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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为惊讶。
原来阮星竹所居的小镜湖下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阮家,只是多年不用,如今不知能否通行。
阮星竹本想自己去走暗道,可唯恐耽误时间,凌舟不通水性,自然也走不了,只能让阿朱自己小心行事。
阮星竹急急忙忙赶回阮家,见到多年未见的女儿,除了她父母,阮家人也并没露出几分情意。
眼下,阮家也正处在分裂之中,以阮星竹父母为首的一派坚决不与满清同流合污,只是苦于无路可去,正一筹莫展。
而以阮星竹叔叔为首的另一派则被清军的威势吓破了胆,主张识时务者为俊杰,民不与官斗,该跟满清合作,求得一席之地。
双方争执不下,正好阮星竹的到来给了他们一条出路。
“爹、娘,星儿有一方去处可以容身!”
被逼无奈之下,阮星竹只能选择相信自己女儿了。
阮星竹父母本以为她是要去求那位大理段王爷,大理段氏也是异族,且那位王爷对自己女儿始乱终弃,他们夫妇二人就算死在此地,也不会去求那纨绔子弟的好!
可没想到,阮星竹说的却是荆州!
听说凌舟是前任荆州知府的侄儿,更是郭靖黄蓉的徒弟,阮家人顿时对他大为敬重。
郭靖黄蓉正为大宋守卫襄阳,天下汉人谁人不知?
只是不知这位少侠与阮星竹是什么关系,以阮星竹的年龄,总不会又勾搭上这位小自己一大轮的少年吧?
听女儿说,少侠是自家外孙女的主人,未来外孙女还可能成为这位少侠的小妾,虽然没见到外孙女,但至少更可信了几分。
前往荆州,既能不违背民族大义,又能最大可能保全家族,有何不可呢?
阮星竹的父母这一支同意了,但叔叔那一边执意要留下。
毕竟阮家在信阳扎根多年,岂能轻易放弃此地许多产业与人脉?
前往荆州又要重头开始,就算能少受人欺凌,也断不可能重现本地第一家族的荣光了。
如此,分裂已是不可避免!
阮星竹这边本以为同族一脉,可以好说好散,没想到那位叔叔却不做这般想。
正当阮星竹一支准备收拾细软,悄悄搬迁之时,一支清军却突然围了上来。
“阮族长,想要哪里去啊?”
一位膀大腰圆的满清高官站在门口,阮家人见了,无不大吃一惊,纷纷下拜。
“鳌中堂!”
躲藏在一旁的凌舟自然是不会对满清鞑子下拜,只是听这一声称呼,也是大感惊讶。
这人难道是鳌拜?他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鳌中堂手按宝刀,脸上却露出和气,笑问道:“军情紧急,我几次差人请阮族长为国纳捐,阮族长为何置之不理啊?”
阮族长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对方语气虽不严厉,但说的话已足够灭自己九族了。
“家门贫贱,一时难以周转,耽误了中堂大事……”
鳌中堂对这群吓得呆若木鸡的汉人的反应很是满意,淡淡道:“阮家家财万贯,又在信阳颇有威望,我这才以礼相待!希望阮族长不要不识抬举啊!”
“是……是……”
“听说族长要走?”
听他突然如此说,阮族长当场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这件事,一定是自己弟弟出卖了自己!
若只是将家财上供得慢了些,或许还有活路,但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叛逃之意,那可是十死无生了!
鳌中堂在院中一望,正与阮家老二的目光对上,对方一脸谄媚,还悄悄示意跪在一旁的阮星竹。
鳌中堂寻迹望去,瞬间眼中露出异色,嘴角按耐不住地笑道:“阮族长,听说你有一个离家多年的漂亮女儿,难得回家,竟不报与我知?枉我对你如此优待啊!”
阮族长听出他口中无礼之意,赶紧解释道:“小女早已是不干不净之人,又已年过三旬,岂配惊动了中堂?”
鳌中堂却毫不介意,只大步迈向阮星竹,嘴里道:“哪里哪里!你这女儿标志风流得紧啊!哪里是三十岁的老女人?”
