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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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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三十一、生死容易低头难)(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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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2-02

    三十一、生死容易低头难

    太子府给宁尘留的院子不大,堪堪两间厢房。非常时期,在乎不得那么许多,

    宁尘迈进院子也没挑理,一步步向正屋走去。

    屋中传出嬉笑之声,推门进去,正看见三个没心没肺的。

    正厅正位,本是留给主人与贵宾坐,小朱却穿一双小脏鞋踩着太师椅,屁股

    架在椅背上,擎了偌大一只果盘,这啃一口苹果那啃一口梨,不知怎么个折腾法

    好了。

    巫晓霜坐在卧厢榻上,旁边蹲着凛虿。小蝎狮不知着了什么道儿,趴在巫晓

    霜跟前,拿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腿上蹭来蹭去,时不时偷偷舔一口,痒得巫晓霜不

    住娇笑。

    小朱第一个看见宁尘,兴高采烈从椅子上跳下来,「大个儿!你回来了!他

    们都说你被大鸟抓走啦!急的我,都吃不下饭了!」

    宁尘在他肉嘟嘟小脸上拧了一把:「吃不下饭,净吃果子是吧?」

    「大龙跟我说你没事,我才吃的!」这豆丁儿眼里就没有小的东西。

    那边凛虿立时冲过来,口中唤着阿多挲给宁尘一把抱住,拱个没完。

    待凛虿折腾半天心满意足,巫晓霜这才抿着嘴朝宁尘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

    边坐了。

    她趴在宁尘肩膀小声问:「那个凛虿好像脑袋不大对劲呀,你连这等女子都

    收嘛……」

    「凛虿是蝎狮蛮妖,久居腐林恶沼不通人事,非要认我作主,那便权当阿猫

    阿狗养着了。」

    巫晓霜恍然大悟,却也揶揄道:「哼,哪有人和养的阿猫阿狗生孩子的。」

    宁尘听了直咧嘴,这回来还不到一天功夫,凛虿是什么都敢往外说。想来口

    无遮拦,犯了先前胡乱用词儿的毛病。

    「她懂个屁的!大字不识两个,瞎鸡巴胡言乱……」

    巫晓霜伸手指点住他嘴,凑过去咬耳朵:「什么时候和我生一个?」

    宁尘讶然望她,女孩双颊绯红,片刻后得意洋洋一把推开他脑袋:「哈哈哈!

