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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就如同斯特拉班伯爵派往这里的调查员。不过这违和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便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少女并没有在这细雨中打伞,反倒只是背对着我们两人,一步一步孤零零地站在小镇道路的中心。
“女士,下雨了,不知道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刚准备抬手,就听身边的萨科塔女人十分有礼地询问了一句。心中暗叫一声不对,我赶忙抬头望去,那女人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就缓缓转过了身,而她的相貌可以说是恐怖至极——原本黑色的长发因为血污而已然变成了深褐色,雪白的连衣裙上竟然沾满了破烂的碎肉以及内脏,腰前还缠着一节节肠子,手中抓着的明显是卡普里尼一族被生生切割下来的羊角,甚至嘴里还叼着一节明显是男性生殖器的血肉。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诡异到了堪称恐怖的微笑,嘴角几乎都翘到了脸颊的边缘,任凭嘴角流淌着猩红的鲜血。这种堪称地狱一般的景象,甚至让我都难以反应过来,阿尔图罗的更是像大脑空白一般地呆立在了原地。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有,新客人了呢!这个猫穴养的小崽种,要不要让老娘用嘴把你的那根金针菇咬下来爽一爽呀?还有这个黑毛的臭婊子,我还要把手伸进你的肠道,看看里面有多臭呢!”
说罢,这个女人便开始发疯般地大笑了起来,既像是哀鸣,又像是癫狂的呼号。面对这诡异的情景,哪怕是久经战阵的我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阿尔图罗都站不稳了。这笑声好似狂欢开始的讯号一般,顿时,从四周看起来僻静的房间里面,探出了无数张带着阴森恐怖狂笑的疯子的脑子,那些早就已经不成人形的脸顶在玻璃和窗框上,就好似围猎的狼群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地看向了我和阿尔图罗。那一声声疯癫的狂笑就像是无尽的回音一般,在我们两人的耳边回荡着,仅仅是听一下,就仿佛能够让人落入无尽的恐慌之中。而仔细看去,在狂笑声中,这些疯子还在施展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暴行,流着血泪的男人正在破碎的门窗后将妻子的四肢像是撕开鸡腿肉一般撕下来咀嚼,在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声中满嘴鲜血地享受着,随后又将烧红的铁棍顶进满是血污的切口,在妻子疼痛地苏醒过来的大叫中狞笑着将铁棍上烫熟的碎肉塞进口中;同时陷入狂乱的父母大笑着撕扯着正在无力呼救的孩子,一人一边夹着四肢将孩子撕成两半,父亲直接就将自己勃起的生殖器插进了他儿子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屁眼中抽插,母亲则直接双手把孩子的眼睛扣了出来,像是吃着鳞兽眼一般吞进口中;同一家中看起来是血亲的兄妹疯笑着将双亲的身体砍成一块块的碎肉,然后两人疯狂地笑着躺在那片猩红的碎肉上交媾大叫着。然而,更加让人感到惊恐的是,就在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是正常人的村民正被脸上带着狂笑的疯子围起来殴打,其中一人直接抬起他的手臂,随后对着自己打膝盖狠狠一撞,伴随着“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和一声凄惨的嘶吼,剧烈的疼痛让那个村民疼得直接昏厥了过去。那几个男性疯子看起来兴奋异常,停下了手中的殴打,直接脱下破烂不堪沾满血污的裤子,对着这个可怜的村民开始排泄小便,甚至还有个疯子直接把自己的小兄弟直接插进了他的嘴里开始撒尿,俨然是把这人当成了活体厕所。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之后,被折磨的村民就醒了过来,与之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嘴角也突兀地直接翘了起来,脸上同样是那副疯癫的笑容,周围的几个疯子似乎也就将他当成了同伴,然后便向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那些狂奔的疯子对着我与阿尔图罗口吐着下流的污言秽语:
“操你妈,旧种小阳痿,我要把你的鸡巴给折下来好好尝尝什么味道!”
“萨科塔母狗,赶紧跪下来试试本爷爷的大肉棒,让我听听你的叫声是不是比你那破烂狗屎琴声还要大!”
