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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酒气也散了大半,意识清醒之后便开始不好意思。
她恍然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捂着脸奋力从他怀里挣开,扯下披风一溜烟上了拔步床,又将玫红色的纱幔扯落,挡住帝王含笑的视线。
把滚烫的脸埋在膝头,她闷声喊:“夜深了,陛下快回去吧!臣妾改日去给您赔罪。”
楚浔垂眼轻笑一声,负手离去前遇到正在殿外踌躇的白鹤姑姑,回眸望了眼殿内的影,压低声音对她道:“再有这种事,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白鹤面带笑意,福了福身子,又跟着众人一起行礼,送帝王离殿。
听到人走了,雨露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脸和嘴唇,有些心虚地想起在回来前被楚渊带着怒气深吻过一回,不知道楚浔有没有瞧出端倪。
这天家的两兄弟生气时的神态像极了。
楚渊风度尽失时咬着她肩膀,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你若是他的皇后,本王便更要,篡位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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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入局
白玉棋子颗颗落下,大有围堵黑棋之势。雨露撑首,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棋子,思绪早飘至他处。今日早朝,果然格外冗长,她这般等候,直直将近午膳时分,才有了消息。
如她所料,御前楚浔听了奏报后,当即下令将乔家嫡次子囚于大理寺,待证据确凿再行发落。所谓证据确凿,不过是要在乱葬岗寻得那女子尸身,此事楚渊自会妥善安排。
楚浔未必不想借此打压乔氏,然其目的不过是想乔太尉的兵权收归己用,这也是乔氏的死穴。
前朝已燃起火来,若能延至后宫,那便再好不过。
“贤妃可得了消息?”她问。
画春颔首,为她斟茶,应道:“正是,只是钟粹宫没什么动静。”
杯里的茶是头汤,她昨夜微醺,想借这苦提提神。
“她哪敢有动静。”雨露垂眸,接过茶盏,瞥一眼被她搅乱的棋盘,轻扶额头,叹道:“未入宫时,我就听说过这乔家嫡次子,仗着乔家之势,花天酒地无恶不作。乔将军与乔太尉屡次管教,停了他的私钱,可他依旧有银钱四处挥霍。”
“他的银钱从何而来?”雨露抿唇轻笑,“实是不难猜测。”
言罢,她招了招手,示意侍书与画春附耳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几句。
安排妥当,又唤来白鹤,和她继续商议送往各宫各院的点心,也算为将她留在身边,方便侍书与画春出去为自己办事。白鹤极为聪慧,能为楚浔效力,自然不可小觑,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不能让她察觉。
如此,又忙碌了几日。
直至三日后午时,楚渊自宫外传信,告知她明日早朝大理寺便会定罪结案。
她正盼着这信,傍晚时分,楚浔却来了。
雨露本以为他分身乏术,不想竟还有闲情来她这儿,生怕误了自己的事,简直想将人往外赶。然廊外脚步声渐近,也只能老老实实接驾。
这位皇帝是武人秉性,不喜乘轿,于宫中往来只带数人,还都得跟着他步履匆匆。
楚浔入殿时果然神色倦怠,随意抬手托住她未行完的福身礼,顺势握住她手腕,往内室去。
“开春之后搬去长乐宫,你这地方太远。”
“陛下怎么不让臣妾搬到金銮殿去?”
“也可,”楚浔抬了抬眼皮,将她往怀中揽,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说道:“做个御前侍女,夜里爬龙床方便,也无人会说爱妃惑主了。”
“陛下连名分都不给了?”雨露斜睨他一眼。
“前朝有新安帝将金銮殿改为丽坤宫,与皇后一同居住。”楚浔一手轻捏她的腰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肘撑在木几之上,撑着额头,仿若随口一提,“你是想做御前侍女,还是想做皇后?”
或许他是无心之言,但雨露心中还是一颤,忙从他怀中起身,作势要行礼请罪:“臣妾不敢。”
本以为她会接上几句,楚浔睁开双眼,抬手按住她,神色无奈:“不是胆子很大吗?这会儿又怕什么?起来。”
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他瞥见木案上那局残棋,略作端详,抬手轻敲她额头:“这棋是你下的?心神不定,杂乱无章。朕还担心你在宫中待着无趣,有心事?”
