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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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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星轨】(1-6)(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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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李皓泽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人都傻了。

    我和邓子丞两个人,碰见了李皓泽以及他们班的一大群同学。

    一群同学,面对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我当时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不息。

    邓子丞和李皓泽很热情地聊起天来。李皓泽是坚定要来二中的人,他问了邓子丞很多关于二中的具体细节。

    十几分钟,我站在一群人的旁边,像神游了一般。

    除了有时候跟那几个女生说一两句,那天晚上,我没有和李皓泽说一句话。

    我和李皓泽的冷战,就此拉开序幕。

    我既然不能消失,也不想说话,那就用实际行动来挑衅李皓泽。

    我的水杯放在邓子丞书包里。

    我站在邓子丞右边,李皓泽站在邓子丞左边,邓子丞的包放在他俩中间的脚边。

    我一声不吭地绕到他俩后面拿水喝。

    他们俩各自让了一步,低头看着我。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蹲着喝完水,把水放回邓子丞书包里,昂首挺胸地走回邓子丞左边站着。

    后来我们稍微挪了个位置,我站在邓子丞和李皓泽中间——其实不算中间,至少完全不妨碍他们讲话,但邓子丞又两手搭我肩,把我挪到了他旁边。

    看他们聊得不少,也快到我忍耐的极限了,我踮起脚伏在邓子丞耳边说:“你不觉得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吗?”他愣了一下,草草结束聊天,带我往操场方向走去。

    走过那片草地,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一脸可怜兮兮地像个小朋友一样问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瞬,我有种被男朋友追着道歉的感觉。

    后来他又带我上了智行楼五楼,他教室旁的辅导室玩电脑。

    再后来又去操场上见到了他爸妈。

    那大概是我这辈子他们倒数第二次对我如此友好了。

    最后一项无聊的游戏是我和他在操场上等我爸妈时,我和他一起在灯光下拍拉长了的影子。

    他拍了一张用水杯敲我的头的影子照。

    后来回家我发空间时,才发现那张其实很像在摸我的头。

    元旦以后,很快到了春节。

    看到江海宁发说说,有一张图,配文“谢谢邓总”。

    我点开图片一看,邓子丞在微信上给她发了200块的红包,并附上“小仙女春节快乐”。

    我当时就疑惑了——他在刚上高一的时候就跟我说,他和江海宁已经分手了,并且他现在喜欢隔壁班的一个神仙美女new,曾经在初中模拟考拿过南市第一名。

    于是我去质问他发生了什么。

    以下是渣男回复:

    “new整天不上 qq,消息都不回一个。jhn她不香吗?”

    我:“……”

    我很唾弃他这种行为,但说理又比不过他的强词夺理。

    更何况,我好像也没有身份去批评他。

    但是怎么办呢,我知道他渣,然后……然后就是寒假,而后接踵而来的疫情。

    冬天的阳光也可以很灿烂,小鸟仍然叽叽喳喳地在枝头欢歌着,但长得看不见尽头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邓子丞在疫情期间找我聊天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发一句他回十句,我不发,他就继续说下一个话题。

    我qq被锁了,就用微信;微信没时间了,就把钉钉、知乎、短信都用了一轮。

    甚至,我在上网课,看到钉钉在闪,很烦,顺手点开然后关掉,过一会它又闪了。

    是邓子丞:“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劳资忘了钉钉有已读显示。

    我劈头盖脸骂他一通:“拜托大哥我准备中考了欸,你能不能不要打扰一个准备中考的人?”

    他如何强词夺理,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最后我输了。

    后来他和我打视频通话,隔着屏幕给我唱你钉起来真好听。

    我激动得录屏,结果第一次录屏的下场就是没有把默认的静音取消,录了两分钟的无声视频。

    这可以列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十件事之一了。

    但诚实地说,他的声音是那种厚实的低沉,听起来很舒服,音准也很不错。

    我那时真有勇气,裹着厚厚的棉睡衣,只露出一张圆脸和光光的额头,那时还留着的长发梳也不梳,就敢和一个男生打视频电话。

    有时候不打视频通话,就打电话。

    曾经他在午睡前给我打电话——他知道我要午睡,却故意在电话那头扯着细细的嗓子喊:“孙若熙别睡啦!起来帮我写作业!”我窝在被窝里跟他开玩笑似的拌嘴,累了,就把电话一挂,手机一扔,倒头就睡。

    起床却捡起手机继续打电话,聊到没话可说,他在玩编程,半天才回我一句话。

    我故意赖着不挂电话,我就把手机放在钢琴上,自顾自地弹钢琴。

    弹完拿起手机一看,电话早在五分钟前挂断了。

    这样的行为一度让我非常怀疑邓子丞喜欢我。

    于是我专门悄悄地跑去qq上找他的死党邓吴奕,问邓吴奕他的推断。

    他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不会的,你别多想。子丞他就是放假比较闲,他也不只找你一个人聊天。”天衣无缝地打消了我的顾虑。

    后来,我们要开线上誓师大会,每班派一名代表录中考加油视频。

    这一重任毫无疑问地落在我身上。

    我想着如何别出心裁,就邀请邓子丞和我一起录。

    到快要录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他不跟我一起录了,理由则是各种搪塞,说什么自己不太好意思。

    我劝了他很久,最后一通电话直接把他骂到不敢出声,然后愤怒地挂了电话。

    我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平时很少生气,但那一次真的气到我眼泪都出来了。

    眼泪里一半是生气,一半是难过。

    生气当然是因为他突然撂担子走人,难过则是因为自己突然发现会因为他那么生气。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邓子丞的感觉都是被李皓泽的事情所覆盖的,直到那一天我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他原来在我心里有那么沉甸甸的分量,重到可以把我砸出眼泪。

