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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抱住怀里的点心盒,杏仁饼的甜香混着火药味直冲鼻腔。
温慕云单手护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探出车窗,头也不回地扣动扳机。
砰!
后方传来轮胎爆裂的刺耳声响,一辆丰田顿时失控,横着撞上路边的报刊亭。
报纸漫天飞舞,遮住了半边挡风玻璃。
前面右转!温慕云声音冷静得可怕,把我跟阿梨放在庙街。
阿威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拐进窄巷。温梨被惯性甩到车门上,肋骨撞得生疼。
车子急刹在庙街夜市入口,温慕云拽着温梨跳下车,反手对着追来的车子又是两枪。阿威猛踩油门冲出去当诱饵,奔驰车在巷口划出半个圆弧,引着追兵往反方向去了。
她踉跄了一下,被温慕云拦腰抱起。夜市嘈杂的人声瞬间吞没了他们,霓虹灯牌下,卖煲仔饭的摊主和算命瞎子对枪声充耳不闻,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温慕云把她放下来,迅速摘下裂了缝的眼镜,从西装内袋摸出副备用的戴上。他单手解开沾了血渍的西装扣子,反穿过来变成一件深灰色外套,又扯松了领带。
能走吗?他低头问,声音很轻。
温梨点点头,突然发现怀里的点心盒被压扁了一角,油纸渗出黄澄澄的油渍。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温慕云瞥见她的表情,突然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替她拔出卡住的高跟鞋。他抬头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脏了的裙摆上:怕不怕?
温梨摇头,攥紧了变形的点心盒。她看见大哥白衬衫袖口沾了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温慕云站起身,温热的手掌裹住她发凉的手指:跟紧我。
他带着她穿过烟雾缭绕的烧烤摊,拐进一条挂满霓虹灯牌的窄巷。叁楼铁皮屋的窗台上,一盆蔫了的茉莉花后面,隐约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
温慕云脚步不停,指腹在她掌心轻轻一按。
别抬头。他贴着温梨的耳畔说,呼吸拂过她耳垂,我们被盯上了。
温梨被推入人群的瞬间,霓虹灯的光晕在视线里碎成一片模糊的彩色光点。她踉跄着站稳,再回头时,温慕云修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庙街涌动的人潮中。
大哥——她下意识喊出声,声音却被淹没在夜市嘈杂的吆喝声里。
她攥紧被压扁的点心盒,逆着人流往前挤,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卖咖喱鱼蛋的摊贩推着铁皮车从她身边擦过,滚烫的汤汁溅在她裙摆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让一让!让一让!
温梨被人群推搡着,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她浑身僵住,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带着刺鼻药水味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口鼻!
唔——
乙醚的甜腥味灌入鼻腔,温梨剧烈挣扎起来,指甲狠狠抓过那人的手臂。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钳制却更紧了。
她挣扎着踢蹬双腿,却被人从后拦腰抱起。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那盒被挤扁的莲香楼杏仁饼掉进路边的水沟里。
温梨醒来时,后颈传来钝痛。她眨了眨眼,睫毛扫过蒙眼的黑布。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温梨猛地睁开眼睛,后脑传来一阵钝痛。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发黄的床垫上,手腕被麻绳绑在身后,粗糙的绳索磨得皮肤生疼。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钨丝灯悬在头顶,灯罩上积了厚厚的灰,光线昏黄得几乎看不清四周。
醒了?
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温梨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一个穿花衬衫的瘦高男人坐在木箱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左脸上一道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像条蜈蚣似的狰狞。
温梨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抖:你们是谁?我大哥呢?
刀疤男嗤笑一声,把烟头摁灭在木箱上:温大小姐别急,你大哥很快会来陪你。
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何伟雄踱步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后跟着两个马仔,手里都拎着黑漆漆的霰弹枪。
阿坤,干得不错。何伟雄拍了拍刀疤男的肩,从西装内袋掏出一迭港币扔给他,这是赏你的。
刀疤男接过钱,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跟着扭曲:多谢何爷。
何伟雄这才把目光转向温梨,眼神冷得像毒蛇,上下打量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女。
温小姐,他声音温和,却让温梨后背发凉,你大哥杀了我儿子,裴司那王八蛋又耍了我一道他忽然冷笑一声,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温梨咬紧下唇没吭声,手腕在麻绳下挣了挣,磨得生疼。
何伟雄也不恼,转身对身后的马仔吩咐:去,给温大少和裴二爷传个话,就说温家大小姐在我这儿做客。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就说我请他们来喝杯茶。
马仔犹豫了一下:何爷,要是他们不来
不来?何伟雄突然大笑,笑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温慕云最疼这个妹妹,裴司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梨一眼,他一定会来。
温梨猛地抬头,睫毛颤了颤。
何伟雄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温小姐,你猜猜,你那两个好哥哥,谁会先来送死?
灯光正好照在温梨苍白的脸上,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动我一下,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何伟雄松开手,转身往外走,我等着。
铁门重重关上,温梨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还有何伟雄渐行渐远的吩咐:看好了,别让她死了,我要用她钓两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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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回味
九龙城寨的夜色像化不开的浓墨,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裴司站在天台边缘,指尖的烟在夜风中明明灭灭。阿龙站在他身后叁步远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老大,大小姐被何伟雄的人带进了城寨,关在西区旧糖厂的仓库里。”
烟灰被风吹散,裴司眯起眼,看向远处那片杂乱无章的钢筋水泥丛林。
“温慕云呢?”
