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一层)(第一卷1-10章)(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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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耗尽真气而亡。
此外…她的脉搏……除了中毒的紊乱,其深处似乎还潜藏着一股与常人截然
不同的、极阴极柔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媚香之毒相互纠缠,才使得毒性愈发霸道。
不行。
我一个人没办法搞定这个毒,回去找父亲!
我将她小心翼翼地背起,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轻,却又带着令人心惊的
冰凉。我用最快的速度,冒着大雨,将她背回了我们那间位于山脚下的草庐。
父亲看到我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回来,虽然大吃一惊,但也没有多问。
我们父子二人,立刻将她安置在里屋的床榻上,开始对她进行救治。
剪开她肩头的衣物,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触目惊心。父亲负责清洗伤口,敷
上他特制的金疮药。而我,则取出随身的针囊,捻起数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此毒霸道,已入心脉。寻常汤药难以奏效,唯有以银针渡穴,封住她周身
大穴,锁住那股毒气,再以真气引导,方能将其缓缓逼出。」我沉声对父亲说道,
眼中充满了专注。
我屏住呼吸,将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指尖。我出手如电,精准地将一根根银
针,刺入她雪白肌肤下的穴位之中。从「天突」到「膻中」,再到「气海」、
「关元」,每一针都蕴含着我精纯的内力,试图为她构建起一道防线,抵御那股
媚香之毒的侵蚀。
整个过程,我心无旁骛。我的眼中,只有她,只有那些游走在她经脉中的穴
位。她的身体,此刻对我而言,不再是男女之别,而是一具等待被拯救的、精妙
而脆弱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她「涌泉穴」时,我感到她体内那股狂
乱的燥热之气,终于被暂时压制住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
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夜深了,雨也停了。草庐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微光,和少女平稳下来的呼
吸声。父亲已经熬好了汤药,在旁边的小火炉上温着。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烛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那紧蹙的眉
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我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保护欲。
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我心神恍惚之际,床榻上的少女,那长长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
她要醒了。
我立刻正襟危坐,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初时,还带着一丝迷茫,但当她的目光聚
焦在我脸上时,那迷茫瞬间便被冰冷的警惕和锐利的敌意所取代。
那眼神,像一头受了伤的孤狼,充满了防备、疏离,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唰!」
她的身体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动作快得惊人。她的右手,下意识地便朝着身
旁摸去,那里,也许本该是她的伞。
然而,她摸了个空。她的身体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
压抑的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你醒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关切,「你受了很重的伤,还中了
毒。是我救了你。」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那份敌意,却没有丝毫减弱。她试图从床上下
来,但身体的虚弱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我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她,她却厉声喝道:「别碰我!」
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停下了脚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姑娘,你伤势未愈,毒性
也只是暂时压制,不宜妄动真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床沿,警惕地看着我,身体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但
那眼神,却依然倔强而冰冷。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
我轻叹一口气,从一旁的桌上端起那碗温热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先把药喝了吧。这是解你体内媚香之毒的,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又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我没有再多言,只是将药碗放在她床边的矮凳上,然后,默默地退后了几步,
与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草庐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烛火摇曳,以及我们二人之间,那紧
张而又微妙的对峙。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漫长,也最奇特的时光。
我们的草庐,仿佛迎来了一位冰雪塑成的仙子,她带来了惊心动魄的美,也
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寒意。她就住在了里屋那张我平日里睡的床榻上,而我则和父
亲挤在外屋。
她不说话,几乎一整天都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那柄从不离身的伞,就
静静地立在她的床头,像一个最忠诚的卫士。她的警惕心极强,任何细微的声响,
都会让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第一天,我将熬好的汤药和清淡的米粥端进去,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丝
毫没有要碰的意思。我知道,她在怕我下毒。我没有多言,只是当着她的面,从
药碗里盛了一勺,自己先喝了下去,又将米粥也吃了一口,然后才将东西放下,
转身离开。等我晚些去收碗的时候,发现药和粥都动了,虽然只动了一半。
