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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江畔母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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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江畔母子情】(六)我舅、我姥儿、我姥爷【母子/乡土/纯爱】(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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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坎肩」、「肚兜」、「泳装」或「内衣」。当然,你也可以只在所穿衣

    服的关键部位如胸前、背后、屁兜等地方使用百家布拼接,或者随身携带着由百

    家布缝制而成的「手绢」、「香囊」、「布包」等。

    因为百家衣本质就是一个「念力盔甲」,它用来自成千上百个人和家庭的零

    碎布片,为穿戴的「被祝福者」构筑起一层象征性的祈祷防护,进而能够得到来

    自社群集体力量的庇护,从而实现「除咒灭灾」、「健康长寿」、「法力增强」

    等心理投射的愿望能力。它看似是一件衣物,其实本质上更是一个充满原始萨满

    教奥妙灵通的护身符。

    我姥儿只要独自待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她就会穿上她现在身上的这件「百家

    衣」。

    那我为啥管它叫「萨满睡衣」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姥儿根本就不止一件「百家衣」。她所有的正常人衣服,

    都整整齐齐的或挂放或码放在她家木屋卧室的衣柜里,而只要你进了她那些扎在

    院里、院外、江岸、江心、山坡或山顶上的帐篷里后,你就会见到她穿过的各式

    各样且五颜六色的「萨满教巫师服」。有一次在她屋里帐蓬的床头上——

    是的,你没听错,这个神经病在我姥爷死后,甚至在她家木刻楞房子里都扎

    了个帐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用七彩棉绳扭成的「丁字裤」!

    最恶心的是,那玩意儿当时正在往地面的土灰里滴落着几滴略带腥气的液体。

    忘了说了,她的这些「百家衣」没有一件是洗过的,因为她解释说过:

    「萨满教的道术服,都是在拜火仪式上通过祖先神灵们的祝福灰烬开光过的。

    它可以沾水,但不能被水洗涤,因为一旦遭遇」净化「把那些香灰除去了,就会」

    法力尽失「。」

    所以,你就足可以想象这些沾着各种灰尘、泥土、污垢混合着人类体液 分

    泌物的「破衣烂衫」们都究竟有多脏了。

    而在这一众「脏衣服」中,最脏最埋汰的,就当属此时此刻在我眼前正被我

    姥儿穿在身上的这件「萨满睡衣」了——

    「千疮百孔满是破洞,迎风十里熏虎驱熊。

    衣不蔽体随时落地,看似挂着实则光腚。」

    这是当年「白桦村」老村长帮她搬家休息时,一边盯着我姥儿背影一边抽着

    旱烟,并当着我姥爷的面儿调侃总结的。我姥爷闻听后,却也只是叼着烟斗无可

    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你问我咋知道的?

    我们老村长的日记本就掉落在我姥儿床下的大书箱旁边,被我姥爷的绿色军

    用Шапки-ушанки(护耳乌尚卡帽)压在了下面。

    现在是盛夏七月,白天最高气温能到24°c,我姥儿穿着这么个感觉随时都会

    碎烂散掉的「睡衣」还算凉快,但最牛逼的是——她可是一年四季都穿在身上,

    哪怕是黑龙江边平均气温零下四十多度的冬天,她照样就穿着这么一件衣服。

    几十年来都没被冻死,所以这玩意儿,可能还真存在着什么说不清的法力啥

    的。

    我就这样盯着她屁股蛋子上一甩一甩的「狗牙」状碎花下摆,也跟着一齐走

    进了屋子里。

    一进去,一股混合着煤灰尘土、腐败发霉与燃烧松香的浓烈气味儿,一个猛

    子就蹿进了我的鼻孔与脑仁儿里,熏得我瞬间窒息差点儿没喘上气来。

    同样没遭受住的还有我老舅,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咣!」

    「咣!」两声将书桌甩在了地板上,随即急忙用双手捂住口鼻,这才阻止住了自

    己干呕声后进一步的胃中翻腾与口中喷溅。

    「哎呀妈呀,都给你说多少次了,开窗通风!开窗通风!」

    我老舅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埋怨道。

    「切——,咋地了,你小时候不是在这屋里闻着这味儿长大地啊?跟俺搁这

    儿装他妈大瓣儿蒜。」

    我姥儿不以为意的一屁股坐到了洒满香灰和蜡花的香案桌子上,直撞得身后

    的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行行行,俺呀,就负责替俺姐把赫儿送这儿,俺得赶紧回马场干活儿去了。」