“这,这到底,是怎么……这些人,伤害别人的手段,如此可怖……”哪怕是一直保持着冷静与淡然的阿尔图罗,在这种时候也难以维持仪态,紧握着大提琴的手也在激烈地颤抖着。
“斯特拉班伯爵的委托便是调查这个失联的小镇,前几位前来调查的巡查官都尽数失踪,看来这就是原因了呢。这里的人都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这就是所谓的‘疯病’吧。而且……”看着那些疯子大笑着将距离越来越缩短,我拔出了腰间自己的那把佩剑,“这种疯病还能够传染,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整个镇子都疯了呐。保护好自己吧,阿尔图罗,别跟这些疯子有任何的接触,接下来是清扫的时间了。”
就简单的观察而言,这种疯狂的病症似乎能够通过人与人的接触进行传染,很有可能与源石病类似,是体液传染类型。所以,在示意阿尔图罗后退之后,我为自己带上了大衣的口罩,随后让长剑燃起烈火,冲向了这一群疯子——事实证明,虽然已经疯狂,但是这些疯子和影视作品中的丧尸却也存在着天壤之别,因为他们并没有丧失基本的智能,大脑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甚至在战斗中能够做出闪避的动作。不过,他们的思维确实已经完全丧失,正当我一剑砍下冲在最前面那个疯子的头颅的时候,后面的疯子居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害怕或是愤怒,反倒是有好几个疯子直接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同伴被杀就像是看到一只畜生被干净利落地砍下脑袋一般畅快,不过他们很快又开始满嘴污言秽语,继续向我冲了过来。
“该死,这些人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熟练地战技让我十分轻松地便砍杀了好几个疯子,然而当我将又一个毫无章法地向我冲来的疯子的小腿直接斩断,期待着这能够暂时瘫痪他的行动好腾出手去对付他的同伴时,这个疯子的脸上居然因为断脚而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大笑,随后也不管自己还汩汩喷射着鲜血的短肢,直接就用惯性一个飞扑,张开沾满鲜血的大嘴准备狠狠地咬下我身上一块肉。见势不妙的我赶紧闪身,然后一个肘击将他撞飞出去。
“燃烧吧。”
意识到这些东西已然不是人类之后,我也就没有了继续一剑剑砍下去的心情,直接张开手心开始动用源石法术,黑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开始灼烧这些疯子。即便如此,我还是低估了这些疯子的癫狂,明明身体已经被烈焰开始灼烧,却还是不管不顾地顶着烈火向我冲来,伴随着烈焰的噼啪声的还有他们那渗人的疯笑。
突然间,在这片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中,响起了一阵夹杂着悲惨与仇怨的大提琴声。我有些惊讶地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是阿尔图罗正在燃烧的阴雨天之下,在这片惨烈的屠杀场前,演奏着自己的乐器。而这些疯笑之人也顿时被这音乐吸引,变得更加疯狂起来,本就已经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好似潜水者出水后的急促喘息,浑身的运动神经仿佛都被调动,疯狂地向着挡在了她身前的我冲来。
“你在干什么?!看来得加大力度了……唉。”
这群疯子虽然依旧保持着作为人的记忆与智力,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身体素质被这种暂不明来源的疯狂加强了很多,但没有组织与理智的疯子再多也依旧只是疯子。并且,似乎阿尔图罗的音乐让这群人变得更加兴奋了——于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被我释放的那股高温的火焰所灼烧殆尽,剩下少数浑身着火的疯子多数也在冲到我面前时被一剑斩下了头颅。眼看着没办法接近我,甚至有一个疯子直接抓起了一把搁在房子旁的中提琴,只是正当我以为这疯子想要用音乐释放什么法术的时候,才发现那把提琴上的琴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缠满了带着血的人肉,就好似一把在高雅中沾满了血污的艺术品,而这个疯子似乎也没有一副想要施法的样子,反倒是将那把琴当做了近战用的棒槌,被直接焚化在了我燃起的黑火中。
最后,这场人数对比悬殊的战斗在阿尔图罗那已然变成战斗进行曲的音乐中落下了帷幕。正好是因为这个萨科塔女人演奏的琴声,几乎一整个小镇的所有疯子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冲了出来,这也让我得以顺利完成了清扫工作。然而,哪怕是这样,在搜索每一栋房屋,查看每一处角落,确保不会有大笑的疯子躲起来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整个小镇的惨状还是让人看得心惊。在小镇的广场中央,似乎是为了取乐,有些村民被直接用尖锐的铁棍从后庭贯穿到喉咙中,像是展示权威一般插在了血泊之中;一处熄灭的篝火堆中,到处都是被分食的肉块和血液,还有整个身体被按在火堆中活生生烤熟的人还保持着跪姿;有几家店铺前,似乎是店主的人肠子被从身后拽了出来,当做麻绳绑住了脖颈挂在了店门上,或是直接被砍断了下半身,仿佛畜生一般地悬挂在半空中摇晃着,下面还充满恶意地放着用于接血肉与内脏的铁桶;而在儿童玩乐的球场,数十颗脑袋被整整齐齐地砍了下来,好似备用的篮球或足球一般码放好,球场上还停着几个满是血迹的脑袋,仿佛前一秒那些疯子还在把这些脑袋当成球取乐。
