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教父之春锁闱乱宫墙柳】(13-26)(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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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宰宜表情凝重,端着酒杯向她,语气低沉地致意。
他变得稳重了。哲夫人心中称奇。
是他变得稳重了,还是这份沉重的气氛,压弯了昔日轻浮的肩膀?
哲夫人轻轻颔首,未出声,只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浅浅啜了一口。
绍宰宜已然明白,何时该沉默,何时该收起轻佻的笑。他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露一丝不合时宜的情绪——这是对亡者的尊重,更是对她的尊重。
就像重拾起以前的自己,只是这次,他懂得了进退,不冒进,也不枉退。
宴会热闹地开始,热闹地结束。随着一封奏折递往不动城,哲夫人怀里的幼儿,几天后便会成为伯爵。
今天,绍宰宜也没有出轨。只不知王榭燕那边,进展如何。
(二十四)浮世如萍渡苦海
王榭燕带着两保镖在街头晃悠,自嫁入王府以来,第一次能这样自在走动,心情格外晴朗。
这家看看,那边摸摸,不知不觉买了一堆胭脂水粉。枚老大满脸不情愿地提着包,嘀咕道:“公子爷,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王榭燕正挑着一个风筝,随口回了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说罢付钱,把风筝丢给丈六子。
“工资能不能涨点?”丈六子小声问。
“行,加五百文。”她爽快答应。
两人立马笑嘻嘻的,王榭燕哼着小调继续前行,路上撞了几个行人,本想发作,一看到她身后两个保镖的眼神,全都怂了。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人群像潮水一样哗地让开。只见一个扎着丫头辫的小女孩,猫着腰,像耗子一样,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身后有人大喊:“抓住她。”
眼看着小孩从身边窜了过去,王榭燕站在原地,猛地张开双臂,成一个大字,嚷道:“好家伙,光天化日欺负小孩呢。”
街上行人早躲得远远的,只剩她一人站在当道。迎面走来几个壮汉,肩扛大砍刀,胡子拉碴,皮肤有黑有黄,但都不爱干净,阳光下油光锃亮的。
领头那壮汉,袒露着硕大的胸肌,胸口一撮黑乎乎的毛,王榭燕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各位兄弟哪条道上的,咱井水不犯河水。”还好枚老大适时发声,给她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胸毛汉子咧嘴一笑,道:“哟,这不横街一霸么。我们奉掌柜的命令,来抓这小野种抵债。麻烦公子爷让开道。”
王榭燕悠然道:“你们掌柜的是谁,谁欠的债,总不会小孩欠你们债吧?”
胸毛汉子眼见小孩一溜烟没影了,心下一急,说话也凶狠起来:“她爹允笃儿欠赌债,刚抓了她娘,给这小娘皮跑了,识相的赶紧滚开,我们可不想见血。”
“这允笃儿......”王榭燕一听又是他,气得直跺脚。
枚老大哼了一声,跨步上前,沉声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对我家公子客气点。”
丈六子也道:“兄弟们担待着点,咱吃这口饭不容易,万一老板不满意,咱名声就砸了。”
胸毛汉子眼睛一瞪,正待发作,旁边一个独眼龙拦住他,道:“别闹,我们虽然有稳定差事,照样看老板脸色。请让让吧。”
王榭燕道:“别追了,我跟你们走。”
脸上刻刺青的汉子冷不丁讥笑道:“你一个爷们,要卖沟子吗?”
王榭燕冷笑道:“就凭小爷有钱。”说着随手甩出几张银票,银票在半空打着旋儿,街边的许多人,也顾不得惹事了,纷纷扑向银票。
王榭燕和壮汉之间,顿时一片混乱景象。
丈六子双手合十,闭目念佛:“阿弥陀佛。”
“别抢了,出人命了。”王榭燕大喊道,根本压不住嘈杂的人声。
她也没料到,只是扔几张银票,竟引起如此轩然大波。人群争抢间,连孩童都被挤翻,有人被踩在地上发出呻吟。
她心里一紧,老百姓的世道,究竟有多艰难?
