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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已经调出了微信的二维码。
“那……那我们能加个微信吗?”他用一种带着恳求和期待的语气说道,“我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我想……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正式给你赔罪。可以吗?”
谢梦琪的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思考。
她看着递到面前的手机,又看了看杨帆那张写满了“期待”的俊脸,脑子里理智的小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别加!他是个危险人物!他就是个玩弄人心的大骗子!”
可是,情感的小人却已经举起了白旗,被他那真诚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彻底俘虏了。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当她俯身去扫二维码的时候,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她的手有些抖,对了好几次才对准那个二维码。
“滴”的一声轻响。
好友请求发送成功。
杨帆几乎是秒速就点了接受。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可爱的卡通护士头像和“梦琪”两个字,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谢谢你,谢梦琪护士。”他抬起头,念出了她胸牌上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谢梦琪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啊”了一声,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也顾不上说什么,慌乱地道了句“我……我先去忙了”,便转身又一次落荒而逃。
听着身后传来的低低的、愉悦的笑声,谢梦琪跑得更快了,一颗心却像是揣进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又慌又乱,还带着一丝丝的甜。
……
夜深人静。
杨帆心满意足地看着微信通讯录里新加的那个好友,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一亮,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是母亲发来的。
看到[妈]这个备注,杨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点开消息。
[妈]:帆帆,身体怎么样了?今天感觉好点没?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号,透露出母亲那头掩饰不住的焦虑和关心。
杨帆的心头微微一暖,随即又泛起一阵酸涩的愧疚。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击着。
[杨帆]:妈,我没事,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了。你别担心。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母亲的回复就来了。
[妈]: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妈就放心了。对了,你爸他……唉,他还是在气头上呢。一天到晚黑着个脸,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晚上再好好劝劝他。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就是那个臭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疼你的。
看着母亲发来的文字,杨帆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父亲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和他失望透顶的眼神,还有母亲在一旁焦急地抹着眼泪的样子。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难受得厉害。
他引以为傲的那些小聪明,那些让女孩子脸红心跳的手段,在父母沉甸甸的爱和失望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他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许久,才艰难地打下一行字。
[杨帆]:妈,对不起。是我不孝,让你们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操心生气。
[妈]:傻孩子,说什么呢。事都到这份上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只要自己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以后做事多用脑子想想后果,别再这么冲动了,听见没?
[杨帆]:嗯,我知道了妈。
结束了和母亲的对话,杨帆再也没有了半分调戏小护士的闲情逸致。他关掉手机,将它扔在一旁,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病床里,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医疗仪器偶尔发出的微弱“滴滴”声,像是在为他这沉重的心情伴奏。
他开始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父亲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的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一辈子老实本分,很少对他笑,但杨帆知道,自己是父亲唯一的骄傲。从小到大,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街坊邻里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考上重点高中那天,不胜酒力的父亲破天荒地喝了半斤白酒,醉醺醺地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就说一句话:“我儿子,有出息!”
他又想起了母亲。母亲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每天站十几个小时,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他记得母亲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细密的皱纹,鬓角也添了星星点点的白发。每次他从学校回家,母亲都会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把他爱吃的菜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在学校肯定吃不好。”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可自己呢?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些,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自责和悔恨,便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
他算什么校草?算什么学霸?在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让父母伤心失望的混蛋。
杨帆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传来一阵刺痛。
他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个念头,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青春期,在他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滚烫的印记。
“我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立下了一个誓言。
那个夜晚,杨帆在悔恨和自责的浪潮中浮沉,直到凌晨才勉强睡去。然而,这份刚刚立下的誓言,这份想要补偿父母的决心,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身体异状击得粉碎。
最初,只是胸口隐隐的闷痛,像是有块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他以为是这几天心情压抑,没休息好,也就没太当回事。毕竟他才十八岁,身体好得能跑死一头牛,怎么可能有什么大毛病。
可接下来几天,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胸闷变成了针扎似的刺痛,一阵一阵,毫无预兆。紧接着,他开始咳嗽,起初是干咳,后来喉咙里开始涌上黏腻的痰液。他躺在病床上,听着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呼噜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开始在心底滋生。
林晓每天都来。她看他脸色越来越差,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急得不行。她削好苹果递到他嘴边,他没什么胃口,只摇摇头。她给他端来温水,叮嘱他多喝,他也是喝一口就放在一边。
“杨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林晓看着他苍白的脸,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事,小毛病,估计是感冒了。”杨帆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想让她安心。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那天下午,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咳完之后,他习惯性地拿起纸巾去擦嘴,可当他摊开掌心的纸巾时,瞳孔骤然收缩。
那雪白的纸巾上,赫然是一抹刺眼的鲜红。
不是血丝,而是一小口,鲜活的,带着铁锈味的血。
恐惧,如同深海里最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他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温度,血液仿佛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团血迹,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咳……”他又忍不住咳了两声,这一次,他清楚地感觉到喉咙里涌上的腥甜。
他害怕了。
那种对未知的,对死亡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再是那个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杨帆,他只是一个刚成年、会因为一口血而吓得魂飞魄散的大男孩。
“林晓……”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晓正在给他收拾床头柜,听到他这声微弱的呼喊,立刻转过身。当她看到杨帆手里那摊血迹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我不知道……”杨帆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晓的反应比他快得多。她几乎是冲出病房的,一边跑一边喊着:“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接下来的时间,对杨帆来说,就像一场混乱而恐怖的噩梦。医生和护士涌进了病房,各种检查接踵而至。抽血,拍ct,他像个木偶一样被推来推去,脑子里浑浑噩噩,只剩下那片刺目的红色。
林晓一直陪在他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全是冷汗,但那份力道却异常坚定,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全部传递给他。
等待诊断结果的过程,是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滚过。
终于,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表情凝重地走进了病房。
“杨帆的家属在吗?”
林晓立刻站了起来,“医生,我是。结果怎么样?”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杨帆,叹了口气,将那张薄薄的ct报告单递了过去。
“情况……不太好。肺部有占位性病变,结合临床症状,高度怀疑是……恶性肿瘤。”
恶性肿瘤。
肺癌。
这四个字,像四颗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杨帆的脑子里。
“轰——”的一声,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都在崩塌。医生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最后化为一片黑暗。
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病床上,像一滩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意识在消散,力气在流失,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彻底吞噬。
林晓站在那里,像一尊石雕。她拿着那张报告单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那张纸在她手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医生……你……你确定吗?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从影像学上看,特征非常典型。当然,最终确诊还需要做病理活检。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
林晓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她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杨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帅气得让她心动的少年,此刻却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不能倒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哽咽。她走到床边,拿起杨帆的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她翻出通讯录,找到了“妈”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电话那头传来杨帆母亲熟悉的声音。
林晓的眼泪差一点就决堤而出。她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阿姨……是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杨帆他……他现在不太好了,你们……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她不敢说“癌症”两个字,她怕电话那头的中年女人会当场崩溃。
“什么?严重吗?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杨帆的母亲显然是急了,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先过来再说吧。”林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她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彻底崩溃。
杨帆的父母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病房。
杨母一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眼泪就下来了,扑到床边,握住杨帆冰冷的手。
杨父跟在后面,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紧紧绷着,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走到林晓面前,声音沙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晓将那张诊断报告递给了他。
杨父接过报告,逐字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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