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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捞针呢,门都进不去。
相比顶着叁点钟依旧热烈的太阳回去拿卡,她选择了另一条更为简便但功效不明的方法。
定位,加上简短两字,“出来。”
十分钟过去了,程砚洲没回,语音拨打过去,很快挂断,再打,依旧挂断。
长本事了,程砚洲真是长本事了。
一楼大厅里还算阴凉,只可惜没有位置坐。傅未遥在自助售卖机上买了瓶冷饮,找到一位刚进门的女同学,请求帮忙,
“同学,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怎么了?”女生掏出手机,很是热心肠。
傅未遥亮出手机里保存的学生证信息,无奈,“我没带卡,没法进去找我朋友,你帮我打个电话,把他喊出来,嗯,别说我在门口,就说是外卖到了。”
恶作剧?女生面上浮起一丝怀疑,望向不远处打盹的管理员,问:“他是你什么人啊?”
“吵架了,不回我消息。”傅未遥含煳其辞,说罢还指着手机里被拒绝的两条明晃晃的语音邀请,道:“看,发脾气挂我电话。”
“怎么这个亚子?太过分了。”女生见备注是只粉红色的小猪,下意识以为是情侣吵架,让她报出号码,说着就要帮忙。
“喂?是程同学吗?你外卖到了,一楼大厅,过来拿。啊?什么外卖?”
傅未遥晃了晃手里的冷饮,女生会心一笑,险些穿帮:“奶茶,快点吧,我还等着送下一单呢。”
挂断电话,她没接下傅未遥表达谢意的冷饮,潇洒地挥手,“男人啊,不能惯着,瞧这脾气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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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提前1500猪猪加更
魏伯都昨晚玩游戏玩到凌晨,今早满脸呆滞地告诉程砚洲,睡完午觉图书馆见。
眼看快到叁点钟,说不定是室友提前点了外卖送来,魏伯都也不是第一次留他的号码。
大厅空旷,一眼便能望到头,除了打盹的管理员,空无一人。他找出刚刚那个外卖员的号码,正准备拨去询问,后背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下。
回过头,是笑意盈盈的傅未遥。
程砚洲眼下略显青黑,人有些憔悴,举着手机茫然无措地看向她,而后突然冷脸,大步地往外走。
“程砚洲!”傅未遥拖住他的胳膊,嗔道:“你要造反哪?”
程砚洲“嫌恶”地拂开她的手,阖眸掩下眼底汹涌,一字一顿:“请你自重。”
“自重?”傅未遥抱着他不撒手,“我重不重你不清楚啊?”
他抱过她,她坐过他。
稍稍一动,胳膊便能触到她胸前柔软,进退两难,程砚洲只觉肺腑都搅成一团,难受得紧。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傅未遥是真心觉得抱歉:“那天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路上,我向你道歉。”
身旁经过的同学朝二人投来注视目光,程砚洲有如置身火中,耳根瞬间红成一片,他道:“公众场合,你放开我。”
“那你别走。”
“我不走。”他应下,有些话,有必要说清楚。
“给。”傅未遥把手里没送出去的饮品塞给他,“给我买瓶水,要矿泉水,好渴。”
“好。”能暂时逃脱也是好的。
程砚洲惯常自带杯子,接学校里免费的开水,很少在自助售货机上买水喝。
她指定要喝的矿泉水有五六种,品牌价格不一,程砚洲率先看到最便宜的那款,也比宿舍附近超市里卖得要贵,他没有选择困难症,却在此刻犹豫了瞬。
最终选向价格最高的那瓶,他欠她良多,总不能为了省钱拿差的来煳弄娇气的她。
大厅安静的一角,程砚洲刻意拉开彼此的距离,看她咕咚咕咚地喝水。
等到傅未遥拧回瓶盖,他回过神,语气淡淡:“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啊?”顶着大太阳,巴巴地跑到学校来等他,不接电话也就算了,见了面还冷言冷语的。
换作别人,她早不爱搭理了,傅未遥小声嘀咕:“不识好歹。”
“我是不识好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继续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
“等等,”傅未遥不由蹙起眉头:“我有什么男朋友?”