“难以想象……”
阿尔图罗握着大提琴的手在颤抖,甚至浑身都在颤栗;即便是在战争中见过无数屠杀与处刑的我,这种场景也让我感到有些反胃——毕竟战争中的屠杀大多讲求效率,一击毙命,而这些尸体很明显是被那些疯子当成了玩乐的道具,这种情况无疑更加恐怖。
“好了,现在我需要进行检查了,整理一个大概的报告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斯特拉班伯爵吧。”
说罢,我便从那个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的种种法杖与医疗器具,准备对这些大笑疯子与可怜的尸体进行检测;而那个黑发的萨科塔女人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边,看着我做着遮掩口鼻的防护,静静地站在一边。
在我抽出第一管已经死去的狂笑疯子身体内的血液时,沉痛哀伤的琴声响起,阳光也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飞过一群犹如暗影般的乌鸦。
在经历了福吕克斯坦纳镇那个恐怖的下午之后,斯特拉班领的首府,这座只有几个区块大小的移动城市,都显得和睦许多。自然,解决与调查了小镇异变的我成为了伯爵的座上宾,又经历了两日简短的招待;至于阿尔图罗,那份在罗德岛上对于演奏的监管也因为她的离舰而被解除,因此她也得以在这一处边陲城镇中演奏她的乐曲。
而在两日后的那个夜晚,阿尔图罗收到邀请,造访了我在斯特拉班伯爵安排下住宿的房间。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欢快的演奏与乐曲都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暂时落下了帷幕。简约的房间还算宽阔,铺着精致的萨尔贡地毯,在挂着帘幕的柔软床铺与红木制的书桌之外,还有着一处单独的浴室,以及用一台古典钢琴装点的演奏角落。在书桌前,我为来访的萨科塔女人泡上了一杯咖啡,伴随着香浓的气息在夜色下的房间中扩散,两人分坐书桌前的两端,我缓缓开口道:
“想必你也清楚了,我邀请你前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莫非是期待着,我为您演奏吗?曾经,我不想,也不能演奏您的乐章,那是因为我在克制自己对您的期望,生怕么时候这感情和弦音一同爆发时,您会在我怀中化作一摊光怪陆离的碎片。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又有了共同演奏这等宝贵的经历,我想,对于‘罗德岛的博士’究竟应该谱写一首怎么样的乐章,我已经有了思绪。”她轻轻一笑,拨弄了一下大提琴的琴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前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个像是装满了行李的挎包,
“让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结束这哑谜吧。你知道的,阿尔图罗,邀请你并不只是这样的理由。”说罢,我将身体靠在那张椅子的靠背上,“若是邀请你为福吕克斯坦纳镇奏乐一首,你又会演奏出什么样的乐章呢?”
“……我不知道,迪蒙博士。如你我所见,福吕克斯坦纳镇所演奏出的乐章,是徒留欲望与血腥的恐怖,犹如震破耳膜的噪音。”回忆起了那些疯狂的场景,阿尔图罗微微蹙眉。
“‘音乐是流淌的意志,是表达自我的语言’,这是你所说之言。但是,内心深处的本我若是了无边界,那么就将会化为疯狂与恐怖。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听众会拒绝名为‘真实’的心声了吗?”我端起咖啡杯,啜饮一口,让自己的精神重振几分。
“我本以为,每当我触碰琴弦,周围的情感就会流向我,经由我的指尖,涌向天空和大地。而这些是生命最真实的呐喊,多么震撼,多么美丽……但是,在福吕克斯坦纳,在那里,为何我见证到的真实,见证到的心声,是如此骇人?”阿尔图罗脸上那副似乎一直都挂在嘴角的笑容,在此刻缓缓消失了。
“正好,斯特拉班伯爵与罗德岛两边的医疗团队就在这两天开始研究那个小镇的异变了。考虑到你也亲眼见证了那恐怖的场景,伯爵也允许我将结果与你分享。”说到这里,我放下咖啡杯,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莱塔尼亚人的源石技艺以音乐见长,音乐也寄托了他们的愿景与心境。但是,福吕克斯坦纳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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