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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深渊】（85-89）(第5/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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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暗红色瓷砖，在村里格外显眼。
「你这人长没长眼睛！」
郝春芳拿着个黑色垃圾袋从院里打算扔到门口，刚出门，正巧碰见一个老太太往门前倒了一盆脏水，扬起的水花差点喷到她纯白的衣衫上。
「不……」
那人刚要道歉的话语看到这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时，活生生咽了下去。
是她！
呵呵，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看样子过的挺好，看那衣服穿的，显然和村人的气质格格不入，这个狐狸精把自己儿子害成那样她倒是过的挺滋润的！
本来尘封多年的记忆在这时瞬间涌现，张娟嫌弃的拉了拉身上的花外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盆子里仅剩的一点脏水似乎故意一样，往前抖了抖，扭身回院。
本来她打算回来收拾一下久未住人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巧，他们一家不是早搬城里去了发大财了吗，怎么会在这……
这老太太怎么在这！
低头看了一下身上一尘不染的纯白连衣裙，好在没有水崩在上面，抬头时看到张娟时一愣，不好的记忆她不想去回想，毕竟那是马海的事情，自己和这个老太太并无什么交集。两家以前关系不好但也不算僵，但马海那件事以后，明面上没有吵架，但私下却是暗潮汹涌，这也是她进城寻求出路的原因之一。
「老公，刚才我看见隔壁有人回来了。」
在屋外洋井压了压水洗了洗手，郝春芳边擦着手边掀开门帘，江山身体恢复的不错，本来瘦骨嶙峋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多了不少圆润，正半靠在墙头拿着手机玩着麻将。
屋子里变化不小，之前的土炕被扒掉换成了大床，地上也是换了白色纹理的瓷砖，窗户的玻璃全都是深蓝色的遮光玻璃。显然在她的同意下之前的租户废了不少力，可惜，那个老头不在了，不然她真想仔细去问问当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对于这种玄学的时间自然是嗤之以鼻，但随着年纪的增加，她变得有时候很迷信，那句话时不时被自己想起，在心底有了一个拔不掉的深刺……
开始江山无动于衷，依然玩弄着手机里的麻将现在因为胃病酒完全不能喝了，仅有的乐趣，就是这个。
但很快他就回过味来，一把把手机拍在床上，半眯着的眼睛瞪着郝春芳，给她吓了一跳！
「你说那个瘸子又回来了？！」
提起马海江山瞬间火气怒冲，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把马海一条腿打瘸，依然没有减弱，想起那个狗东西竟然偷看自己妻子洗澡，这是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郝春芳一惊，这可不能让他再看到马海了，她也想不到江山脾气是不好，但能记得这么久，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想，她也为自己男人这么在乎自己而感到幸福……
「你……你别激动，是那个老太太。」
「哦……她怎么回来了，不是听说都进城了吗？」
江山听到不是马海，紧皱起的浓眉缓和了不少，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向来也对隔壁那一家人莫名的反感。
「我哪知道。」
郝春芳摇摇头，从她那满是恨意的眼神中能看的出他们家对自己的仇恨，毕竟如果自己儿子被隔壁人打断腿导致瘸一辈子，她也会尽可能的报复，但谁让马海做出那种无耻的事情，也是活该！
「怎么了她为难你了？」
江山神情严肃，一副要找对面算账的样子，显然，他是最了解自己老婆的人，刚才一进屋他看似玩着手机，也不经意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柳眉间的淡淡忧愁他是知道的，说着就要起身，似乎要和隔壁那个老太太理论一番。
「没有，别乱想，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也惩罚他了，咱过咱自己日子就好了……」
郝春芳轻按住江山的肩膀，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她深知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难怪年轻的时候听老人说，人越老越惜命，她有点理解了，现在两人已经不愁吃穿，女儿也是人中龙凤，她不想再去招惹什么矛盾，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
「那个，我去街上买点菜，你好好在家听见没！」
「放心，我跟她一个老太太计较什么。」
刚才还晴空万里，郝春芳再抬头望去，已然多了几片白云，走出院门口之时，明显多了一滩倾倒过后的脏水，她咬紧了后槽牙……
村里人虽然不多，但集市上热闹非凡，周围十里八乡的小贩聚集在此摆着地摊，吆喝声卷杂着满天飞舞的尘土，虽是简陋，但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一辆辆自行车，摩托车，电瓶车，三轮车，三轮车后座坐着一堆老人小孩，小孩子的手中还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
一时间时间好像回到从前。
她穿着一套纯白的长袖连衣裙露出小截保养精致的小腿，脚上穿着细带露趾带跟凉鞋，头戴个圆环太阳帽，饱满修长的身体和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让周围满身黄土的男人们频频回头。
郝春芳手里拿着几个袋子装满了肉菜，打算回家，路过了一个猫狗摊，她一直想养一个宠物，但是一直在纠结买猫还是买狗，看着笼子里毛茸茸的小东西安详的爬着，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有些人还是适合养狐狸，毕竟人和宠物都是一类。」
正当她正弯着腰用手隔着笼子摸一个小白猫的尾巴的时候，一边带着无限嘲讽的话语如暗箭一般，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转眼看去，是她……
张娟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这么快又能看到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到她一脸狐媚样和小猫互动的样子，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像这样的言语攻击才能让她心里舒服一点，自己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谁怕谁呢，自己儿子过的那个样子，而她们家，以前也是农村人，现在竟然过的这么好，看这穿的打扮，这项链耳环戴的，小高跟鞋穿的，在这集市里显然是天鹅在乌鸦之中，不知道又想勾引谁，真是个狐媚子！
「那我建议您买狗，因为您毕竟养了五十多年了。」
郝春芳涨红了脸，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她的高傲让她不能容许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自己的坏话，本能的脱口而出，噎的张娟满口无言，只能不可置信的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