阮星竹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且多年隐居,更透露出几分清纯之意,看得鳌中堂根本把持不住,上前伸手就要拉她手臂。
阮星竹也是有武功在身之人,哪里肯容这满清糙汉玷污?腰身一扭,已拉开丈余,手腕一抖,已掷出几枚石子,目标直指对方头胸腹各处大穴。
她自然知道杀了对方只会惹祸,便想先打中对方穴道,擒他为人质,好换得逃生之机。
可不曾想,打在他身上的石子竟毫无反应,只有一枚打在脸上,让他嗷嗷吃痛。
阮星竹吃了一惊,鳌中堂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虽不会武功,但脸上挨了一下倒也没使他失去战斗能力,反手拔出剑来,就砍向阮星竹!
鳌中堂的剑法虽不算精妙,但大开大合,颇有沙场肃杀之风,阮星竹身无兵刃,那鳌中堂又身型高大,力大无穷,点穴更是无效,一时竟被逼得无路可退。
凌舟眼见如此,突然出手,掷出一枚碎石,正中鳌中堂手腕,让他手中剑突然脱力。
鳌中堂虽不懂武功,但也见过武林高手,知道这是有高手藏在暗中,他不敢大意,赶紧逃回兵阵之中。
阮家人大惊失色,如此得罪了鳌中堂,阮家还有活路吗?
阮家老二一支瞬间哭嚎一片,求鳌中堂原谅。
鳌中堂虽有兵在手,灭了阮家只在翻手之间,可他怕的是埋伏在暗处的武林高手。
他能灭了阮家满门,可对方也难保不会杀了他本人。
这就是朝廷与江湖的恐怖平衡。
“必须要将那位高人引出来!只要他露了真身,就好对付了!”
鳌中堂计议已定,说道:“阮族长既然想走,我也不便强留!只是,一,不可带走阮家一针一线;二嘛!你的女儿得留下,作为人质!”
“我给你一日考虑,明日此时我来送人!”
只要留下了钱财,阮家这几个人便再无利用价值,而留下这个女儿,那位与自己作对的武林高手必会来保护她,哼……
鳌中堂留下人手围住阮府,自己先回去养伤。
阮家族长顿感绝望,失去了家产和女儿,自己就算去了荆州也无用处了。
何况,鳌中堂未必会真留自己一命。
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时,突然一位妙龄少女从内院水井中钻了出来。
她一身湿漉漉,脏兮兮地,模样与阮星竹极为相似。
阮星竹当时喜道:“爹,我们还有一条小路可走!”
这十多年来,阮星竹也不全是在荒度时光,而是在暗中勾连。
她住在小镜湖多年,已悄然挖掘了一条暗渠,贯通多条溪流,明明暗暗地连接上了信阳的护城河。
而阮家府中的水井又与护城河相连!
阮家父母大感吃惊,竟还有如此密道?
顾不得其他,正好趁阮家兄弟决裂,老二一家被隔在外院之机,一行人收拾细软就要从水井中逃生。
阮星竹却留在最后。
前院的叔叔已明牌投靠了鳌中堂,若是半夜后院已不闻人声,必来查看!
到时候,这小路必被发现,危机依然难以解决。
“爹、娘,女儿留下来!”阮星竹一脸坚决道。
这般决意之下,一家人自是哭成一团,一时难舍难分。
这样下去只会一起坐困愁城,关键时刻,还是凌舟现身说道:“还是我留下吧!真遇到危险,我更易脱身!”
听闻此言,阿朱也要陪他留下,凌舟却道:“你最熟悉密道,自然要由你领头!”
阮星竹见他如此大义凛然,想起自己还曾那般怀疑他,心中惭愧,便道:“你不善水性,我留在水井中接应你!只要你跳下井来,拼着妾身这条命,也会带你脱险!”
