的书本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抚摸母亲的脸颊,但最终,那只手只是停在了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他们之间的那层名为“诗词”的薄纱,此刻被欲望的火焰烧得岌岌可危,几乎就要被彻底捅破。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房间里那股檀香,此刻闻起来竟像是最烈性的催情剂,将两人包裹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暧昧到极致的结界里。
他们都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那深渊里,似乎又有着致命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甜蜜诱惑。
那本滑落在地的牡丹亭最终被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如同那段悬崖勒马的插曲,被两人心照不宣地埋藏在了记忆的深处。自此之后,一层坚固而透明的甲壳便在母子二人之间悄然形成。这层甲壳,是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谎言与伪装构筑而成,它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让他们得以在其中获得一种扭曲的内心平静。无论壳内上演着何等惊涛骇浪,壳外的他们,永远是那个端庄念佛的母亲和孝顺痴顽的儿子。
这层默认的共识,让宝玉的胆子愈发地“行止无状”。他不再满足于西厢记或牡丹亭这类尚属雅致的“才子佳人”故事,而是开始从外面搜罗来一些更为露骨、更为直白的“艳情话本”。这些书册通常没有精美的装帧,只是用最粗糙的纸张印着,封面也往往是些引人遐思的春宫图样,被他小心地用牛皮纸包好,藏在宽大的袖中带入母亲的房里。
一日午后,他又故技重施。王夫人正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金刚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见宝玉进来,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早已习惯了儿子的“不请自来”。
“母亲,”宝玉凑过去,献宝似的掏出那本包着书皮的册子,这次是坊间流传甚广的痴婆子传,“儿子又得了本奇书,想与母亲共同参详。”
王夫人闻言,终于放下了经卷,目光落在那本其貌不扬的书上,眉头微蹙:“又是什么神神鬼鬼的胡话?”
“母亲此言差矣。”宝玉一脸严肃,坐到了她身边,将册子摊开,神情仿佛是在探讨什么经世济民的大学问,“圣人亦云:‘食色,性也。’可见食欲与色欲,乃人之本性。我等凡夫俗子,若不能勘破此节,又谈何修行?佛家讲‘烦恼即菩提’,正是要我等深入烦恼,方能得见菩提。这些书中所写,虽看似俚俗,实则描摹的正是最真实的人性。我们读它,非是为了沉溺,而是为了看透、为了放下。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大学问。”
这一番引经据典、似是而非的歪理,被他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王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竟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她一个妇道人家,虽也读过几句书,又哪里辩得过自己这个满肚子“歪才”的儿子。更何况,这番话,正好为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冠冕堂皇的台阶。
“就你歪理多。”她嗔了一句,算是默许了。
于是,在这间终日弥漫着檀香的肃静房间里,上演了极为荒诞的一幕。一个吃斋念佛的诰命夫人,和一个不务正业的贵公子,头挨着头,共同“研读”起了描绘市井妇人偷情私通的艳情小说。
书中的文字远比西厢记之流要泼辣、直白得多,那些关于男女性事的描绘,更是毫无遮掩,充满了市井的活色生香。宝玉念得一本正经,遇到那些粗鄙的词句,也只是略作停顿,便面不改色地继续下去,仿佛他念的不是淫词秽语,而是圣贤文章。
王夫人起初还强作镇定,可听着听着,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飞起了红霞。书里那些大胆的交合场面,那些浪形骸的言语,像一只只无形的手,在撩拨她那早已枯寂多年的心弦。她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只能端起手边的茶盏,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凉茶来压制那股邪火。手中的蜜蜡佛珠,更是被她捻得飞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些文字带来的魔力。
宝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笑,嘴上却愈发“正经”:“母亲您看,这妇人虽行为不检,但其对情欲的追求,不也正是人性的一种体现么?可见礼法虽能束缚人的行为,却无法禁锢人的本心。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世间的礼教纲常,或许也不过是一场泡影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用诗词来“升华”主题,指着书中描绘妇人雪白肌肤的段落,吟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见这妇人天生丽质,难怪那和尚要为她动了凡心。可见美色当前,便是得道高僧,也难免心猿意马,我等凡夫俗
子,又何必过于苛责自己呢?”
这番话,既像是在为书中的人物开脱,又像是在为他们母子二人此刻的行为寻找合理的解释。王夫人听着,只觉得自己的防线正在被儿子用这些包装精美的“学问”一点点地瓦解。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不是在看禁书,而是在进行一场深刻的哲学思辨。
自从开启了这种“学术研讨”模式后,宝玉的礼物也开始变得愈发大胆和出格。
他不再送那些安神的香囊,而是开始往母亲房里搬运各种昂贵的胭脂水粉。什么扬州谢馥春的鸭蛋粉,苏州戴春林的头泽油,甚至还有西洋来的,用小玻璃瓶装着的玫瑰纯露。
“儿子看园子里的姐妹们用的,都太俗气了,配不上母亲。”他将一个精致的螺钿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细腻如玉的胭脂膏,颜色是极淡的粉,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这是儿子特意托人寻来的‘玉女桃花粉’,最是滋养颜色。母亲这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容貌,略施薄粉,便胜过人间无数了。”
王夫人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嘴上说着“都多大年纪了,还用这些劳什子”,手却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哪个女人不爱美呢?她多年不施脂粉,一是为修行,二也是为无人欣赏。如今儿子这般殷勤,她那颗沉寂已久的爱美之心,也悄然复苏了。
更有甚者,一日,宝玉又神秘兮兮地捧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那料子是上好的湖州绉纱,轻若云烟,柔若无物,颜色是极浅的藕荷色,在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
王夫人一看,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你这混帐东西!拿这种……这种不知羞耻的衣裳来做什么!」她又羞又怒,伸手就要将那锦盒合上。
“母亲息怒!”宝玉连忙按住她的手,一脸的“无辜”与“诚恳”,“母亲误会了。儿子听太医说,母亲心火旺,夜里常失眠,皆因气血不畅。这寻常的棉布衣物,质地粗硬,穿着睡觉,难免阻滞气血。这件衣裳,用的是上好的蚕丝,轻软透气,穿着入睡,如卧云端,对身体大有裨益。儿子也是为了母亲的康健着想,绝无他意啊!”
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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