郝春芳不再搭理她，转身离去，张娟站在原地气的浑身颤抖，这娘们还真伶牙俐齿，好啊你！给我等着！
「回来了？」
眼看着郝春芳满脸通红的进屋，一言不发，江山看了看气温，现在还不热怎么她……
不一会，屋外厨房传来突兀的剁菜声，和正常不一样，听得出握刀人似乎在宣泄着什么……
江山感觉不对劲，放下手机，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怎么了媳妇？」
江山温柔的将妻子的细腰环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身体一紧，他耐心的帮她穿上粉红色的围裙。
「没事。」
感受到后背胸膛的温暖，她手上的力度减弱了许多，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要不，咱们去看女儿吧？正好回城里的家住一段时间，给女儿收拾一下家什么的。」
郝春芳转身抬头看着自己丈夫，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但这笑比哭还难看，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着实让她心烦，看到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种窒息感，她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
「你是因为隔壁的老太太？」
江山眼神逐渐转冷，转身似乎要去隔壁，却被妻子一把抓住。
「不是她，就是想女儿了，咱们去看看女儿吧？」
郝春芳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很苍白，但又能怎么样呢，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你在我眼前撒不了谎。」
夫妻间赤果果得到对视，多年来的默契与熟悉让他们彼此可以透视对方的心思，慢慢的，郝春芳低下了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躲着她不成？当时她那个王八蛋儿子为什么被我打了她不清楚？」
「那能怎么办，他再不是东西也是人家自己生的，现在人家倚老卖老就是纯心恶心咱，你能再把她打了吗？！然后我和闺女再苦苦等你多少年？」
说着说着郝春芳眼里泛起了泪花，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生的这么难以控制，本来已经脱离的环境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起点，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真是一家子狗东西，那咱就恶心她，看谁靠的过谁，咱还怕她不成！」
江山双手掐腰狠狠的唾骂了一句。
郝春芳摇了摇头，相比斗气到底，她想的更是怎么样脱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有钱，去哪都可以，只是这个满是回忆的房子可惜了……
「也许，她只是一阵子就走了，咱们先去女儿那看看吧，难道你不想女儿吗？」
回来时候她已经得知那个院子多年荒废，按理说没道理她回来的，想到自己要再和她做邻居，心头就好像被一块粘豆包堵住了一样。
「看女儿可以，但绝不是以逃离的心态去！」
江山目光铮铮满是火气，显然和妻子想的不一样，似乎他打算死磕下去，他不可能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
丈夫的强硬让她左右为难，这都是什么事啊！
「那我答应你咱们去一阵，就回来，咱不躲她！」
事到如今，只有缓兵之计了，到时的事情到时再说了。
江山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白墙，思考了良久，才僵硬的点了点头。现在的他也是无所畏惧，经过了这场大病，能活着已经是赚了，他不可能让这种人骑在他们家头上胡作非为，更不可能躲起来，这是莫大的耻辱！
「好了好了，你回去玩麻将吧，菜一会好！」
总算是把丈夫哄进了屋，郝春芳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夜晚，电视台办公室。
「那个，雯姐，最近好像你要准备新节目了，主任说把你的班都给我……」
丁丁最近似乎变化很大，从一开始的尽可能的推脱，到现在主动包揽，形象上也从一副清纯毕业生的样子，转而现在的浓妆艳抹，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战战兢兢，取而代之的是虚伪的自信，耳垂和脖颈处多了许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珠宝……
江清雯本不在乎这些，之前也是她主动让丁丁替自己的班，毕竟，她也算是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但是，自从上次在电梯前看到那个画面，她莫名的感到一种不安，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办公桌前的她依然是那身几乎不变的修身西装，里面的白色领口外露出性感锁骨，看似随意的披散着酒红色秀发，精致的五官被黑框眼镜遮掩着，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坐在位子上没说话，眼睛盯着桌角的文件，丁丁也是有些忐忑，不敢看她，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良久，她抬头，微微一笑。
「行。」
看着外面办公区的同事一点点撤离，本应该是她准备播报的时间，应该是她抱着文件去演播厅的，可是现在，她空灵灵的坐在办公桌前，无所事事，新节目的筹备压力不大，其实没有影响到她现在的本职工作，现在的她心里空落落的，看着窗外夜色逐渐将近，街边的路灯已然亮起，这一刻她似乎想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手机的亮光明亮那依然美轮美奂的容颜，只是看起来多了几分忧愁和惆怅，看起来让人心疼……
最近她和方磊复合后关系挺好的，每每下班时间不是她找他，就是他找她，最近他工作好像轻松了许多，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饭，一切都恢复如初，她庆幸着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她葱白细嫩的小手缓缓的滑动着对话框，直至那个让她不愿想起的那个人。
事情按照自己预想的发展，马海竟然这么多天来真的没有再联系自己，她本以为马海会和自己纠缠很久，她知道他的脸皮厚度，但真的没有了联系，除了庆幸，细细品来，也还有着一分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失落，而这个情绪，她把它归纳与习惯，毕竟，自己前阵子最为孤单的时候，是他一直不停的骚扰着自己，再次点开和马海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后的种种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毕竟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么的，亲密，又怎能说忘记就忘记，聊天记录被滑动在最后一个视频画面，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击了播放……
很快，她清澈见底的美眸中倒映出了那火辣的画面，干净的目光瞬间透着复杂和羞愤。
「啪！」
她一把将手机扣在桌子上，气息微乱。
自己这是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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