语毕,他凝视棋盘数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黑棋,提了她一处,原本节节败退的黑子,瞬间有了一线生机。
雨露棋艺不佳,轻哼一声道:“臣妾不会下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你若整日无所事事,那便每日来御书房为朕侍笔。”楚浔悠悠看她一眼。
雨露撇嘴,不满道:“陛下难道没有御前侍女?要臣妾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站几个时辰为您红袖添香?”
“准你坐着。”楚浔失笑。
“坐哪儿?”雨露眼珠一转,抬手环住他脖颈,呼吸凑近,挑衅一笑:“坐您怀里也成?”
“你若不怕羞,想坐哪里都成。”楚浔神色坦然,揽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几分,饶有兴致地在她耳边低语:“若是将折子弄湿了,朕可不会说是洒了茶。”
雨露顿时脸红,嗔道:“你!”
见楚浔眼中含笑,她自觉似被他拿捏住一处,心有不服,说道:“那臣妾明日便去,要是洒了墨汁、打翻茶水———”
“那便是朕养的狐狸爪子该剁了。”
见这小狐狸羔子恼羞成怒,又要挣扎,他用手掌按住她后背与腰胯,阖上双眼,将头抵在她肩上。
“不准乱动。”
闻他声中隐有倦意,她温顺下来,试探着缓缓抬手,轻轻回抱男人宽厚的肩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想着他近来一定很累,却竟还抽出闲暇来寻自己。
廊外晚霞似火,内室红箩炭烧得正盛,暖意融融。殿内唯二人共处,少有的寂静,竟生出几分岁月安谧之态。
短暂忘却了一些事,雨露几乎就快这样坐在他怀中睡着了。
正打起瞌睡时,廊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楚浔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们外宫人朗声禀报:“陛下,宁妃娘娘着人来请您,说事关重大,请您过去一趟。”
他这死水一般的后宫能有什么要事,楚浔甚至觉得哪个妃子与侍卫偷了情都不必来禀报他,被搅了来之不易的安宁,他眉心微跳,开口就想让人滚。
但雨露却主动道:“陛下去一趟吧?宁妃娘娘沉稳,定是有要事要您裁决。”
他瞥她一眼,捏住她下巴晃了晃:“赶朕走?”
“不敢。”雨露乖巧道:“您还是去瞧瞧吧。”
宁妗蓉却不是喜欢无中生有的人,楚浔一阵头疼,暗中思付早晚有一天把这六宫都散了。把怀里的人放下,他起身掀了纱幔向殿外走,余光见雨露跟着出来送,便侧眸扫她一眼:“别出来受风。”
圣驾离了水云轩,往宁妃那儿去了。
雨露眸中带笑,明白事情成了。
乔老将军膝下三子,正室夫人在世时只有乔太尉这一个嫡子,将养得磊落不凡,可惜生第二子时难产过了身。乔太尉却只有一位夫人,共同养育了两儿一女,生下小儿子乔睿安后夫人便害了病,无力抚育。
嫡长子在兵部任事,嫡女乔婉入宫为妃,唯有这个小儿子一事无成,乔太尉恨铁不成钢,每每想要打骂时,病中的夫人就拼了命过来求情,最终让这个嫡次子越长越歪。
乔睿安被收了私钱,就往宫里的姐姐要。
乔婉每旬都得托人给他些银钱使。
后宫与前朝政事说通也通,说不通也不通,许多消息传过来时,总是模糊的。雨露稍做手脚,加上这三日的和缓,让乔婉以为以乔家之势是能将她那弟弟从狱中捞出来的。联想到家父的性子,她自以为是故意让弟弟在里面吃些苦头,怕乔夫人急坏了身子,一封书信一迭银票,没等送出去,就被宁妃的人守株待兔了。
至于为何是宁妃。
静妃躲清闲,贤妃若因此受罚,掌理六宫之权只有宁妃能拿得起。雨露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件事里出头,让楚浔对自己的怀疑再多加一分,于是选择让这消息传入了宁妃的耳朵。
不论那封未送出去的书信里写了什么,即便贤妃只是忧心母亲与幼弟,都算变相的干政了。
果然,晚膳时,皇帝的御旨便下来了。
楚浔借力打力,暂夺了贤妃掌理六宫之权,禁足一月,并未降位。
“陛下手下留情了。”已屏退了他人,雨露慢条斯理舀着碗中的鱼汤,心情颇好地说:“前朝乔家已被逼得太紧,若后宫的火烧得太旺,便容易狗急跳墙了。”
画春替她布菜,问道:“陛下会借此事贬谪乔太尉吗?”
