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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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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夏】(30-31+番外 完)(父女)(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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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8-14

    30

    七月的天可真热,出门迎面的就是炽热的太阳,烤的皮肤生疼,空气里热的发闷,因为是沿海城市又很潮湿,汗水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苏恬很讨厌夏天出门。

    但她觉得家里不舒服很压抑,不管是谢婉玉的突然去世还是她和苏见树之间的关系。家里少了个人,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她对谢婉玉一直都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她的确不喜欢谢婉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想看到的是这个结局,同时对于她的离去心里也酸酸涩涩的。

    期末成绩出来了,她发挥稳定,名列年级前十,这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她想去找苏见树,这段时间他忙着谢婉玉的后事根本无暇顾及她,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又回去工作,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膜,因为苏恬心里堵着一口气尽量避开他,而苏见树也没有找她,谁都没有打破这诡异的平衡。难道两个人之间真的说断就断了吗?可毕竟是自己放的狠话,苏恬一时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找他求和。她以为至少苏见树心里是有一点点她的位置,哪怕跟她说一句软话,哪怕是骗她,她心甘情愿,可惜他没有。

    苏恬咬咬牙跑下楼,这个时间段正是苏见树就要下班的时间,她抱起家里的老酒就往楼上冲。今晚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她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这是本地产的老酒,当年苏恬阿爷还在的时候就喜欢喝这种老酒,无论是温着喝还是冰着喝,阿爷说都别有一番风味。

    苏见树不常喝酒,只是偶尔会小酌一杯,打开酒瓶盖,她轻轻嗅了嗅,是糯米经过层层发酵后醇厚的香,没有劣质白酒那样辛烈的气味,即便她不懂酒,都觉得这瓶老酒很香,怪不得这里的人吃饭的时候都喜欢来一瓶。苏恬面露难色,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不过今晚想要壮胆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咬牙一闭眼就往嘴里送,入口没有想象中的呛或者辣,温温吞吞地顺滑而下,暖得喉咙微微发烫。她砸吧砸吧嘴,因为口感温和,苏恬没忍不住多饮了几口。

    酒壮怂人胆。

    她又找出上次在在苏见树房间穿的那件薄如蝉翼的性感吊带来,头发是刚洗过的柔柔顺顺的披在肩上,身材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小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红,不过一双眼却是亮亮的,她心里紧张极了,悄悄的溜到苏见树的房间,一鼓作气的钻到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她想了想,将被子往下拉露出肩膀来。现在就等爸爸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见树迟迟不回来,苏恬有点泄气,又下床捞起猛灌一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上楼的脚步声阵阵传来,苏恬心里忐忑万分,暗自抓紧了手里的被子。

    灯亮了,她下意识的闭眼等光线适应后才睁开,苏见树已经站到了床边,然后居高临下的看她。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很平常,没有惊讶。

    “…我…我…”苏恬有些恼怒,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自己明明说过再也不来找他的,但他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苏恬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回去吧。”苏见树叹了口气,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

    苏恬紧紧咬着唇,拥着被子坐起来,伸出一只手去拉他垂下来的手,依旧温热带点粗糙。

    “爸爸,我不想走。”她暗示意味明显,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软下声音来,“我很想你。”

    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哭腔,苏恬愣了一下,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嗯…恬恬…”像是叹息一般,苏见树俯下身来握住她的肩头,然后小指勾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吊带网上缓缓拉。苏恬觉得有些痒,往他怀里躲去,心里有些淡淡的惊喜,她仰起头看他一眼,苏见树没什么表情,她又不确定了,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该拿你怎么办呢?”苏见树在问她也在问自己,他茫然极了,像是站在浓浓白雾中迷失了方向,而脚下踏着方寸之地,再走一步就是深渊。

    “爸爸…”苏恬喃喃的叫他一声,直起身子跪在床上抱住他,用脸蹭了蹭他的衣服,她心里有些不安,“爸爸,你抱抱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分开,我没有不想见到你,真的,恬恬错了。”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泪花在眼里打转,聚成一颗,然后顺着脸颊滚落,从她尖尖的下巴往下滴。

    苏见树迟迟没有回应她,苏恬心里打鼓,不安更甚,“爸爸,你还在生恬恬的气吗?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主动来找我。我都是说的气话,爸爸你不要信。”她急急忙忙的解释,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不高兴。

    “我知道。我都知道。”苏见树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脸,然后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他眼里藏着苏恬看不懂的情绪,仿佛一捏就碎。

    “爸爸…苏见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大概是因为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大概是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我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很奇怪,居然不是班上哪个男孩子,我喜欢你对我的包容、你的淡然,好像有你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男女之情和依赖我可以分得清的。”她像是怕苏见树不相信似的,红着脸用胸蹭他,“我只想和你这样,爸爸是我的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我今后一直喜欢的人。我知道我们身份特殊,可你不觉得这是我们之间血缘的羁绊吗?讲我们拉的更近,我们是亲密的,从身体到血缘,我们是契合的。”

    “不是的。”

    “什么?”苏恬茫然的看他。

    “不是的,我们是什么身份,我是你父亲,你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我们之间只有血缘关系。”

    31

    苏见树的话像惊雷一般敲在苏恬心上,她脸色惨白,脑袋里也是嗡嗡作响,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望着苏见树,“什么呀…你在跟恬恬开玩笑吗?爸爸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你也想逗我?”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爸爸别逗我了,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你听清了的。我们只能是父女。”他看她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将她白的晃眼的皮肤用被子裹起来,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别开眼不再看她。

    苏恬猝不及防的落下泪来,没看到苏见树因为用力而颤抖的手,她不可思议的又看了一眼苏见树,企图看到他挣扎或犹豫的表情,可是没有,她看到的只有他淡漠的眼神。苏见树这人待人一向温和,所以五官显得温润,可是苏恬知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像冷冽的冰雪。

    “你是骗子——”苏恬尖叫一声,用力挣脱他,“你是骗子——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把我当我什么了。”

    苏见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站着任凭她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什么叫只是父女?你和我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们是父女?”