“那天在车里,是你亲口承……”
“那气头上说的话能当真吗?我真有十个八个男朋友,身体也吃不消啊!”
她越说越不服气:“车开不进来,门口也没停车位,穿着裙子不好骑车,我从知春里走过来的!打你电话还不接!我在这,站着,是站着!等了你好久好久。”
“给足你面子了,还拿乔?”
落在他臂上的拳头轻到可以忽略不计,耳中轰鸣一片,循环往复地回荡她说的那句“能当真吗?”
不能当真,那么……
眼中升起希望,他问:“那陈怀辛教授?”
他的反应,傅未遥都看在眼里,她方才察觉过来,原来,程砚洲生气的点不在于她将他抛在半路,而是那句胡乱应答的男朋友。
她恶趣味地装傻逗他:“哦,你说怀辛哥哥啊,他是谁来着?”
程砚洲眸光再度黯淡,怀辛哥哥,即便不是男朋友,听她的称唿,也应当是极为亲密的朋友。
“程砚洲,你吃醋啊?”
“不是。”他极快地否定,郑重其事:“没有人想做第叁者。”
他的尊严所剩无几,但底线不能丢。
“什么第叁者,那么难听。陈怀辛的妈妈是我姑姑,他是我表哥,有血缘关系的,别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
“嗯。”压在心口的大石,在她说完那句表哥以后,彻底卸下。
“你就一句嗯?哎,别生气了。”
“没生气。”
程砚洲握着那瓶微凉的饮料,心上止不住的颤动传到手部,他掩饰般地拧开瓶盖,想起她不要喝这瓶,又临时改口:“渴吗?想喝什么?”
“你傻啊,不是才买过水?”
是啊,他是傻了,傻到相信她的气话,白白折磨自己。
*
通宵游戏太耗费心神,周岩走在前面,魏伯都跟在后面,两个人脸色灰白,行尸走肉般一前一后步入图书馆。
“下次再和你玩游戏我周字倒过来写。”
“你以为我想和你玩?菜狗!”
“要不是你指挥有问题,我能过去……不是,那,那是,程砚洲?”
“哼,好笑,我纵横游戏界……我靠真是程砚洲!还有个,女生?”
“魏伯都,咱俩之前,赌的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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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遥不可及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程砚洲面色微变,如常转身,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这两个人说睡完午觉过来,竟然真的能起得了床。庆幸的是,刚刚傅未遥拉着他胳膊时没让他俩看到。
“这位是?”周岩挑眉,和魏伯都对视一眼:“我俩是程砚洲的室友,我周岩,他,你叫什么?”
“我是魏伯都,你好。程砚洲,不介绍介绍?”
原来是程砚洲的室友,傅未遥拿胳膊肘撞他,“问你呢,介绍介绍。”
“傅未遥。”说完名字之后,他看着挤眉弄眼意味深长的两位室友,忙不迭开口:“只是朋友。”
千万别多想。
人是矛盾的生物,换做平时,在爸爸小妈面前,她巴不得程砚洲避嫌避得远远的,可现在,明知他的那句“只是朋友”是为了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仍旧莫名不爽,朋什么友,画蛇添足,说了还不如不说。
追她的人从校门口门卫室的前门排到后窗,程砚洲竟然说“只是朋友”。
“朋友?”她忿忿不平,而后展颜,露出极为标准的笑,向他那两位愣神的室友解释:“不是朋友,校友而已,不认识不熟悉不关心。”
洒脱地离开,不带有丝毫留恋。
事情搞成这样,周岩忍不住扶额,推了把怔怔的程砚洲,“愣着干嘛?追啊!”
