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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上班了?都这个点了。”
“上啊,怎么不上,好多事,但是早上我们可以偷个懒。”
坐上谢宁的黑色奥迪,卫琬心情异常地轻松,工作狂人竟然翘班带她去兜风,想想就挺有意思。
直到了市政前空旷的停车场,瞅见“xxx区民政局”几个金色铜板大字,卫琬浑身一震,再是哆嗦。
在那里自欺自人地问:“跟民政局的领导有约?”
谢宁替她解开安全带:“是啊,有约。而且是特事特办。”
卫琬心存侥幸,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一样乱糟糟地,酸甜苦辣皆有。
最主要的还是“辣”,他也太过分了,带她来这里是存心让她误会么?
回头想想,不屑地撇撇嘴,连证件都没带,登个什么记?论他八仙过海也搞不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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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都是我的
直进了大厅,往右去就是婚姻登记处,他们卡的点很好,那边的窗口人影绰绰,刚拿着保温杯抵达工位。
谢宁让她稍等,背对着她跟窗口人员交涉。
陆续有人进来,都是揣着证件打扮精神的男女,一对对地都往窗口边去。
眨眼就堆了十几对。
卫琬看得着急,胸口上更是提着一口气,血液咕噜咕噜地沸反盈天——谢宁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镜给放大无数倍。
是她想的那样吧?不是那样吧?是那样吧?
后面急着做婚姻登记的男男女女都开始抱怨了,谢宁笑容满面地道了一声对不起,踱步回来,皮鞋在光滑铮亮的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正如敲在她的心坎上。
谢宁道:“我们去那边。”
他指了一个方向,率先挪步过去,卫琬恋恋不舍地回头,望那处婚姻登记的桌子。
心里恶狠狠道,该死的!
进了拐角处一间小型会议室,做卫生的阿姨刚刚离开,民政局长匆匆地过来了。
跟谢宁握手,余光瞥了卫琬一眼:“谢厅,你好早啊。”
谢宁让卫琬在外面等等,他先跟局长说点事。
卫琬面对着关闭的朱红色门板发呆,一股郁气蹭蹭地往上涨。
局长拉开门,对着她嘿嘿地笑了笑,也没说话,把头一点就走开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穿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进去了。
谢宁出来:“愣着干嘛,叫你好几句都没应。”
谢宁压着她的肩膀坐下,桌上一迭证书文件,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她的证件和户口本。
刺人眼球和心脏的,是一份白纸黑字的婚姻登记申明书。
“谢宁”两个大字潇洒坚定地落在末尾,黑色字迹还未干。
卫琬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其实较她而言,总在关键时候,惊吓和恐惧远多于惊喜。
往日埋藏在心底的晦暗甚至黑暗,尖利呼啸而来。她不能跟任何人说,爸爸发生车祸时,作为长女的她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妈妈尖利绝望的哭泣,两具浑身插满管子命在旦夕的血亲,父亲的葬礼,阿江从健康的孩子变成残疾,妈从一百二十斤的丰腴几天内瘦成了人干所有人都垮了她也不能垮。
徐怀的追求成功何尝不是因为他在阿江的治疗是给予的帮助。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为你鞠躬尽瘁、所有细节上无微不至照顾你的人,在人生重大抉择上,还是会给你狠狠的一击。
难道有人是可以依靠的么,她那时已经不相信了。
男人的手指温柔地刮去她的眼泪,模糊的视线后是谢宁那张温和温情的面颊。
卫琬握住他的手指,哽咽:“一开始我是不信的。”
她说的是他们的开始,她不信会有瓜熟蒂落的一天。
谢宁点头:“我都知道。”
“宝宝,为了让你相信我,今天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为让了你安心。”
他把水性笔塞到她的手心里:“你在这里签字,你老公从头到尾,从今天到生命的结束,每一天都是全须全尾地属于你。”
卫琬笑中带泪:“说的那么好听。”
谢宁抿开嘴柔柔的笑:“就看你要不要我了。”
卫琬点头:“要,怎么不要!”
深吸一口气,大笔一挥,卫琬两个字正式坐落在婚姻登记申请书上。
工作人员也是紧张兮兮地,等她签了字才放松下来,起身给二位握手:“恭喜你们!二位出门右转,那边照像,你们可是今天第一对新人,手续会很快。”
面对镜头,咔嚓咔嚓两声,俊男靓女由衷的笑容就被历史性地定格下来。
回到小房间等待,谢宁打出电话,一位西装革履精英式的男人敲门进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迭文件。
谢宁搂着卫琬耳语:“为了防止有人骂我骗婚,这些文件你务必签一下。”
卫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蜜,晃一晃能发酵出一桶大白兔奶糖。
律师在那边讲,这些是男方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成州两处房产,京城一处,再是托人代理的股票、基金等,家中购买的古董字画若干。账面资产净值已打五六千万。
只要她签字,谢宁所有的财产无偿赠与她,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即使离婚,也属于她的私人财产。
谢宁还在那里激将:“你敢签吗?”
卫琬昂起下巴:“你人都是我的,这些自然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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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谢太太”
走出民政局,耀眼的眼光从指缝中倾斜下来。
谢宁旁若无人地搂着卫琬上车,一上车,门锁咚地一声锁死。
男人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刚一扣上,他的吻跟着铺天盖地,湿漉漉的舌头互相卷着,吻得太透彻、太用力,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
卫琬按着他胸口,意识到原来谢宁一样的紧张。
半晌后,两人额头相抵,谢宁额上湿湿的:“谢太,要不我们今天旷工吧。”
到底还是没有旷工,谢宁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是省中心医院那边的住院部竣工剪彩,请他过去。
两人换了座位,卫琬开车把他送过去,远远的看见剪彩现场,谢宁的身影融入进去。
“谢太太,你已经太太了。”
卫琬吻一下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挂到项链上,然后塞进领口去。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卫琬刚上车给妈打电话,准备立刻驱车过去。
谢宁的电话随后进来:“你别着急,这事儿该我来。”
他想办?那就让他去办吧,她也乐得躲在压力之后看他笑话。
谁料汽车刚驶入星月温泉山庄的大门,遥遥地,耿真真一身玫红色旗袍便扭在前头跟他们招手。
赖长虹跟管家婆似的,要给她把羊绒披肩披上,真真嫌他烦,不知道在念叨他什么。
卫琬忍不住捶了谢宁两下:“混蛋,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再一深想,怎么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套路?