    看你吓的!生孩子痛死了,我才不生!」

    宁尘方想搂着她甜言蜜语几句,一时却又提不起劲,呼出一口浊气沉默不语。

    巫晓霜见他模样,忙问:「你生气啦?有心事?」

    宁尘摇摇头,轻轻摸她后背:「有一个朋友……算了,不说了。」

    巫晓霜摇了摇他胳膊:「说吧说吧……你当初尚在江边和我说心里话,我喜

    欢听你说。」

    「晓霜你说,若这世上真就好人没好报,那还当什么好人呢?都当恶人好啦。」

    宁尘此番啰嗦,非是不懂此间道理,只因项舂一事叫他郁结沉心,不感叹几

    句实是腹中难捱。

    巫晓霜小心看他表情,讷讷道:「我为了来找你,去别家洞府偷得化形丹…

    …我是不是坏人啊?」

    宁尘一愣,叹气道:「化形丹主人眼里,你自是坏的;我眼里,你定然是好

    的……但是像我朋友那样,只为对得起自己良心,却挑不出别的道理。天下间,

    就这种人最少,也最是吃亏。我所虑不在善恶,只在因果。善的得恶果,我看不

    过去……可如果叫我如项舂一般,我却也做不到……」

    巫晓霜眨眨眼:「你当初在青岚江救我族人,不就是做到了吗。我就是那时

    候喜欢你的。」

    宁尘心生惭愧:「晓霜,我不能瞒你。那日我并非出手救你族人,而是为了

    给寒溟漓水宫下绊子。」

    「我知道呀,你那时又未与我们相识,自不是为了我族出手。但你敢孤身一

    人挑战那许多寒溟漓水宫修士,已经胜过无数人了。」

    两人说得都是没甚滋味的轱辘话,偏生在亲近人耳中听来极为受用。宁尘心

    中略宽,与晓霜厮磨半晌,这才赴正厅与太子议事。

    尹惊仇在堂上生闷气。

    他初任监国,百废待兴,正待细心谋划如何从尚荣手中救驾夺位,可偏偏宁

    尘非要梗着脖子忙活自己那一摊儿,到现在都没给个准数。此时眼看宁尘慢腾腾

    来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抢白。

    「事在焦眉,到处瞎跑什么!找你议事,你磨磨蹭蹭,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了!」

    宁尘本就因项舂之事心情大劣,平时哄哄这太子爷也就罢了,现在却不爱受

    他气。

    「太子爷呼来喝去,可吓死我了。大蚀国的俸禄我还没吃上几口呢,真要是

    鞠躬尽瘁,到头来说不准变成项舂一般,我可得掂量掂量呢。」

    尹惊仇在大蚀国向来飞扬跋扈,两分是装的,却有八分真实秉性,顿时眉毛

    倒竖,便要发作。

    贝至信在旁边立刻道:「殿下,时不我待,正事要紧。」

    尹惊仇城府还是有的,只是遇到宁尘就不知怎地心浮气躁。他顿了一顿,收

    敛情绪,又开口安抚道:「与迦楼罗一战,国事蜩螗,没来得及好好安顿功臣。

    本宫这些日子殚精竭虑,难免思虑不周。方才已专门派出人去,着令尽心助

    他调养。」

    宁尘先前梗着脖子非要出门,尹惊仇就琢磨过味儿了,赶忙调派御医前后脚

    去了宏禄院。宁尘心里也清楚着,只是嘴上仍不饶人:「嗨呦,这也亏得我戳了

    两下,您才把事儿办了。我以后要是给干成植物人儿了,还有人能替我戳两下吗?」

    尹惊仇再忍不住火气:「我操你妈!老子这才当了一天的监国,前些日子我

    说了算吗!?」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宁尘不好再挤兑人家,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尹惊仇搁那儿气鼓鼓瞪眼,贝至信只好哈哈一笑打个圆场:「事难躬亲,殿