论水性,阮星竹可算天下第一了,且有凌舟的武力相助,二人相辅相成,一起脱身的机会更大。
计议已定,便由凌舟与阮星竹断后,其他人悄悄通过水井逃脱。
夜已深了,前院显然有许多耳目在窥听着后院情形。
凌舟索性用拟声易容之法玩起口技来,一个人模仿好几人说话,水井中待命的阮星竹听得暗暗称奇。
只是听到他模仿自己父亲辱骂段王爷,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父亲本人也确实对段王爷心怀怨恨,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听他一个少年都对此中情绪看得如此明白,阮星竹不禁有些黯然心伤。
如此家门危急之时,自己心爱的段王爷却不知远在何方。
若不是这位少年身负奇技,挺身而出,今日不仅家门有难,自己恐怕也将清白不保。
那满清鞑子要是以自己家人作为威胁,逼自己与他一日欢好,自己是从与不从?
胡思乱想之余,不觉时光飞逝,听了一夜凌舟的单口相声,正觉困倦之时,忽闻前院传来嘈杂纷乱之声。
满清鞑子又来了?
正疑惑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阮星竹赶紧将他抱住,二人一同落入水中。
凌舟果然不善水性,阮星竹也顾不得其他,任凭他抱住自己腰肢,只叮嘱道:“深吸一口气,我带你走!”
二人同时吸入一口空气,沉入井下。
凌舟虽不擅长闭气,但对于抱着美人一起化作人鱼,倒是有些经验。
上一次是小龙女,这一次又是阮星竹,自己还真是艳福不浅!
将身体完全交给这位准岳母,凌舟用双臂将自己挂在阮星竹身下,与她一同潜游。
阮府就在城墙边,离护城河并不远。没过多久,前方便露出亮光,阮星竹不敢多待,生怕凌舟坚持不住,赶紧浮出水面。
这里是护城河,虽然给凌舟换了口气的机会,但急着探出头来,也使得二人更易暴露。
满清鞑子也不是傻子,围了一夜的阮府一早却不见人,肯定是从密道跑了。
下水井一看,果然有密道。
水井通向护城河,城楼上本就有许多士兵守卫,鳌中堂的将令很快传来,一见河中两个神秘人影露头,立时箭如雨下!
满清军队的素质果然不可小觑,阮星竹只能立即带着凌舟沉入水中躲避箭雨,并直接游入暗渠。
这一路可苦了凌舟,比起水难,更麻烦的是他们已暴露了行踪,阮星竹水性再好,带着一个凌舟在水底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骑兵在岸上奔驰更快!
通过暗渠刚游到另一条溪流出口,岸上已布满了四下巡逻的骑兵。
没有办法了,若是一味逃命,怕是凌舟自己要先被呛死了!
阮星竹本想趁着巡逻的骑兵不注意,赶紧扶着凌舟穿过明渠,可这帮满清的精锐果然不同一般,很快发现了他们,各种捕网飞钩追了上来。
阮星竹武功不过三流,又要照顾被水呛得七荤八素的凌舟,哪里招架得住?
很快便被绳网困住,几名士兵一脸淫笑地上前来,伸手就欲行不轨之事。
阮星竹吓得花容失色,手腕一抖,掷出几枚暗器,将当先的两名军头打倒,可不防身后挨了一棍,当场倒在地上,几乎眩晕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眼看着一众兵士围上来,阮星竹万念俱灰,只恨不能直接死去,以免受辱。
危急时刻,凌舟终于恢复清醒,玉蜂针连出,逼退满清士兵,双手一抓,将阮星竹身上绳网扯碎,不留意间,也将阮星竹的衣裙扯得破破烂烂。
此时顾不得着许多,抱起阮星竹便跃入暗渠之中。
他本不识水性,此时也是走投无路,只能入水,好在阮星竹在他灵枢素问经的救治下及时醒来,反抱住凌舟,如人鱼般在暗渠中快速穿梭……
等到二人终于从小镜湖中探出头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可惜,唯恐清兵一路尾追,之前他们便已约定,逃到此地后不可久留,直接向西南去离开信阳,因此阿朱等人并不在此等候。
可此时,只靠一个精疲力尽的阮星竹根本带不走已经在水中经历九死一生,早已生死未卜的凌舟了。
将凌舟脱到小镜湖边的草地上,阮星竹也终于力竭,几乎昏倒在一旁。
万幸,追兵没有追上来,而此时天突然阴沉,下起小雨来。
感受到雨水落在脸上,阮星竹稍稍放松了些,神志有些恍惚,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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