眼见场面已脱离控制,王榭燕吐了吐舌头,自语道:“我……我就展示一下实力……这可不怪我啊,是他们自己贪心。”
所幸她扔得少,乱象并未持续太久,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不管抢没抢到钱,大家都神色复杂地退开,几个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脚步踉跄地回到街边。
王榭燕拍了拍心口,还好没出人命。
胸毛男见到此景,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说话也温柔了许多,甚至带有几分谄媚:“公子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那就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就当交个朋友。”
王榭燕折扇一摇,轻掩朱唇,道:“走吧。”
枚老大说得没错,允越氏又回来了。
还是在那赌坊的地牢里,湿气阴沉,火把跳跃着映出墙上的影子。她脸色苍白,发鬓凌乱,衣衫褴褛地缩在角落,像个被遗弃的旧人偶,一双眼看着王榭燕,充满希冀,也有愧疚,还有一丝......渴望。
“你别靠近……我怕我会……舍不得死了。”允越氏躲到一边,抱着膝盖坐下。
“你不会死。”
王榭燕站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打量她,心里一阵抽痛。她吩咐枚老大:“买的东西先放着,顺便,把允笃儿给我带过来。”
“这回,他得亲眼看看,他女人是怎么在这地儿熬过来的。”
不一会,枚老大就像提小鸡似的,把允笃儿提了过来。
允笃儿脚尖一沾地,一见又是王榭燕,梗着脖子道:“干啥呀,别打扰我玩骰子。”
王榭燕也不言语,揪着他衣领,拉到铁栅栏旁,强迫他看向里面。
允笃儿哪敢真用力抵抗,就这么被她拽过去了。
一见允越氏,他表情漠然,仿佛还沉浸在赌局中,对一切失去了只觉,只是平静地道:“娘子,我对不起你。”
允越氏艰难地拖着身子,爬向允笃儿,与他脸对着脸。冰冷的铁柱子,让他们始终隔了些距离,感受不到肌肤的温度。
曾爱过的那双眼睛,如今哪怕流着泪,允笃儿也没什么感觉了。
允越氏泪已流尽,表情平静而冷漠,跟允笃儿一样。
“相公,奴家以后不能陪伴左右了,你一个人,好好的,别再赌了。”
王榭燕听到这话,不禁鼻子一酸,别过头去。
允笃儿漠然道:“好,我不赌了。”话里却无丝毫感情,像被命令一般。
他只是安慰一下她罢了。
王榭燕怒目瞪向允笃儿,叱道:“你不赌了才怪,把老婆害成这样,你不内疚吗,不心疼吗?你除了拖累老婆,还能干什么?”
允笃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归于平静。
他扭头看着王榭燕,眼睛里像是一个空洞:“你出生上流,锦衣玉食,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以前一天干几份活?早上给人挑水,白天跑脚力,晚上送夜粥,帮人盖房,手上冻得全是裂口……”
“虽然辛苦,至少有回报,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王榭燕呆了一下,对于底层的生活,她确实欠缺想象。
“房租涨了,盐价涨了,税收涨了,我再拼命,手里的钱也不会变多......后来,人家说,下注赢一回......就能翻身。”允笃儿声音越来越小,竟还有些委屈,“我信了,你要说我蠢也好,贪也罢……反正我撑不下去了,反正......没钱了老婆早晚会走。”
原来,有些人不是不努力,是命太薄了。
他喃喃道:“我不是不爱她,我只是,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要赢回我的人生,谁也别挡着我。”
面对允笃儿一番强词夺理,王榭燕气得发抖,却不知如何争辩,只是看着允越氏,冷冷道:“你说他会改,如今答案你已经听到了。”
(二十五)假凤虚凰情意真
允笃儿站在那铁栏外,不想再和王榭燕争辩。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裂开的鞋底,才意识到——他已经穷到连最基本的自尊都丢掉了。
允越氏似是筋疲力尽,虚弱地道:“完颜公子,奴家连累你了。”
王榭燕道:“丈六子,开门。”
丈六子闻言,将牢门打开,老板离开时干脆把钥匙给他了,并叮嘱离开时挂在墙上就行。
这公子出手阔绰,妥妥的财神,老板自然放心得很。
王榭燕上前一步,朝允越氏伸出手,道:“跟我走。”
声音温柔,却似不容拒绝般坚定有力。
允越氏怯生生地将手放到王榭燕手中,柔软冰凉。
他们走了。
允笃儿看着王榭燕一行的背影,喃喃道:“她有你这样的人撑腰,是她的命好。”
走到赌坊门口时,允越氏忽然不走了,幽幽道:“完颜公子,可知我那小女下落?”