真是不开窍。
*
烈日炎炎,校园里没有好去处。
傅未遥买了支冰淇淋坐在闷热食堂里悠悠晃着的风扇前,没好气道:“别跟着我,不认识你。”
仅凭本能追上来后,要怎么说,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程砚洲一点头绪没有。
食堂还没到工作时间,空调全都关着,冰淇淋化得很快,一不留神就顺着筒边滑落,流到指缝之中。
程砚洲握住她的手腕,纸巾一点一点擦去黏腻的奶油,他折上弄脏的纸巾,收回手,问:“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说是朋友,已经在高抬自己。平等的关系,于他而言是妄想。
傅未遥想了半天,确实没有比朋友更合适的词,她气鼓鼓地道:“反正听起来让人感觉不舒服。”
他诚恳道:“那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空口白牙地道啊?”眼见窗口里的师傅们逐渐开始忙碌起来,再过一会儿,菜品会全部摆齐,一楼的价格要比楼上实惠得多,程砚洲应该负担得起,她说:“那你请我吃饭吧。”
“好。”
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傅未遥远远看着菜单,让一旁的程砚洲记下,“小肉饼,茶叶蛋,卤牛肉,清炒山药,蛋羹,再要,鲜榨的西瓜汁,就这些吧。”
程砚洲打完饭回来,餐盘上所点的菜一个不落。她吸了口冰凉凉的西瓜汁,问:“你怎么没打饭?”
书岚不管是寄住在别人家里,还是住校,有个手机都会更方便联系,买手机加上换屏幕的钱已经花去饭钱的大半,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只打份饭再配上婷姨送的小菜,对付一顿。
离月底余童童妈妈发工资还剩几天,卡里打完傅未遥的晚餐之后,只剩个位数。
他摇头:“我不饿。”
正好手机亮起,程砚洲让她慢慢吃,起身出去接电话。
天热,西瓜汁很快见底,她没带饭卡,程砚洲站在门口说话半天没有回来的迹象,傅未遥拿上他餐盘上遗落的饭卡,回到卖果汁饮品的窗口,“要一杯火龙果奶昔。”
“同学,你卡里钱不够。”
傅未遥觉得荒谬,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卡后,抬眼看机器上的数字,上面的小数点卡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只够买一半的火龙果奶昔。
“那算了,我不要了。”
食堂的菜分量不多,餐盘上,只剩她嫌脏手还没来得及剥的茶叶蛋,以及黏在碗边的一圈蛋羹。
吃得太干净,一点没给他剩下。
程砚洲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傅未遥眼巴巴地看着果汁窗口。
他心下一紧,问:“还要喝吗?”
傅未遥舔舔干渴的唇,“我记得是有免费的绿豆汤?”
“嗯。”
“那你怎么不去打?渴死了。”
余童童的妈妈今晚有事要出门,小朋友在家哭闹不止,看他最近还算听家教老师的话,夫妻俩便让程砚洲提前过去。
送走傅未遥,程砚洲回自习室收书。被她嫌弃不吃的茶叶蛋咸味过重,他拿了空杯去外面接水解渴,顺便把买的馒头吃掉。
魏伯都不知从哪冒出来,笑着揶揄:“走了?”
他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和周岩也不瞎。”周岩话粗理不粗,程砚洲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人家姑娘身上了。
馒头干涩难咽,隐隐泛苦,他喝下一口水,语气平常:“我和她没可能的。”
傅未遥的遥,是遥不可及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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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做晚餐
从余童童家里回校的地铁上,傅未遥一连发来好几条消息说饿,饿得胃痛,饿得心慌,饿得浑身无力,各种各样的描述词。
她说,“晚饭是你请的,宵夜你必须也要负责。”
程砚洲问她要吃什么,尽管囊中羞涩,但还不至于连顿普通的宵夜都请不起,日子紧也是过,松也是过。
傅未遥回:“你来我家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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