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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过人,还是三分球!”
“你懂什么啊,唐宴家的老爷子79年的时候可是带队一路打到越南老窝去了,现在七十岁了还龙精虎猛的,每天早上拉练三公里,基因决定一切好吗?那个二级运动员算什么啊!”
“哎哎哎,别吹太过啊,唐宴最讨厌别人说他家怎么怎么样了。哎唐宴,你们篮球社赢了冠军不请客庆祝一下?为你未来两年带领咱们学校继续霸占联校篮球赛的桂冠做铺垫啊!”
“对对对,三连冠,咱们提前庆祝一下!”
陈渔站在杜莫忘身边笑着说:“咱们学校之前体育不怎么好,一直被别的学校嘲笑,在论坛上吵架都得避开篮球赛,这回可是给咱们学校长脸了。不过也是应该的,唐宴这人最讨厌有人能压他一头,他想做到的事都会下狠心,只要努力了肯定也会有收获,家里也会大力支持。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人傲慢得不成样子了。”
陈渔现在的样子和在唐宴身边时有很大不同,杜莫忘一直认为陈渔也是唐宴的后宫团之一,甚至达到了领导的位置,不过如今看来她是个温和理智的人,说起唐宴的时候语气有点冷漠的古怪。
“我俩算是青梅竹马。”陈渔和杜莫忘解释,“不过我比他大一个月,家里就叫我多照顾他。他这个人小时候还蛮讨人喜欢,天生长得可爱嘛,现在不行了,凡事都要顺着他,不然回去就和家里告状。”
“他有16岁了吧?”杜莫忘调侃。
陈渔笑得更开心:“他就算66岁也会是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除非唐家倒台……算了,勿谈国事。”
唐宴享受众人的吹捧,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头往办公楼大门偏了偏,陈渔站在外面些,见此往后退了半步,让柱子挡住自己的身形。
“最近累死了,没心思服侍小少爷。”陈渔笑嘻嘻地骂,“要不是他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又比我好,我早弄死他了。”
杜莫忘不接话,把名牌收进包里,再次感谢陈渔。
正要走时,陈渔叫住她。
“哎杜莫忘,我看你也不是很懦弱胆小的人,你知道那些人霸凌你是唐宴指使的吧?”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照亮黑夜,陈渔的五官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你为什么不反抗?能说动金秘书为你安排,甚至让白主席给你补习,你家里肯定不一般吧?”
“我这人蛮好奇的,看在我帮你办好了身份牌的份上,你解释解释呗?”
杜莫忘停在原地,她无意识地扯着书包带子,低声说:“我不想让家里知道。”
陈渔静了静,嘟囔道:“虽然我家里也蛮操蛋的,成天叮嘱我要当唐少爷的保姆,但如果我受欺负了肯定第一个不乐意……不过杜莫忘,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
“谢谢你的关心,但还是算了。”杜莫忘很感激,脸上带了一丝笑,比隆冬的阳光还要淡。
陈渔挠了挠头,很是为难:“身为副主席我肯定要关心同学的身心健康,如果是别的人霸凌我还能帮你,但是唐宴主导的就麻烦许多,我家里还要靠唐家提携……我会帮你多注意,不让他们有机会闹得太过分,哦对,校医是我姑姑,我替你说一声,你以后要是受伤或者有什么急事,就去医务室找她。”
“你为什么帮我?”杜莫忘直截了当地问。
陈渔没料到杜莫忘这么耿直,她沉默片刻,笑容变得捉摸不透:“直觉吧,我觉得你可以让唐宴吃大亏。”
杜莫忘不明所以,陈渔已经转身离开了,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最后提醒你一句,透明扣子和白扣子虽然很像,但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来的。”
陈渔走过,杜莫忘在原地站了许久,低着头默默离开。
陈渔回到办公室,过了不过十分钟,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门板重重地砸在墙上炸出一声刺耳的重鸣,陈渔没抬头。
“怎么样?是不是她?”唐宴环抱双臂靠在门框旁,对着陈渔抬了抬下巴。
陈渔笑了一下:“小宴你第六感蛮准的。”
“什么第六感,我又不是女的。”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真晦气,居然真的是杜莫忘的扣子。”
唐宴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我忘记那天发生了什么,记忆一进器械室就中断了,后来就是你们进来找我,你当时真没有看到人从那里离开?”