    “呜呜…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不怕的。”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好看的眼红肿着,像是要从苏见树的表情里找出点什么来。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爸爸对不起你。”苏见树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紧握着拳头,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起。

    “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爸爸——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你爱我。我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相信。”苏恬连连摇头,她双手紧紧抓住苏见树的右手,“爸爸你快说啊,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不对,苏恬。我只把你当做我不懂事的女儿,爸爸只是怕你做错事,你不是想要?那我这个爱你的父亲自然要帮助你——”

    “啪”声音清脆,苏见树声音戛然而止,他头被打的偏向一边,苏恬的掌心因为用力而感觉发麻,她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苏见树的脸。不敢相信自己打了他,也不敢相信苏见树对她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原来如此,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只是不懂事,是不是自己在他眼里她苏恬只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只有她傻兮兮的沉溺其中,并不知道他其实清醒的可怕。

    苏恬只觉得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喝酒壮胆,什么穿情趣内衣,什么让他说爱。太可笑了,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你真恶心,说的冠冕堂皇,怎么,你和自己的女儿上了那么多次床,你说是为了满足我对性爱的好奇吗?我看,到底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吧。”苏恬冷笑一声,她感觉身体发冷,绝望又无助,像是当年溺在水中的那种无力感,她虚脱了一般勉强用手撑着跪在床上,又哭着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恬恬,你别这么说。”苏见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她的话何尝不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可是他不能,不敢去赌未来。他害怕两人关系曝光,害怕别人议论她,她好不容易从当年的事中走出来,又怎么能让她再次陷入这样的舆论中心,如果…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这辈子就毁了。现在被谢婉玉知道了,那么以后呢?心里还有对谢婉玉的愧疚,再怎么说她是苏恬的母亲…这样尴尬的身份。被她亲眼撞见女儿和自己的父亲亲热。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是不是谢婉玉也不是因为病发去世?

    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眼看着苏恬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焦距,一张小脸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她哆嗦着没有安全感将自己包的更近,这条被子是她唯一的支撑。

    “…恬恬,对不起。”他只能道歉,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快要将他淹没,他不想看到苏恬痛苦,可他也不想看到以后未知的结局。

    “滚。”

    “滚啊——”

    他僵着身子走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听到她闷闷的压抑的哭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的心脏攥住,让他痛苦的喘不过气来。

    她有什么错?他还说了那样重的话,那样难听的词从他嘴里吐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一寸寸没了血色,他快要心疼的窒息。

    可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趁她感情还没有扎根很深,尽早断了吧。

    可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想要两人关系回到从前那样和平相处,怎么可能呢?他不奢望苏恬态度对他好,只是希望她可以好好的。他的女儿那样好,不应该将后半生的赌注都押在他身上。

    从前他分不清自己对苏恬的感情,也不敢面对,可即使现在明白了又怎么样,他也只能压在心底,大概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会往前走的。

    今晚的夜格外的长,苏见树在楼下枯坐一夜,满脸的疲惫,肉眼可见的沧桑,他眼睁睁看到天色从黑到白,他有好几次都想上去看看苏恬,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他要给苏恬时间去缓冲,也需要给自己时间。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恬会提出要搬走,搬去明月春汀,那套在市区的房子。他们曾在那里住过几年。

    “恬恬...”

    “这是我最后要求你的事,你都不能答应我吗?”苏见树从来没过要她走,也没料到两人争执的结果会是以她搬走而结尾。

    “太远了,恬恬,你还要上学...而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来挽留她。

    “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会转学。学费如果你要给就给,不给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她脸色也不好,眼睛高高肿起,显然是哭了一夜,说出来的话生硬而且冷漠。

    无论苏见树怎么说她都执意要走,苏见树也知道她执拗的性子,想着过两天她就会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下午她就收拾好了行李。

    他不得不拦住他,对上她冷冷的眸子苏见树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别这样...”他拉住她的行李箱,站在楼梯口不让她走。

    “你别让我恨你。”两人互不相让,她夜紧紧抓住行李箱的拉杆。

    苏见树身体一僵,只好先顺着她的意送她去明月春汀。那里很久没有打扫,苏见树跟在她身后想要进去就被她拦住,意思很明显。

    “我自己可以,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她抿着唇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窒息的心痛涌上来,苏见树鼻子泛酸,没等他说完那扇门就对他关上了。像是她的世界永远对他关上了,两人隔着门站着,苏见树不适应的用头抵着门,半晌才无力的转身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苏恬去了新的学校,本来老师就劝她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关键时刻让她三思而后行,但她坚持也只能放人。新的学校没什么朋友,但她也不在乎,眼里只有学习。苏恬知道苏见树经常过来,但是她假装没看见,家里的门也没对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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