王榭燕答道:“她从横街跑出去了,至于跑去哪了,我也不知。你现在手足受伤,行走不便,等休养好了,我们一起去找?”
允越氏缓缓一福,道:“连日来让公子破费,岂敢再叨扰公子,我一个人去吧,就此告别。”
枚老大插嘴道:“你信不信,没公子爷扶着,你走到牌坊那就得倒下。”
枚老大说的是实话,允越氏此刻手腕脚腕上全是淤青,也不知有没有轻微骨折和内损,走起路一瘸一拐。
允越氏倔强道:“我没事,我可以的。”
心里暗自咬牙:就算爬也要找到女儿。她才七八岁,一个人在外面,大人怎么放心?几天过去,早都失踪了。
可是对于王榭燕,她屡次受恩,实在难再启齿求助。
王榭燕看着她,暗道,这女人也太倔强。
她自小混迹名利场,见惯的都是阿谀奉承之徒,一个个恨不得从别人身上扒块肉,眼见允越氏如此艰难,却不肯欠人恩情,实在奇怪。
但若就此放手不管,她也不忍心,于是提议道:“那么我们分开搜索。我扶着你,负责横街西巷,丈六子和枚老大,你俩一人搜一个方向。”
允越氏沉默,她无法拒绝。虽然不愿意再麻烦王榭燕,可毕竟女儿要紧。
丈六子道:“你看我俩手上的东西。”
“把东西送回客房再来,行吗?”王榭燕道。
“是,公子。”两人纷纷点头,总算可以摆脱这些累赘了。
王榭燕牵着允越氏的小手,步履轻快,不觉间,已来到小女孩消失的地点。
地上还有白天摔伤的血迹。
王榭燕停下脚步,道:“令爱便是从这里往西跑掉了。对了,你已经不是允越氏了,敢问大名?”
允越氏抬手拢了拢发丝,想尽量看起来普通一些,然而嘴唇乌青无法遮挡,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沉默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带着向过去诀别的斩钉截铁,道:“贱名越菱奚。”
王榭燕赞许道:“越菱奚,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越菱奚不禁飞红了脸,痴痴地想他话里的意思。
说时,两人已来到西巷,前方隐约传来喧闹声。
越菱奚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出了这条巷,不远就是城南,这几天举行灯会。”
王榭燕拍手道:“好,看花灯。”
越菱奚失笑道:“奴家的意思是,小女喜欢热闹,或许会在灯会出现。”
王榭燕恍然大悟:“对对对。”
一边自责自己想哪儿去了,果然性子过于散漫。
夜幕渐渐低垂,两人牵着手,走入一片辉煌之中。长街灯火如昼。街边各色花灯高挂,鱼龙走兽、宫阙人物,栩栩如生,灯火摇曳间似也会低语。
街上热闹非常,人声鼎沸,孩童提灯嬉笑,青年男女在灯下低语。王榭燕本想带她绕开人群,怎料人潮汹涌,两人被迫分开。
她刚一回头,便看见越菱奚在人堆中踮着脚,神色慌乱地四下张望。
王榭燕不假思索,拨开几人,快步穿过人群,一把抓住她的手。
“跟紧我。”她低声说。
越菱奚怔怔地望着她,手心被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包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人群如潮,两人却在这一隅,静若浮岛。
两人漫步于灯下,偶有小贩吆喝:“猜灯谜咯!猜对送香囊!”
越菱奚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一盏灯笑着念:“‘一人一口,吃尽天下’。”
王榭燕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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