“我没太注意,当时只想着你的身体嘛。”
“那就奇怪了,说实话我做了一个蛮恶心的梦……”唐宴一想起那个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看到陈渔一直低头翻文件,几步跨过去把她的笔从手里夺出来,墨水在白纸上拉出一大条突兀的黑线,像一条可憎的蜈蚣。
陈渔嘴角的微笑分毫未变,她抬起头好声好气道:“小宴生气了?真抱歉,这份文件蛮重要的,关于文化祭的赞助款。”
“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回去叫大哥给你,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做别的事!”唐宴把笔拍在桌子上。
陈渔盯着唐宴的脸目不转睛。这张鲜活的脸总是充斥着各种情绪,眼底盛满晶莹闪亮的光,每时每刻都在闪耀,灵动活泼。因为他眼型天生圆润没有攻击性,眼角睫毛漆黑线条钝感,再加上说话时笑时还会冒出小虎牙,总是显得乖巧可爱,即使嘴里说出再难听的话,做出再恶劣的事,也一派无辜天真。
他总是这样,喜欢的讨厌的,在他眼里都是玩具,除了家人,从来不会尊重任何人。有时候家里人也拿他没办法,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唐宴这么天真漂亮的孩子,头脑也聪明,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做出什么坏事?
陈渔说:“感到晦气就丢掉吧。”
“丢掉?不,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要好好利用。”唐宴直起身离开办公桌,在室内踱步,“嗯,短时间内她肯定很难找到原装扣子,现在早就过了定制的期限了,据我所知她只有一套校服……”
陈渔把沾上污渍的文件放进碎纸机里,室内响起低沉的嗡鸣。
“啊!我想到了!”唐宴一拍手,站在办公室中央,“我要把纽扣装在情书里,写上杜莫忘的名字,在晨会上差人把情书送给白子渊!哈哈哈!我简直是天才!白子渊的后援会绝对不会放过她!白子渊肯定也会很生气,这种事丢脸死了,这样他肯定不会继续给杜莫忘补课。一想起那只臭老鼠每周都要来学生会办公楼,有机会和我碰上,我就浑身难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白子渊有什么深仇大怨呢,明明是竹马,对方也明确表示不喜欢甚至厌恶杜莫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羞辱白子渊?
杜莫忘又做错什么了,要被当成小丑戏弄为难?
陈渔站在碎纸机前,脸上挂着笑,看着文件在刀片切割下碎成一根根的纸条。
真他妈人渣。
13.宴会,“你要不要玩试试看?”
杜莫忘回到家里时,家里的阿姨没有做饭,杜遂安的秘书在沙发上坐着,见她回来站起身。
她立刻往二楼望了望,书房的灯却没开。
内心的火热和期望瞬间消散,杜莫忘向秘书问了好。
“下周末有场晚宴,先生希望小姐可以出席。”秘书递过来一个平板,“因为不知道莫忘小姐的喜好,所以礼服挑了好几种,小姐选一件最合心意的吧。如果都不喜欢,小姐告诉我心仪的款式。”
让她出席晚宴?杜莫忘看着屏幕上昂贵漂亮的裙子,光是从图片里都能看出礼服的布料有多么高档,垂在人台上裙摆轻飘飘的,像是海鱼的尾翼。
为什么要她去?杜遂安也会去吗?
