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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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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第三十章 冬雾离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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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那笑却不过是一个空洞

    的弧度,与眼中的寒冰形成奇异的对比。他道:「去哪里……并不重要。」

    他的声音不高,却令人心惊:「此地已无牵挂,北也好,南也罢,走到哪儿,

    都是归途。」

    说到最后,声如枯井,不带一丝情绪,仿佛生死荣辱皆与己无关。那笑容浮

    于唇角,却未入眼中,像是从某个遥远之地漂来的一丝灰尘,风一吹,便散了。

    文曦望着他良久,眼神不动,却在风中微微沉了些。

    杨过那目光空洞,语气淡漠,像是走在尘世中一具脱壳的影子。他来得突兀,

    说得平静,话中却隐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孤绝。文曦心中微微一紧,却没有多问。

    他并不知这人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那不是寻常的悲。

    眉头轻轻一动,随即舒展开来。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身在风雨中不曾言说

    的过客,每一个沉默的人背后,或许都有一场无法诉尽的风暴。

    既然问不出口,便不问了。问也无益。

    「既如此,同往便是。」他说得平静,如应常礼。

    晨风微起,吹动船帆。江面上的雾气在晨光中渐渐稀薄,如同被风吹散的记

    忆。小船缓缓驶离码头,向北方驶去,消失在朦胧的江雾之中。

    江水东流,无问人心冷暖。

    二日后,鄂州吕府已是红绸遍挂,车马喧阗,一派喜气景象,正是吕文德将

    军纳妾的大喜日子。

    府门前车水马龙,贺客络绎不绝,几乎将整条街巷都塞满了。来者之中,既

    有朝廷显宦、军中袍泽,亦有地方望族、富绅商贾,更有一些气度不凡、显是身

    负武功的江湖人士夹杂其间。就连漕帮这等江湖大势力,也遣了得力人物前来奉

    礼。

    各路宾客,不论官绅还是江湖,都给足了这位荆湖制帅面子,纷纷携礼入府。

    一时间,吕府内外人声鼎沸,尽显主人如今权倾一方、交游广阔的赫赫声势。

    时值正午,明亮的日光透过高敞的格窗,洒满厅堂,将满堂宾客的锦衣华服

    与杯中流动的佳酿都映照得熠熠生辉。席间丝竹悦耳,笑语喧哗,一派欢庆景象。

    就在众人兴致高昂之际,厅外庭院中忽闻三声云板急响,清越之声穿透喧嚣,

    让满堂瞬间安静下来,气氛陡然一肃。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门口,只见一名礼官

    手擎错金令箭,疾步入内,立于堂中,朗声高唱:「御前金字牌到——!」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堂中所有宾客,无论官阶高低,皆连忙离席肃立,垂

    手恭候。片刻,一名神情肃穆的内侍双手高捧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缓步进入厅

    堂,其身后紧随两名身着绯色官袍、腰系金带的中使。

    其中一名中使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绢册,于堂中展开,抑扬顿挫

    地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吕文德节制京湖,屡立战功。近因蒙古军势南犯荆襄,边陲震动。吕文德统

    军御敌,力挫贼锋,稳我疆圉,其功有目共睹。朕甚嘉之,特加封吕文德为『镇

    国大将军』,赐黄金千两,绫罗百匹,以旌殊勋。

    钦此。」

    吕文德早已拜伏于地,待宣读完毕,他恭声谢恩:「叩谢陛下隆恩!臣,定

    当竭力报效,固我边防,不敢有负圣望!」

    待吕文德起身,依礼接过金牌与赏赐后,厅中顿时热烈起来。宾客齐声拱手

    道贺:「恭贺节帅荣升镇国大将军!」「贺喜大帅!」贺声如潮,几欲掀顶。

    几位心腹幕僚率先称赞:「吕公镇守荆襄,用兵如神,实有孙仲谋之风!」

    军中将领更是振奋,纷纷举杯:「大帅威震边陲,末将等敬凯旋之酒!」

    面对众人的称颂与敬意,吕文德笑意不减,一一举杯回敬。虽言语不多,却

    自有一股从容风度,令在座众人皆感亲切,席间话题也尽数围绕他的战功展开,

    奉承之语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宴席渐入佳境,唯通往内院新房始终寂然,新纳妾室未曾现身。