    下监国之后更是琐事繁多,还需多多拢纳贤臣,才能滴水不漏。」

    虽然是就坡下驴的废话,尹惊仇倒也光棍,直切正题:「游子川,明日本宫

    要与三部太仆会面议事,你随我同去,行不行得?」

    宁尘咧嘴:「您这说的什么话呀,您一国之主,哪用得着问咱这做臣下的行

    不行啊。」

    他阴阳怪气,尹惊仇暗咬后槽牙且不计较,只转向贝至信道:「贝先生,明

    日我作何安排。」

    「仙王竭力一吼,已为殿下开了太平路。三部忌惮仙王之威,自然降心俯首,

    观望者不会再留二心。但若是某部与尚荣提前勾结,便会知晓仙王如今已不堪一

    战,左右是吓不住。明日最关键,就看尚荣是否现身与会。」

    尹惊仇:「此话怎讲?」

    「尚荣要是心中没底,殿下召见三部太仆,他定然会到场观瞧局势、作些风

    浪,好叫三部心生忌惮,不敢全心侍奉殿下。可如果早已有某部归心,他有恃无

    恐,自会托词避见。」

    贝至信转向宁尘:「子川,你明日不要显露锋戎,回话时若能像今日这般插

    几句不知轻重的,倒是可以掩人耳目。大蚀国势力之间的分寸你不熟,还是先摸

    清黑甲军中是否藏有元婴,以定后计。」

    听见贝至信话里话外挑自己理儿,宁尘老脸有些害臊。待谈完事,两人一同

    离堂之时,宁尘忍不住拽着贝至信发起了牢骚。

    「老贝,你这胳膊肘有点向外拐了啊。」

    贝至信微微一笑:「殿下性中带火,你又何必犯他不悦。后面还需依托他办

    事,现在逞了口舌之快,将来不免后悔。」

    宁尘咂么咂么嘴:「先前尹惊仇卧薪尝胆,极有城府。怎地这次回来,他却

    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贝至信衡量一二,终是开口道:「只是对你那样罢了。」

    「什么意思?」

    「殿下逢举大事,敌我内外、轻重缓急,无不拿捏透彻。唯独对你有失分寸。」

    宁尘哼气儿:「我不惯着他呗。」

    贝至信摇摇头:「殿下非常想要你。」

    宁尘浑身起了八斤的鸡皮疙瘩,压低声音:「他还好那一口儿呢?」

    「想哪里去了。尹惊仇宏图在胸,百废待兴,手底正缺有勇有谋的贤臣良将。

    他这辈子,有过君臣父子,却没有过朋友,更不知怎么以朋友身份待人。别人的

    冒犯他可以巍然不动,对你却有心无力。你的性子恰对他的胃口,又偏偏难以驯

    服。你一作怪,他自然烦躁非常。」

    宁尘哈哈一笑,随口道:「我逍遥惯了,总闷在一处可要憋死的,他非要我

    听他话,怕是要坏了现在的情分,我多哄着他就是了。」

    这是在太子府内,虽然屏蔽了外面的窥探,却保不准太子亦有耳目在此。贝

    至信这话不仅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尹惊仇听。当局者迷,贝至信解明尹惊仇

    心思,或许也是为了点破他尚未自知的蠢蠢欲动。

    宁尘对尹惊仇没有什么成见。人非圣贤,自己处在那个位置未必能做的那么

    周全。贝至信最初为二人搭线,宁尘便暗赞尹惊仇是个人物,换作旁时,与他喝

    上一口子,称个兄道个弟也未尝不可。

    可是人家眼中只有仙王宝座,想的是拿自己当狗使唤。肩旁齐,为弟兄,一

    个非要骑在另一个脖子上,那就没什么情谊好讲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事情了

    了,一拍两散伙便是。

    只是在这之前,也该提防提防尹惊仇了。

    * * * * * * * * * * *

    往日的王宫内院,不说是熙熙攘攘,至少也是各色侍女仆役人来人往,少不

    了热闹。可如今各阶嫔妃宫门深避,再无平时的串客游园。

    下人们更是如履薄冰,生怕出什么差池惹祸上身。熟悉的狂虎部侍卫调换一

    空,只有新晋的黑甲军分两班轮值守备,偌大内宫就靠这点人巡逻站班儿,一时

    间竟显得空空荡荡、杳无人迹。

    一班六十人,偏生在内宫东翼的暖玉阁外,如今竟凑了七十多个。

    「操,你们仨不是巡逻吗!怎么又过来了!」一个靠在暖玉阁回廊下面的黑

    甲军骂道。

    「怎么的?还不许人尿泡尿了?」三名著甲当班的金丹并行一列,顺在骂人

    那位后头站了。

    那人咧嘴:「往哪儿尿啊?」

    周围黑甲听见这话,都是一阵哈哈怪笑,散漫无纪。他们堆在廊下,乌云一

    般,那暖玉阁门内闪出一个仕女,面容憔悴衣裳不整,抹着泪低头匆匆行过,生

    怕被他们一口吞了。

    门开了缝儿,里头顿时传出一阵孤雁喑啼,搔得众人心痒。有个按捺不住的,

    一把将那仕女扥住,搂在怀中跃出廊去,还没进树丛,手已捏住奶儿扯下了裙子。

    原本站他后面的高声叫道:「你急这一口,待会儿回来可得重排!」

    树丛里仕女一声哀鸣,哑哑哭叫停歇不住,又是疲惫又是痛楚。那排队的黑

    甲均是一脸不屑,臭那人没有定力。

    宫中仕女虽是娇俏可人,又哪里比得上这暖玉阁中之绝色,吃口好的,等多

    久都值了。

    黑甲军掌住内宫,再怎么无法无天,仙王嫔妃还是不敢动的。然而没有位份

    的就惨了,但凡敢在宫中抛头露面的女子,被他们撞见就难免吃上一顿棍棒。

    可自从有人见了暖香阁中的女子,黑甲军就再也走不动道儿了。这处住的不

    过是个受宠舞姬,既无位份又无守备,偏偏生的风华绝代,这伙魔兵邪将如何把

    持得住,当即一拥而上,将那舞姬活活轮了三日。

    那舞姬练气期修为,甚至比不过筑基期打底的宫中仕女,原以为这般强干,

    一轮儿不完就得香消玉殒。殊不料这美人却越干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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