看出杜莫忘的心思,秘书说:“先生还有合同要谈,赶不回来。”
“先生的意思是说,小姐既然心思不在学业上,日后发展难免需要多认识些圈内的人,礼物都已经准备好送出去了,出席晚宴只是为了露个面。”秘书继续道,“如果有投缘的人可以联络一下感情,就算都看不上眼也没问题,只是让大家知道杜家新来了一位小姐。”
“可是先生不参加的话……”杜莫忘迟疑。
“小姐已经17岁了,总是要独当一面的。”秘书说。
杜莫忘心里惴惴不安,但这是杜遂安的意愿,她不想让他失望。
“那我要上什么礼仪课吗?”杜莫忘想起以前在奶茶店里同事看的电视剧,富家小姐们都会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礼仪,毫无准备闯进天鹅世界的女主角总是会受到嘲笑,但嘲笑是小事,她让杜遂安丢脸就不好了。
“不,”秘书看起来有些惊讶,眉梢微微上挑半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带着一抹笑,“小姐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遵从任何人的规矩,小姐你可是姓杜。”
周末来得很快,因为下周一有晨会,需要提前到七点半到校,班里的少爷小姐们免不了一阵抱怨。杜莫忘收拾好书包很快跑出了教室,她需要在五点前回到家,梳妆打扮至少要两个小时,晚宴八点开始。
她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妆造工作室,没想到妆造队已经在家里恭候多时。这些人带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稀奇工具,看起来相当专业,每个人都光鲜亮丽,就连耳环也很时尚。
杜莫忘被簇拥进了卧房,卧房外的小客厅摆满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她选好的那条抹胸裙子就挂在正中间。夕阳从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整条裙子闪闪发光,淡金色的灰尘在裙摆上飞扬,豆绿色的光滑绸缎里衬,外罩抹茶色轻纱蓬起,配以墨绿色的三指宽天鹅绒腰带,腰带中央是珍珠攒成的三朵小巧玫瑰,清新淡雅,仿佛春天刚冒出嫩芽的森林。
造型师和化妆师对视一眼,这条高定是巴黎时装秀最新款,当红明星都难借到,这家的主人居然直接拍板买下,连夜送到家里。说实话,这个造型和颜色很考验气质,对肤色要求很苛刻,皮肤如果不是冷白皮根本穿不出韵味来。
她们看了看站在门口傻愣愣盯着裙子发呆的大小姐,心里纷纷叹了口气。
但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她们的工作,拿钱办事,这世界上没有不适合人的衣服,如果有,那肯定是造型师的问题。
“那个……粉会不会太厚了,我感觉脸上腻腻的……”
“啊,锁骨也需要打高光吗?”
“等一下,背上不需要涂粉底吧?这是什么?好奇怪!”
“我没有刮腋毛的习惯,好痒……可以只留一个人吗,大家都在这里我压力好大……”
“不,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以自己穿鞋,鞋带也可以……是有点麻烦,辛苦你了……”
终于到了最后收工,杜莫忘身心俱疲,化妆师小姐在她嘴唇上细心拍好粉底遮色,用小刷子轻轻地晕染口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造型师双手叉腰,抹了把鼻尖上泌出的汗珠,“客人你现在直接上杂志大片完全没有问题啊。”
杜莫忘悄悄地瞥了眼镜子,她快认不出来了。明堂的镜子里女孩双臂随意地垂在身前,宛如初生的花芽,象牙白的肌肤净润细腻,身材纤细修长,亭亭玉立,腰间不盈一握,苗条的腰肢下是蓬松的纱质裙摆,仿佛行走在轻盈的绿色雾气里。
女孩的头发一半编制成繁复的辫髻,仿佛玫瑰花苞,点缀零散的白珍珠小花,剩下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刚好遮住裸露的半截脊背。简约的珍珠耳钉更显得耳垂圆润饱满,再往下是线条明显的下颔以及紧致的脖颈,一条天鹅绒的绸带在脖子侧面打了个小结,和腰带相互呼应。
她有张五官不出彩的瓜子脸,眉毛很深,眼型不典型,只觉得墨色一般深邃,正瞅着镜子,涂了豆沙色口红的嘴唇润了一层浅光。
但样貌并不是最重要的,她的装扮并没有喧宾夺主,身上独特的气质在那里,就觉得安静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沉默地泛着微不可见的涟漪。
恍惚间,杜莫忘好像看到镜子里的人对她笑了一下,并非是她,而是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她的眉眼里有驱之不散的悲伤,很快就消散了。
再定神,镜子里只有身穿绿色裙子的小小的姑娘,有张和妈妈不相像的脸,但隐约有某种相同的感觉。
杜莫忘试着转了一下身,轻薄的蓬蓬裙不仅随着她的动作飘舞,还调皮地颤动一下,她的心底雀跃起来,忍不住牵起裙角,趁人不注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微凉的布料贴在肌肤上,腾起又降落,沙沙的窸窣声,落了一场细雨。她感觉自己突然学会了芭蕾舞,旋转着飞舞着,心也要跟着裙摆一起飘上天。
如果杜遂安能看到她穿这条裙子的模样就好了,这些人真厉害,让她变得快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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