    之后他当然诚恳地道歉了,并诚实地说出了不和我录视频的原因:原来学校突然找了包括他在内的一群学长学姐给我们录中考加油视频,他就不好意思再出现在我的视频里,并提出给我吉他弹唱一遍原版的你笑起来真好听并且发在空间里@我作为补偿。

    我抹了抹鼻子,又破涕为笑了。

    当然最后结果是到现在他还欠着我这一首歌……对不起,我记忆力还可以,欠的总是要还的。

    别想逃。

    中考前一天,按照惯例举行了盛大的送考仪式。

    由于疫情的影响,中考推迟,因此高一已经放假了。

    我知道他会来,但直至随着送考队伍走出校门好一会儿,我也没有见到他。

    终于在我快离开的时候,他拿着相机出现了。

    他给我拍了几张举着向日葵、穿着红衣服的照片。

    我正要跟他道别,一个埋在心里很久的念头突然抑制不住地涌出。

    我张开双臂,站在校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他还拿着相机,头一歪,眼里闪着迷惑:“嗯?”

    “抱一下,可以吗?”

    声音小得我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说出口,至少早已被轰鸣的车流声和喧嚣的淹没了。

    他似乎没听清,又似乎听见了,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

    我把手臂放下来,说:“算了。拜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阳光好刺眼。

    人们都向前走,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中考时完全没想起这回事儿,是中考完那一天他找我聊天提到的。我只能含糊过去。

    五

    中考完那一天,我凌晨两点才睡觉,睡前被告知第二天我要六点钟起床拍毕业照。

    众所周知,拍集体照是一件无聊又费事儿的事情。

    前半段还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后面越来越困,越来越烦躁,靠和邓子丞聊天打发时间。

    由于我一直没有确定到底去二中还是三中,他疯狂劝我去二中夏令营以及读二中,甚至发给我“(撒娇)”的信息。

    我当时还想的是:好一个帮自己学校拉优秀生的好学生。

    终于拍完了,我坐上车,困意和烦躁已经把我的脑子搅成一滩浑水。

    我在昏昏沉沉中突然问邓子丞:“你会上大学跟我谈恋爱吗?”在车上几次点开聊天框,却没有回复。

    到了家连午饭都没吃,倒头就睡,醒来时忽然想起自己的问题还没被回答,从床上弹起来看手机。

    “不会。”

    我回道:“对不起,我中考完脑子不清醒了,你就当我没问吧。”

    那一刻的心情很复杂。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后来还是去了启天营。在车上的时候,我妈用半威胁的语气警告我:“别以为你去了二中夏令营,就一定会去二中。”

    第一天早上是物理课。

    我有慢性荨麻疹,前一天晚上忘记吃药了,这天早上皮肤痒得难受。

    于是我发消息给邓子丞,让他帮我向老师请假,让宿管开门。

    他陪我去二营找老师,带我回宿舍。

    在二报门口,一个穿着启天营绿色衣服的学姐突然窜出来,拔下一边他的蓝牙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

    我第一反应是生气,第二反应才发现我居然生气了,而我没有任何生气的身份。

    平时自来熟的我这时却只淡淡地回学姐。

    邓子丞似乎察觉到我的不耐烦,解释了一下就带我离开了。

    (走到一半才发现他的一边耳机还在学姐那里,又跑回去拿)。

    我回到宿舍拿了药,一边走在心致楼和心远楼之间的小路上,一边和他解释我的病。

    我走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声响,只低头看见小路顺着台阶延伸,阳光细细密密地从枝叶间落下,俨绿的青苔踩着阳光的节奏,跳跃。

    对于上午的遭遇,我非常同情我自己,又感到害怕。

    我中考那年,刚好一个很好的朋友高考,去了清华。

    高中的奋斗,似乎渐渐有了确切的形象,便更加不敢肆意妄为。

    “我已经立了 flag,高中阶段不谈恋爱。”我倒着走路,看着他说。

    “那我就要把你的 flag 拔了。”他似笑非笑。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继续欺骗自己。

    ……

    中间有一天无聊的生涯规划课,我请了假回家。

    那天晚上,妈妈陪我逛街,还没走到商场,我却哭了起来。

    原因有两个:我在二中生活了一个星期,越来越喜欢二中,但又担心这不是自己以后真正上的高中,便拼命抑制自己的感情,内心十分煎熬;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使我自己相信,邓子丞真的不喜欢自己,也没法说服自己不喜欢邓子丞,但想上清北的愿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这样的感情,就像月光照耀的白墙上的一点蚊子血。

    对于我第一个问题,我妈很豪气地安慰我:“那就去二中,想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二三中每年至少都有几个清北,你只要考到前几名,哪个学校都一样。”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相信你们两个都是清楚自己该干什么的人。我也相信他喜欢你,毕竟你那么优秀,你身上有那么多吸引他的地方,喜欢也很正常。”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渐渐由放声大哭转为啜泣。回到家的时候才恢复平静,但眼皮还是肿的。

    当时他不在启天营,而是在外面上物竞培训。

    我洗澡的时候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答后,我又追问:“回来了以后还要再去吗?”他说有时要回去做实验。

    紧接着他来了一句:

    “想我了?”

    回“是”吧,好像不太得体;回“不是”吧,好像不太真实。不行,我要反击!

    “邓子丞我问你,很严肃的那种:你承不承认你喜欢我?”

    发完消息我把手机仍在一边,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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