    吕文德对此绝口不提,众宾虽疑,见其神色自若,也只得讳莫如深,不再多言。

    宾客散去时,天色已暗。厚重的府门缓缓关上,一日的喧腾也随之隔绝于外,

    吕府终于沉入夜的静寂之中。院中红灯早已点起,一盏盏高挂廊下,在微风中轻

    晃,将廊柱、石阶映出朦胧光影,宛如沉入一场温暖而幽深的梦境。

    书房内烛光如豆,映照墙上太宗平戎图。吕文德已换下喜服,身着玄色

    便装,凝视画中太宗英姿。他气息略显紊乱,时而抬手抚胸,眉宇间的倦怠与白

    日里威严迥然不同。

    「那功法...」他缓缓开口,声音因压抑而略显沙哑,带着难掩的期许,「真

    如你所言,能够回阳固本、延年益寿?」问话直入核心,不复宴席上的从容不迫。

    室内寂然无声。须臾,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从暗处响起:「以阴济阳,以鼎

    养炁。」

    吕文德闻言,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望向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已坐着一位道士,

    灰袍青巾,面容枯瘦,眼神却如寒潭般锐利。

    「全真道一向讲究清修寡欲、正心养性,何来这等…」吕文德语气森然,

    「…背道之法?」

    赵志敬语气不急不徐:「全真之道,以清修著称。但道门千载,传承纷杂,

    弟子众多,脉络支分,法门亦难免有所不同。」他顿了顿,眼神微转,仿佛烛光

    中有暗流涌动:「我所得之法,不过旧藏之中一卷残篇,非是教中所授。」提及

    「残篇」二字时,他眼中似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吕文德沉默,指尖在冰凉的茶盏上无声滑过。片刻,他抬眼望向赵志敬:

    「既非教中所授,那你又怎敢以身试法?」

    赵志敬微微一笑,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贫道修道多年,循规

    蹈矩,却始终寸进不得,寿元亦感蹉跎。得此卷残篇,按法行功不过三月,便觉

    气息自转,脉络清明,于我身上,已是明效。」

    说着,他缓缓抬起一指,遥遥点向吕文德桌上的茶盏,指尖未曾触及。只见

    盏中本已凉透的茶水竟无声地震荡起来,随即泛起圈圈细密波纹,轻柔回旋。旋

    动之间,那茶盏竟徐徐冒起一缕极淡的白气,宛若幽云腾雾,袅袅升腾。室中顿

    时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润气息。

    赵志敬目光微敛,语气转为恭谨:「大帅常年征战,气血暗损,内伤沉珂。

    这盏水虽不能根治,然以气养气,当可略缓胸腹郁结之痛。请大帅一试。」

    吕文德凝视那缕白气片刻,缓缓取起茶盏,轻啜一口。只觉一道微暖气息如

    细丝般徐徐沁入脏腑,原本隐隐作痛的胸口竟似被暖流抚过,舒畅不少,连日积

    郁的滞涩感也渐有松动。

    他定了定神,沉声问道:「这莫非便是你所说的『以阴济阳,以鼎养炁』?」

    赵志敬眼中精光一闪,仿佛黑暗中点亮了星辰,他微微躬身,语气带着一种

    奇异的虔诚与自信:

    「大帅所言,正是此法的核心要诀。」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吕文德

    耳中,「贫道也是从所得的那卷残篇中,才窥得此句玄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回忆那残篇的内容:

    「说来惭愧,那残篇之上字迹模糊,并未留下完整的功法名讳,只在卷末的

    角落,找到四个模糊的批注小字——『太玄遗说』。」

    「太玄遗说?」吕文德重复了一遍,这次不是单纯的疑问,而是带着审视与

    咀嚼的意味,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轻叩着,「听起来倒像是上古流传之言。此名

    何解?」

    赵志敬点点头,缓缓道:「太玄,乃大道之本,亦是上古道家至高尊号之一。

    贫道初时不解其意,后遍查教中秘藏典籍,又结合残篇中某些惊世骇俗的论点,

    才隐隐有所猜测……」

    「此『太玄』,恐怕并非虚指大道,而是……一人之自号!」

    吕文德目光一凝:「一人之号?好大的口气!」

    赵志敬的声音几乎成了耳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能以『太玄』为

    号者,纵观古今,寥若晨星。其真实名讳早已湮没于时光尘埃。然据道门秘传……

    此人或许留有一更为世人所知的道号——」他顿了顿,迎上吕文德锐利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玄、霄、子!」

    「玄霄子?」吕文德眉心紧锁,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却又模糊不清,

    只觉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赵志敬立刻恭声解释:「正是。全真一脉素奉清修,然道门传承久远,百家

    互渗。王祖(重阳真人)当年闭关,据闻曾有机缘得窥一部失载古经,开篇便有

    『太玄』二字,疑与此人有关。此人早在盛唐以前已有传说,世间多以『玄霄子』

    称之。所留片语残章,散见诸家抄本,多涉内丹养生,尤重阴阳升降、气机归一

    之道。」

    赵志敬继续开口,语声平淡中透着一丝意味:

    「大帅所忧,无非三事——其法可行否?其人可承否?其果可验否?」

    吕文德眉角微动,未答。

    赵志敬道:「贫道所授心诀,化精引炁,逆转虚耗。」

    「至于炉鼎……」他眼中微光一闪,声音却不疾不徐:「大帅亲选之人,气

    象俱合,姿形、命数,皆可试用。此等炉鼎,世间百年罕一。」

    吕文德沉默不语,眉峰轻蹙,似有难色未言。

    赵志敬观察着他的神色,适时低声道:「大帅无须忧虑。」

    他语气平和而自信:「贫道已遣人调香熏衣、设音静室,连日以静法缓引。

    今夜时辰既合,脉络应开,不假强为,自可顺势而入。」

    他目光微闪,声音略沉:「惟此局一晃即逝,过则再无良机。」

    吕文德闻言,若有所思,手指轻叩案几,节奏渐缓。良久,他摆摆手,赵志

    敬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身形不动,如烟似雾,逐渐淡去。

    书房重归寂静,只余吕文德一人端坐灯下。他望着墙上太宗平戎图,眼

    神深沉如水,不知在思索何事。窗外月光斜照,似乎穿透了世间一切虚妄,也照

    透了他内心的挣扎。

    吕府深处,一处年久失修的偏院。

    屋瓦残破,苔痕遍地。角落里杂草丛生,几块废弃的石板斜歪错落,掩着一

    口废井,井口蒙着一层枯枝与尘网,旁人一望,只当是数年未动的荒地。

    忽然,井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似有碎石滚落。

    紧接着,一只布满尘土的手缓缓从井壁探出,手指蜷动,紧贴着青石的缝隙

    攀爬而上。

    不多时,一道人影自井底无声跃起,轻若鸿羽,落在石板之上毫无声息。他

    身形藏于夜色,衣衫沾尘,却眉目清朗、气息沉稳,正是郭靖。

    一道细瘦的身影随后钻出井口,灰头土脸,却神情灵动,正是那日在巷口与

    他搭上的小乞丐。

    白日酒席正酣之际,府内宾客如云、仆役奔走,小乞丐趁人眼杂,从灶后牛

    栏旁一处废弃角门引郭靖潜入府中。那处角门原为早年扩建时所留,久未启用,

    门锁已损,小乞丐探明路径,早有准备。

    入府之后,两人径直潜入此处,避开巡逻守卫,藏身井下。自午后潜伏至今,

    滴水不漏,静候良机。

    井口覆好,夜色中,两道身影如影随形,借着院中残月与屋檐间微光,悄然

    贴墙潜行。

    小乞丐身形瘦小,步法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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