第二天,她的气色好了一些,但依旧沉默。她会下床,在里屋那狭小的空间
里,缓缓走动。她的步伐轻盈得听不见丝毫声音,如同月下的狸猫。我能感觉到,
她一直在观察我们。观察父亲如何细心地分拣草药,观察我如何耐心地为前来求
诊的乡邻包扎伤口,观察我们父子间最简单、最质朴的日常。
她的眼神,从最初纯粹的冰冷与敌意,渐渐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困惑。
那天下午,邻村的张大婶抱着她那发热的孙子来求诊。孩子哭闹不止,我一
边哄着他,一边施展银针为他退热。我的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孩子。那孩子在我
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最后竟安稳地睡着了。
我抱着孩子,一抬头,恰好对上了从门帘后投来的那道目光。我们的视线在
空中交汇,只有短短的一瞬,她便迅速地移开了。
第三天,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内息依然紊乱,无法动用真气。我再
次为她施针,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我为她褪去肩头衣物的动作。当我的指尖不
小心触碰到她细腻如玉的肌肤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那
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我的指尖也仿佛被电流击中,微微一颤。
我的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
施针完毕,我正准备离开,她那清冷如泉水般的声音,却第一次主动在我身
后响起。
「你……你用的,是『九转回阳针』?」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竟然认得这套针法。这是父亲
压箱底的本事,据说是他年轻时,从一位云游高人那里学来的。
「姑娘好眼力。」我点头承认。
「这针法,能固本培元,疏通经络,但对清除我体内的媚香之毒,收效甚微。」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我轻叹一口气,「姑娘所中之毒,并非寻常毒物,它根植于心
脉,与情欲相连。若要根除,非汤药和针石所能及,除非……」我没有说下去,
因为那唯一的解法,我实在无法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说出口。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清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紧接
着是一股…杀意?
那杀意只维持了一瞬,随即又被冰冷所覆盖。
但已经足以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草庐中养伤的日子,过得缓慢而又压抑。
她的身体,在我和父亲的精心照料下,一日好过一日。她肩上的剑伤已经结
痂,内息也平稳了许多,不再有被媚香之毒焚心的痛苦。只是,那毒素的根源未
除,始终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她的经脉深处,让她无法动用超过五成的功力。
而我们的关系,也像这乍暖还寒的暮春天气,时近时远。她不再像初醒时那
般充满敌意,却依旧像一只优雅而孤高的白鹤,与我们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她会默默地喝下我端的药,会安静地吃完父亲做的饭,偶尔,当我的目光与
她相遇,她会极快地避开,那清冷的脸颊立刻被冰霜所覆盖。
第六日夜。那一晚,父亲在整理药材时,又一次唉声叹气起来。
「唉,城东的李家老三,今天也没了。」他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悯,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了。死得不明不白,身上没一点伤痕,就像被抽干了魂
一样。」
我坐在一旁,帮他磨着药石,接口道:「爹,我前日去看了,死者形容枯槁,
精元耗尽,但脸上却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在最美的梦中离世一般。」
「是啊,」父亲摇了摇头,「官府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邪祟作怪。可我
总觉得,这是中毒之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阴毒。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相
思引』,因为它专找那些年轻力壮、气血方刚的后生下手。」
就在我们父子二人讨论之际,里屋的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了。
黛绿的素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脸色在烛火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眸,
却亮得惊人。她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
「你们说的,可是死者手腕上,会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红痕?」她的声音,带
着一丝颤抖。
父亲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姑娘……你怎么知道?!」
离恨烟没有回答,她缓缓地走到我们面前,那双清冷的眼眸,第一次正视着
我,充满了凝重。
「我叫离恨烟,是修炼者,来自离恨楼。」她语气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奉师门之命,下山追查的,正是这『相思引』之毒,以及幕后一个名为『合
欢教』的邪派。」
合欢教!
我和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只存在于江湖传闻中
的邪教,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
离恨烟未再多言。
第七日的清晨,她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她换上了自己那身洗净晾干的黛绿
色长裙,虽然上面还有几处破损的痕迹,但穿在她身上,却依然难掩那份出尘的
灵动与风华。
她将那柄离恨伞重新背在身后,走出了里屋。
「这些时日,多谢二位相救。」她对着我和父亲,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她
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太多的感激之情,更像是在完成一个必要的礼节,「救
命之恩,离恨烟铭记于心。这份诊金,还请收下。」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银子,足够我们父子二人
半年的嚼用了。
很明显,她要走了。银货两讫,恩情已报,从此两不相欠。
父亲连忙摆手,想要推辞,我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我看着离恨烟那双清
澈却毫无温度的眼眸,心中轻叹一声。她依然不信任我们,或者说,她不信任任
何人。她只想独自一人,去完成她那未完的使命。
「姑娘这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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