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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可能也就五分钟左右。
她出来了,她当着他公司员工的面,抱着他。
他没有推开,安抚着她。
那一刻她觉得顾之衍是喜欢她的,顾之衍抱紧她的力度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她借口说自己害怕留在他办公室里,他也没有拒绝。
自那以后,顾之衍没再将她推开,只是仍旧不会碰她。
有时候秦佳会觉得自己在犯贱,一颗麻木的心,执着地喜欢着一个人。
日复一日,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甚至会想,就算千疮百孔她也要奋不顾身。
她一直痴心妄想着顾之衍,顾之衍只要爱上她的身体,也算是一种爱上。
秦佳没有把故事讲完就已经潸然泪下。
宋远握住她的手:“别说了,我不该问的,让你难过了。”
秦佳摇摇头:“我没有难过了,已经习惯了,他推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到最后她的眼眸黯然失色:“只是这一次,秦佳再也不会回头了。”
宋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他笑了笑:“嗯,以后我陪着你。”
秦佳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她并不再期望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再渴望炙热的爱。
如今的她已经归于平静,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包括顾之衍。
她曾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换来的却是伤害。
她也恨秦舒望,恨他背叛了母亲,恨他破坏了顾之衍原本幸福的家。
可那又如何,即便是再恨,她的血液里依旧流淌着属于秦舒望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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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宋远的公益项目越做越好,偏远地区的教育问题在被关注的同时。
有人开始关注这个年轻帅气小伙子的情感问题。
秦佳走红属于意外,宋远那天无意中拍下了秦佳给孩子们上课的视频。
起初他只是觉得她那样很有爱,想拍下留个念。
后来有人看了他的手机,觉得美女支教这样的话题更能吸引人们关注。
宋远不同意,那人背着宋远上传了视频。
广大网友纷纷猜测宋远之所以能耐得住寂寞,源是娇妻陪伴。
秦佳容貌极好,大家对这样的女孩哪有不喜欢的,心地善良,长的漂亮。
视频刚发出几个小时,秦佳就火了,连当地教育局都惊动了。
秦佳本只是来避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她心里很不高兴。
秦舒望找到她的时候,她有些惊讶,这么些年,秦舒望极少会关心她。
几个月不见,秦舒望老了许多。
“你和顾之衍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秦舒望开门见山。
秦佳以为秦舒望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没想过要破坏姐姐的婚姻,我曾经真的很喜欢顾之衍。”
秦舒望微微叹了声气:“我是来接你回去。”
秦佳愣怔了下:“什么意思?”
秦舒望年迈的脸上闪过沧桑,秦佳心底突然有些酸楚,她大学以后就没怎么和秦舒望亲近过。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需要父亲,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底还是会柔软。
秦舒望愧疚地看向秦佳:“佳佳,回家吧。”
秦佳哼了声:“家?从我妈死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家了。你让我回哪个家?”
“佳佳,爸爸求求你了。”秦舒望柔软的声音里带着浓郁的恳求。
秦舒望的祈求让秦佳恍然大悟,是顾之衍,顾之衍终究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厌恶地看向秦舒望:“求我?求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秦佳,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这么恶狠狠地对我的吗?”秦舒望一改之前的温柔,语气变得冷硬。
秦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刚才竟然在渴望父爱。
她就应该明白,父亲在她的世界里早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秦氏要灭了?”她问他。
秦舒望脸上僵硬的表情告诉秦佳秦氏确实即将是顾之衍的囊中之物。
他是要让秦舒望付出代价的,而他也成功了。
只是她不明白,秦舒望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秦舒望的话解开了她心底的迷惑。
“佳佳,顾之衍说了,只要你回去,秦氏给你。爸爸知道以前爸爸对你不够好,但现在只要你回去,爸爸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听着秦舒望虚假的承诺,秦佳心已经凉了。
“我不会回去的,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别牵扯上我。”
秦舒望眼底的恼怒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柔情:“秦佳,你今天不回去也得回去。老子生你养你,就让你来这破地方献爱心的?想献爱心,先给老子献。”
秦佳上次听秦舒望说老子还是十几年前。
那时候她妈妈还活着,提了一次要结婚,秦舒望把家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然后大喊着:“她能给老子带来利益,你他妈能给老子带来什么,想让老子离婚娶你?想都别想。”
争吵声,愤怒声,嘶吼声,在年幼的秦佳耳中绽开。
秦佳忽然嘴角抽动,她问:“既然你没想过要给我妈婚姻,为什么要生下我?”