    我老舅摆摆手,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往屋门撤离想要逃走。不料我姥儿左腿一

    伸,脚趾直接灵活的揪住了他的裤裆处:

    「你跑个屁呀?你媳妇儿干啥吃地?你不在她就不会干活儿了呀?」

    听到我姥儿又要怪罪我舅妈,我老舅瞬间就不乐意了:

    「妈,你讲点儿理好不好?月娜是你找来地,本来俺在哨所当兵当的好好地,

    非要让俺退役,不退不行,啊,要死要活地跟俺闹,逼着俺跟月娜结婚。结果你

    可倒好,月娜进门儿头一年时,你对她好地呀,走哪儿跟哪儿,还教这教那地,

    村儿里人都笑话说「好地跟他妈一个人儿似地」,衣服都恨不得要穿的一模一样

    ——」

    我老舅指着墙角我姥儿的衣柜继续说道:

    「结果咧,不到一年,说翻脸就翻脸了,好家伙平常是门儿也不进了,连个

    面儿也不见了,好不容易过年时咱一大家子凑一块儿吃个饭吧,每次不是摔碗就

    是掀桌子地,成了八辈儿地仇人了!」

    「切,那死丫头,蠢得跟头猪似的!」

    我姥儿素来又怼又倔,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反驳解释道:

    「要不是因为」一堂不可养二仙」,咱家九天奶奶非逼着俺把从北边儿带来

    的」阿隆神」请出去,俺他妈的吃饱了撑地,非得跑到三百公里外的塔河十八站

    去专门选中她?」

    「本来「接仙儿」的事儿谈的好好地,谁能想到她家那儿的山神爷「白纳查」

    秃噜反账了?说什么「犴达罕」家不答应,非要占窍「争香童」。咱人还争一口

    气呢,人家「上仙」奶奶哪儿吃过这亏呀,祂说了,你们要这么整,那非得把你

    家预备「弟马」的童身给破了不行。」

    我舅听到这儿后都被气笑了:

    「是是是,您儿子俺就他娘是您一工具人,啊,你们神仙干仗,俺他妈地又

    没参与,那非把俺扯进来干啥呀?俺跟月娜压根儿都不知道你们间的事儿,更没

    想掺和,是招你们惹你们了,玩儿哪?耍他妈人儿玩啊?!」

    我姥儿一看俺老舅还敢犟嘴,直接一屁股从香案桌子上弹跳了下来,指着他

    鼻子骂道:

    「Петровский, ты чё, сука, мелкий, совсем ебанулся, бля?!(姚旺海,

    你他妈个小兔崽子要疯啊?!)啊?想当初俺差点儿死在北边儿的监狱里,要不

    是九天奶奶在俺梦里显灵救了俺一命,俺能来到这儿?你小子能出生?咱家奶奶

    是你能骂地?你想死啊?!」

    我姥儿气的浑身发抖,抄起手边的实木果盘直接冲我老舅的脑袋?了过去。

    好在我老舅当兵习武多年反应足够迅速,一个弯腰低头闪身躲了过去,那果

    盘直接穿过门框飞进了灶房里。

    你可以骂我姥儿,但千万千万不能骂她师父。

    待我老舅意识到了这点后,语气有些服软的急忙说道:

    「是是是是,俺惹不起,那咱家奶奶这么厉害,直接整死俺得了呗,啊,趁

    月娜还年轻正好也能改嫁了。」

    「废话!当年你困在山里时早就该死了,你这条命本就是白奶奶救回来的,

    你以为你想死就能随便死啊?切,想的美!蠢丫头家那驼鹿老妖为了保她地」处

    子之身「,让你结婚前差点儿把嘚儿给冻掉,这笔帐还没算呢!咋可能让你先蹬

    腿儿走人呢?」

    我老儿吸了口点燃了的烟斗,然后咬牙切齿的诡笑道:

    「只要你俩没离婚,那死丫头就走不了,她只要走不了,她家那老鹿精就没

    法儿往下续香火,迟早熬死他们!」

    我老舅无可奈何摇头叹息道:

    「有个屁用?说的好像咱家香火儿还能继续往下传似的。」

    我老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十岁那年的冬天——就在他结婚的三天前

    ——他临退役时最后一次离开洛古河哨所,前往北极村边防站进行巡逻。途中,

    他莫名其妙的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迷了路,整整失踪了好几个小时,但好

    在最后,人们在我姥儿家南面的山林里找到了他。

    当然,在那种暴雪天儿里,如果用寻常手段,肯定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

    到人。我至今仍记得,当时白桦村的老村长把劈腊子和尖咀儿房老老少少、全村

    一共十五个男人,全都召集到了姥爷家里。然后他们锁上门、关上窗,并熄灭了

    屋内的所有灶火。

    当时我也跟着去了,但被他们挡在了院子里。老村长边驱赶边对我说道:

    「好孩子,你先回去吧,啊,俺们商量好后一会儿就出来了。」

    从尖咀房到腊子村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我要走回去需要四五十分钟;我也

    可以骑我姥爷的马回去,但那样的话,之后我姥爷还得边骑边牵的把马领回来,

    比较麻烦。仔细思量了一下之后,我决定去院门口的爬犁上坐着等他们出来。

    结果前前后后的等了很长时间他们也没出来,我就实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我跑回到院子里,推了下屋门,才发现门已经被人从里面上了闩。

    但这点儿困难根本难不倒我,于是我转身走进东厢马房里,从木制窗格上取

    下了一把长度适中的小号镰刀,随即回到了灶房屋门前。

    像我姥爷家这种木刻楞老房子,用的还是两扇开合的木门。当年手工刨制拼

    接时还算形状规整,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淋和推拉使用,早已变得歪歪扭扭。

    再加上之前白桦村上水被淹,泡了那么长时间,后来搬家再次拼装时才发现,磨

    损严重的门轴已经没法儿很好地插进门枕石的海窝(凹槽)里了。

    我将镰刀插进宽松的门缝里,随即些微用力,让刀刃砍进了方条门闩的木边

    上,然后慢慢左右摆动镰刀头,就这样从左到右将门闩一点儿点儿的挪动,没几

    分钟就把门闩从门鼻儿里给挑了出来。

    这招其实并不稀奇,很多古装影视剧里的飞贼大盗也都是用匕首这样开门的。

    我姥爷家是那种东北地区老年间建造的「口袋房」,屋门在最东边,开门进

    去后是灶房,灶房不大,西面墙南北两个墙角各砌着一个灶台,两个灶台间就是

    通往堂屋(上屋)的门洞,这里本该有个门,但老辈儿人不知道为什么大部分都

    不装门,好像跟什么口袋房「聚财」之类的讲究有关,往往就挂着一个巨厚的棉

    被门帘。

    此时灶台早已被熄了火,因此灶房里很是阴冷,但我用右手摸了下北边灶台

    的砖壁,好在还有些余温,于是紧贴着它蹲了下去。能听到里屋里有些动静,于

    是我右手扶着门框边儿的泥面砖墙,左手扒开门帘的一条缝儿开始偷偷往里面观

    看:

    由于外面的天气比较差乌云密布灰蒙蒙的,再加上屋里没开灯,我姥爷家的

    堂屋里整个都是光线昏暗黑乎乎的状态。本来堂屋的南面是有窗户的,但被屋里

    的人放下了窗闸板,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从窗外窥视的原因。

    虽然没有自然光也没开灯,但好在上房西炕那里还点着很多烛火——

    这种东北农村的传统民居有很多老讲儿,像我现在所在的灶屋或厨房被叫做

    「外屋地」,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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