阿龙躬身应道:温大少的人还在庙街兜圈子,连城寨入口都没摸到。
裴司嗤笑一声,将烟头弹向漆黑的夜色中。火星划出一道弧线,坠入楼下嘈杂的夜市里。
他转身将西装外套甩在肩上,你去糖厂把大小姐带出来,手脚干净点。
九龙城寨的窄巷像迷宫般错综复杂,阿龙压低鸭舌帽檐,闪身钻进一条挂满晾衣竹竿的暗巷。潮湿的霉味混着烧腊店的油腻气息扑面而来,几个蹲在墙角注射毒品的瘾君子抬头瞥了他一眼,又漠然地低下头。
阿龙数着铁皮屋门牌,在第七个岔路口,锈迹斑斑的西区糖厂铁牌歪斜地挂在斑驳的砖墙上。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仓库二楼的窗户,两个黑影正靠在窗边抽烟,红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何伟雄坐在一张瘸腿的藤椅上,面前的老式收音机正沙沙播放着晚间新闻。
……今日下午庙街发生枪战,疑似黑帮火并,警方已介入调查……
他嗤笑一声,关掉收音机,抬头就看到裴司站在自己面前,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身后是敞开的仓库大门,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裴生好胆色。何伟雄眯起眼,手指在藤椅扶手上敲了敲,单枪匹马就敢闯我的地盘?
裴司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唇角微勾:何叔的地盘,我哪敢带家伙来?他抬了抬下巴,不信,您让人搜搜?
何伟雄使了个眼色,两个马仔立刻上前,粗鲁地拍遍裴司全身,连裤管都没放过。
何爷,干净。马仔退后一步报告。
裴司神色不变:何叔,您怎么确定,我就一定会来?
何伟雄冷哼一声:在曼谷,你一副很护着那丫头的样子,出去谈生意居然把自己的心腹留在那丫头身边保护她。他踱到裴司面前,如果不是真的在乎那丫头,那你装得挺像。
仓库角落的阴影里,阿龙悄无声息地撬开通风管道。他贴着墙根移动,很快摸到了关押温梨的小隔间。
温梨被绑在椅子上,听到门锁轻响,立刻绷紧了身体。
嘘——阿龙捂住她的嘴,大小姐,是我,阿龙。
他动作麻利地解开绳索,扶着她从通风口离开。
通风管道里,温梨跟在阿龙身后爬行,粗糙的铁皮刮破了她的裙摆,膝盖火辣辣地疼。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龙突然停下,示意她别动。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个马仔正靠在墙边抽烟。
何爷真信那姓裴的?一个马仔问。
信个屁!另一个嗤笑,等温慕云来了,一起收拾。
温梨呼吸一滞,大哥和二哥有危险......
阿龙察觉到她的异样,看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脚步声渐远,阿龙继续向前爬,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栅栏,他轻手轻脚地撬开,先跳下去,然后接住温梨。
两人落地的地方是仓库后巷,月光被高墙挡住,一片漆黑。阿龙拉着她快步穿过窄巷,七拐八绕,终于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
上车。阿龙拉开车门。
温梨却站着没动:二哥呢?
阿龙皱眉:老大自有安排。
温梨摇头,声音发颤:何伟雄要杀他......
阿龙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轰——!
温梨猛地回头,只见关押她的那间仓库炸成一团火球,炽热的气浪掀翻了附近的杂物。碎裂的木板和铁皮四处飞溅,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阿龙趁机拽着她往车上跑:快走!
——
裴司唇角微勾,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何叔,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用温家的人威胁我,就很蠢。
何伟雄眯起眼,手指在藤椅扶手上敲击的节奏微微一顿。
我本来就恨温家的人。裴司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温家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半分钱关系。
何伟雄盯着他,试图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你还来?何伟雄冷笑。
裴司抬眸,黑沉沉的眼底映着仓库里昏黄的灯光,语气轻慢:我来只是想告诉何叔,我们不是敌人。
话音未落,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掌。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撕裂夜空!
何伟雄猛地转头,只见关押温梨的那间仓库瞬间被火舌吞噬,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爆炸的气浪掀翻了附近的杂物,碎裂的木板和铁皮四散飞溅,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天。
何伟雄脸色巨变,猛地站起身,藤椅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你——!
他死死盯着裴司,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惧。裴司的人是什么时候围过来的?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炸了仓库?!
裴司站在原地没动,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他微微偏头,看向何伟雄,语气平静:何叔,现在信了?
何伟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你……何伟雄的声音有些发紧。
裴司。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你够狠。
裴司不置可否,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语气淡淡:何叔,温慕云的人快到了。他抬眸,黑沉沉的眼底映着远处的火光。
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伟雄的手下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声音发颤:何爷!温家的人摸过来了!
何伟雄脸色阴沉,猛地看向裴司。
裴司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微勾。
说完,他转身走向仓库大门,背影在火光中拉得很长。何伟雄盯着他的背影,
何伟雄胸口剧烈起伏,指节捏得发白,却终究只能咬牙挥手:撤!
手下马仔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迅速收拾家伙跟着何伟雄从后门撤离。
九龙城寨巷道错综复杂,几道黑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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