秦舒望愣了下,笑了:“你命大,我踢了她一脚,你都没流掉。”
秦佳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从来不是爱情的产物,也不是婚姻的产物。
她只是个意外,让人恶心的意外。
心底染上悲凉,她说:“你就当已经把我踢死了吧。”
她转身往屋里走,被秦舒望带来的人拦住了。
她缓缓转身看向秦舒望:“顾之衍他不喜欢我,你带我回去没有用,我帮不了你什么。”
“不,顾之衍说了,只要你能回去,秦氏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能稳住顾之衍,爸爸以后把秦氏给你一半。”
秦佳冷笑:“我不要秦氏,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秦舒望眼底狠戾,示意手下动手。
宋远回来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秦佳护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
秦舒望的手下暴打宋远,秦佳不忍心看到宋远为自己受伤,喊住了动手的人:“别打了,我跟你们回去。”
*
秦佳想过n多种和顾之衍再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他是让自己回来签协议的。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笔,眼底闪过伤感:“顾之衍,我什么都不要。”
顾之衍俯身按住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握住笔,嗓音柔软:“佳佳,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秦佳已经不再需要顾之衍这样的深情。
她不想再做顾之衍囚禁的金丝雀了,她想飞到外面去看世界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还有更多事情值得她去追求。
她冷静地说:“顾之衍,我现在想要的只是安安静静地活着。”
顾之衍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宠溺的嗓音说着:“佳佳,乖,签字。”
“顾之衍,我说了,我不要!!!”秦佳动作之大,将他挣脱开,笔扔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
她低吼:“你从来都没有顾忌我的感受,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推开我。你是不是看我不犯贱就心里觉得难受?”
顾之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步,他望着她的脸,觉得陌生,可又觉得熟悉。
他艰难地开口:“佳佳。”
秦佳打断了他的话,眼里闪过厌恶:“别叫我佳佳!我觉得恶心!恶心!”
顾之衍脸上有一瞬的恍惚,即刻恢复平静:“秦佳,出去几个月你长本事了,长能耐了?你信不信我捏死宋远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秦佳嘴角自嘲地勾着,她不过是顾之衍养的宠物,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他对她的感情,或许不过是无法容忍自己养的宠物跟别的主人走了罢了。
她在嘲笑自己,她刚才在想顾之衍是爱上她了,才会那般缱绻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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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这糖我不爱吃(虐男主第一步)
秦佳冷笑了声:“我在你眼里或许也只是如同蝼蚁一般,如果你要捏死宋远,顺便把我也捏死吧。”
爹不疼娘不爱,喜欢上一个人还伤痕累累的。
她上辈子一定要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受到这么多荒诞的惩罚。
顾之衍顿住,眼里闪过讥诮,微微俯身,手指精准地捏住了她的下颚,慢慢用力:“佳佳,凭什么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了?”
秦佳已经被人拿捏得够够的了,被亲爹拿捏,被姐姐拿捏,就连死去的妈妈也曾拿捏过她。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她就只有被拿捏的份。
她的手指掰开他捏住下巴的手,他捏的更紧,她不允许自己哭,从这一刻开始,她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她低头睨了眼合同,嘴角噙着笑:“这么大方?把秦氏给我了?”
顾之衍从她的眼里并没有看到缓和,她的眼睛里没有了那些点点星光。
看向他的时候不再柔情似水,我不再波涛汹涌。
平静的眸子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憎恶。
他的佳佳,出去几个月,回来已然变了模样。
和上次不同,他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低首,手指弯曲,捏着她脸颊的肉,嗓音是刻意放缓的轻柔:“只要你想要,都可以给你。”
秦佳极尽全力忽略掉下颌的疼痛,忽略掉内心的疼痛,扬起笑,双眼弯出漂亮的弧度。
“秦氏,我要了。”
顾之衍不喜欢现在的秦佳,没有生气,也没有活力,最主要的是她在他面前学会了隐藏。
他表情冷硬,淡薄的唇抿成一到直线。
他不说话,她攥紧的手指掐进肉里,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会在手软了。
也绝对不会成为母亲那样的角色。
男人于她而言只能是衣服!
她谄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顾之衍闻言,眉宇间拧了拧,薄唇翕动:“给你可以,回到我身边。”
秦佳似乎已经料到了他的话,不答反问:“以你情妇的身份吗?”
她一直都记得他说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她。
既然没有婚姻,除了是情人还能是什么。
以前她在乎顾太太这个头衔,总是扭扭捏捏的。
现如今她全然无后顾之忧了,想起宋远的公益事业,或许她可以帮到他。
她对宋远谈不上喜欢,但也绝对不是讨厌。
在被他阳光的正能量下,她对生命有了新的认知。
顾之衍点燃了一根烟,青白的烟雾淡淡地萦绕在他周围。
秦佳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不介意做我的情人,我可以做你的情妇。”
顾之衍闻声,狠狠地吸了口,示意她坐过来。
秦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动。
顾之衍一瞬不瞬盯着她,他指尖的烟快要燃到尽头了,而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聚集了一小堆被捻灭的烟头。
秦佳不紧不慢地说:“抓我回来总不至于要跟我说你有多爱我舍不得我吧?要说什么,痛快点,我山里有课,耽误不得。”
顾之衍忽的起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逼得秦佳后退了一步。
“佳佳,你不爱我了吗?”
秦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了声:“我爱你?顾之衍,我但凡脑子清醒一点,都不会缠着你那么久。爱?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想着跟你天长地久。如今我长大了,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意义的事情太多。”
她最初说的时候语调高昂,说到最后归于平静,像是看透了这世间万物。
顾之衍慌了,他的佳佳真的不见了。
他如墨的黑眸紧紧凝着她:“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不忘了回家。”
秦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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