“不会,太险。”
雨露在心下思付,觉得这一局无论如何楚浔都得输。
若因为忌惮乔氏从轻处置,不能服众不说,更助长其嚣张气焰。若不仅按律判了斩首,还削了兵权,事后才发现那女子尚未殒命,只怕乔氏便要反了。
“罢了,不想了。”
她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隐隐觉得楚浔不会乖乖跳进楚渊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圈套,可若她是楚浔,也想不出什么旁的法子了。
晚膳还没用完,她捧着大半碗饭发呆,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了碗让人撤下。
白鹤正自廊外进来,见她撤了菜,关心地问:“小主今日早膳午膳都用得不多,不再用些吗?刚刚尚寝局来人,今夜金銮殿翻了您的牌子。”
雨露顿了一顿,忙叫停了正撤菜的侍女,硬着头皮说:“放下,我再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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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龙榻私话-上(h)
金銮殿烧着地龙和火墙,比沁兰宫暖和得多。两位彤史女官尽公职守,在明黄的纱幔之外候着。雨露鼻尖萦绕着寝宫里楚浔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好似更让人安心,躺在龙榻上,蜷在锦被里,困得睁不开眼。
只略等了一刻钟。
她不知晓时辰,也不想强撑着等楚浔,翻了个身便阖上眼睛去会周公,心道要是真能住进来也很好。帝王的寝宫自然什么都是顶好的,连榻褥都比水云轩的舒服。
睡了不知多久,她才感觉到榻上一沉,有股热源贴近了身子。
雨露挣扎着醒过来。
她蜷在锦被里睡得舒服,一头青丝凌乱地铺陈在玉枕上,掀开眼皮时迷离的眼神像只懵懂的小兽,惹人怜爱却又让人想要占有圈养。
朦胧间身体覆上熟悉的重量,她嗅着楚浔身上的味道,抬手环抱住他肩背,偏过头由他吻过自己颈窝和胸口,眼睛却还有些睁不开,声音也糯糯:“楚浔……你回来了?”
“还能是谁?”楚浔吻着她的身子,含糊地应她。
他刚从浴池出来,身上还混着沉香的味道,闻着很舒服。雨露这时才微微醒神,抬眸看见他从自己颈肩起来,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即是唇瓣相触的湿软。
楚浔衔着她的唇吻了片刻,手掌滑进腿间,轻声问:“睡得好?”
“嗯……”雨露顺从的张开腿,半阖着眼睛小声答:“困了……”
“喜欢睡这儿?”楚浔抵着她额头,手下微微用力,并指叩开了她身下湿软的门户,低声说:“今日倒是松泛些,腿打开。”
雨露听着他的话,瞥一眼他,抬起小腿将玉足抵在他小腹:“松泛?”
男人轻笑一声,抽出手指抬起她那只足,吻了一下她膝盖才放下,掰开她双腿,抵住那溪口沉腰一顶,直直倾身而入。
“呜——”雨露这下彻底醒了,微微蹙眉,呜咽一声,小口小口喘着气,极力适应着他。
瞬间被湿热的肉洞裹挟得紧,楚浔一时失神,低叹了一口气,瞧见她神态,便停着动作,吻在她眉间问:“弄疼了?”
雨露微微点头,双腿竖在他腰侧向里夹。
楚浔便又停了片刻,偏头吻了好一会儿她的唇,含吮了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她身子放松许多,试探着向里顶。
雨露差点咬破他的唇,于是慌忙躲开他的吻,娇呼出声。
罗帐摇晃,楚浔进了她身子便失控,只给她舒缓了片刻,便加速撞开那紧实蚌肉,次次直捣进最深处去,舒坦地低头磨咬她颈肩,叹道:“你这身子,会咬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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