先让她着急,以为他吃醋生气,等她追过去,反过来又把她给哄好了。不仅哄好了,还故意拉到民政局去吊她的胃口,最后一举把人拿下。
这不,要不是提前约,昨天还在隔壁市市场调研的赖家夫妻,今天就赶回来了?
谢宁握住她的拳头,轻咬一口:“别把你老公打坏了,打坏了没人赔。”
卫衍之从大厅内出来,就见四个人两队情侣蝴蝶似的往这边来。
才到近前,谢宁跟他打招呼:“卫总,来得很快嘛。”
说话间,跟卫琬十指相扣,深深地刺进卫衍之的瞳孔。
他笑也笑不出,还是得笑,心里大大的叹气。
“谢厅找我,我能不出现?”
谢宁拍拍他的肩:“感谢给我这个面子。”
葛丽敏带着卫母已经在包房里等着了,卫母抱怨:“咱们自己随便吃点,要这么豪的包房干什么?”
葛丽敏对她,该哄的时候哄,该给脸色的时候给脸色。
“都教你很多次了,在外面,该有的场面就要有,咱腰板要直起来,不缺那两个钱。”
卫母一张嘴她就知道要说什么:“得,你别跟我犟嘴,我不缺就是你不缺,懂?”
卫母真是一句话都顶不上,阿江在旁边都有点替她害臊。
大家都坐齐全了,菜也上齐了,卫母作为长辈的架子又能架设起来,指着卫琬连唠叨带教训。
她这种虚假性批判的唠叨完全是惯性模式,更是为了在葛丽敏跟前找回点尊严。
不过大家不太配合,赖长虹带头起立,端起酒杯来敬候大家:“今天借咱老谢的饭局,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他把真真拽起来,真真一眼一眼地抛白眼,咧嘴尬笑。
长虹摸她平坦的肚子:“我们赖家——后继有人了!”
情绪激动起来,连眼眶都红掉,真真哼哼着,嗔他:“傻帽!”
这对准父母端着杯子轮个敬,真真敬到卫琬跟前,道:“你跟老谢好好的,不要老为他着想,男人都是贱骨头,不能给太好的脸色。”
这会儿卫母还没反应过来,迷糊地双眼一瞪,被葛丽敏给抓住了胳膊。
赖家夫妻之后,全然就是谢宁的主场了。
卫母几次想张嘴,葛丽敏道:“你急什么?!”
谢宁牵着卫琬的手敬到跟前:“妈,以后我会照顾好小琬,你放心,我妈也帮这您监督我。”
卫母把头左右地动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求助地望向葛丽敏:“阿宁是在喊我?”
葛丽敏点头:“谁说不是呢?”
卫母软身一屁股坐下来,喃喃道:“阿宁跟小琬??小琬把阿宁这颗好白菜给拱了?”
全场一阵爆笑,卫琬的脸也红红地:“妈!”
见卫母呆呆地,葛丽敏教训道:“这两个孩子,已经谈了很久,无非就是怕刺激你,顾及你的想法。要我说,全是谢宁的不对,这种事再有困难,也是做男人的冲锋陷阵,对不对?”
“我先替阿宁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卫母两眼一酸,完全被葛丽敏给影响了,完全被她牵着足:“怎么会?不是,阿宁挺好,真的挺好。我、我以前是对从政的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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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好狠的心哦”
谢宁在包房内招呼丈母娘,卫琬多了喝了两杯红酒出来上厕所。
卫衍之随后出来,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小琬,咱们聊聊。”
卫琬饮酒后两颊嫣红,姣好的古典派双眼湿漉漉的,嫣然一笑中,那种已然不惧任何困难的信心从每个毛孔中透露出来。
这样的她无疑的美的,动人心魄,卫衍之率先挪开视线。
两人沿着热气氤氲的温泉池水蜿蜒前进,夜色宁静,不远处包房里透出的光,明亮、温暖又热烈。
卫琬仿佛能看到谢宁在里头,谁也不冷落,谁都能跟他聊得开怀尽兴的姿态。
她能毫无忧虑地把大后方交给自己的男人了。
卫衍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唇咧了咧,点了根香烟。
“上次在这里吃饭,我是故意的。”
男人最懂男人,谢宁对卫琬的种种安排,决计不是一个存着猎艳、边走边看、大抵用短期策略攻略女人的路子。甚至从现实从面来讲,跟卫琬确定关系,对谢宁的仕途是大大的不利。
但凡他没处理好多方面的现实因素,他和卫琬,只会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一大良机。
谢宁这样的人,事事谨慎、洁身自好爱惜羽毛,在工作上又有着大刀阔斧的先锋勇气,无论是工作还是私生活,每一个决策,都是经过缜密的思考。
就算是他卫衍之,即使再喜欢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是自己公司的下属,他也绝对不会考虑。
男人是现实性的动物,越有能力越有资源,反倒会给自己树立严格的标准。
所以他其实很明白,谢宁和卫琬之间,他插不进去。
要说他有多爱卫琬,也不见得,他对她更多的是好感,是喜欢,是想要疼惜她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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