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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跑。她一边走一边给陆嫣然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关机了。
那姑娘最近和苏桓的公司签了约,有部小说要进行影视改编,苏桓指名让她把小说改成剧本,也许正在闭关码字,根本联系不上。
算了,那她就一个人去吧。
韩筝一路狂奔,心情复杂至极。
景尧居然是向楠?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想想那小子销声匿迹十二年了,如今长大归来,摇身一变成了大律师不说,居然还把夏夕娶了!他……他这是想活活气死夏夕吗?
他真是一个欠收拾的坏小子!
傍晚,夕阳西下,银灰色的天空中偶有倦鸟一掠而过,钻进陵园深处那片绿得发黑的松林里。
夏夕坐在母亲墓碑前,双手抱着膝盖,直直地望着石碑上母亲笑容灿烂的遗照。
母亲过世多年,可每次她来看母亲,心依旧会疼,她没法想象母亲被撞飞的瞬间有多疼。
这些年,她时不时会这样想,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如果她没有同情心泛滥,如果她没有和卓樾讨论孤儿院中那个漂亮的男孩,如果向阿姨没有收养向楠,如果那日向楠没有来她家,那么母亲就不会因为救他而死于非命……
只要母亲不死,即便他们的日子会过得很辛苦,这个家也是完整的,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母亲死了,姥姥白发人送黑发人,弟弟妹妹也因为缺失母爱,心理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而她一边工作一边扮演家长的角色,吃尽苦头。这一切,全是因为母亲救了向楠。
她是喜欢向楠的,第一次遇上那个漂亮小男生就心生喜欢。此后,相处越久,她越喜欢他。
他样貌俊秀,聪明机智,笑起来眉眼弯弯,特别软萌、招人爱,他叫她“夕夕姐”时也特别甜,更会在她累的时候为她按摩。
那个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远胜于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太爱捣乱,太闹腾,可向楠不一样,他懂事又体贴。
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她才没办法接受他间接害死了她最亲爱的妈妈的事实。
卓樾曾责怪她,说她不该迁怒于向楠,其实她也努力想走出来,理智地面对向楠,可是她做不到。
每次她看到向楠那双干净而忧伤的眼睛,就会想到妈妈,想到妈妈的眼角膜就在他眼里,继而觉得他是罪魁祸首,不可原谅。
这种想法很偏激,可年少的她就是走不出这种偏激,最终只能选择不见。
分开这么多年,她很少会想起他。一是因为旧伤虽愈,但疼痛未消;二是那小子一认祖归宗,就和向阿姨还有卓樾断了个干干净净,逢年过节不往来也就算了,就连向阿姨结婚他也没任何表示,没心没肺到令人发指。
向阿姨也在背后生了一些抱怨,说:“小楠楠还真是有点没良心啊!”
岁月如梭,一晃便是经年,年少时光已成往事,忙忙碌碌中,她只顾着每日里琐碎的生活,极少回顾当年的丧母之痛。
她遇上景尧,以为自己是得了命运之神的偏爱,这惨淡的人生终于又被勾画出了几笔绚丽的色彩,却不想在她终于接受了这段婚姻后,老天再次开起了玩笑。
如今,她最依恋的人竟成了她最不愿面对的人。
以前,她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卓樾的女人,而卓樾与向楠兄弟情深,她曾想象,若有一天向楠归来,她或许可以看在卓樾的面上,淡忘过去的伤害,因为她总不忍为难卓樾。
结果,他倒是回来了,却瞒着身份和她结为夫妻。
正是这份欺瞒,令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而他与她身份上的转变,则令她无比难堪—小叔子变丈夫,这让她情何以堪?
“夕夕……”她的耳边,有人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声。
夏夕愣愣地转过头,看到干净的林间小径上,身着杏色风衣的韩筝慢慢走近,脸上尽是藏不住的担忧。
“你怎么来了?”她无力地一笑,缓缓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当被韩筝扶住时,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她突然想,但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能回到原点。
夏夕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就站在自家小院门口,小小的院子内挂着新做的大红灯笼,屋里屋外却空无一人,寂寂然犹如荒宅。
“阿夕,今天过节,走,去我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欢快爽朗的声音,竟是卓樾!
夏夕急急回头,手却被人牵了去,一抬头,见卓樾穿着一件白色长羽绒服,带着她跑得飞快,灿烂的笑容令她移不开眼。
“过什么节?”夏夕急切地询问,心脏狂跳不止。
卓樾回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大脑一时没办法正常思考。
“春节啊!今天是大年三十,夏姥姥、夏阿姨、小菲和小誉都在我家,就等你了!”
大年三十?她愣愣的,忽然发现四周一下黑了。夜空中突然绽开一朵朵绚丽的烟花,美得惊心动魄,爆竹声更是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夏夕欣喜地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卓樾家。
气派非凡的客厅内,卓樾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毛衣,正笑盈盈地弹钢琴,小向楠则吹着口琴,摇头晃脑的,可开心了。沙发上,向阿姨和妈妈正和着节拍唱着歌,笑靥如花。姥姥躺在摇摇椅上,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
“姐姐,我们来跳舞!”弟弟妹妹将站在门口的她拉过去,笑着绕圈圈。
她被动地跟着节奏,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一曲《新年好》,曲调欢快,夏夕一边惊喜地跳着,一边晕晕地想:奇怪啊,她怎么不记得今天过年呢?
不过管他呢,只要他们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不是过年也胜似过年!
她开心极了,像疯子似的跳着舞,时不时还偷望卓樾。
十七八岁的卓樾,目光温柔深情。她突然记起向阿姨说的那句话:卓樾很早就喜欢你了。
原来这是真的。
她害羞地以手捂脸,心里好似有小鹿乱撞,欢喜之情难以言表。
这时,一切美好皆被定格,温馨的镜头突然被熊熊大火烧了个精光,一个个可怕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妈妈被撞飞;向阿姨瞬间化作一抷骨灰;卓樾消失得无影无踪;弟弟妹妹围着她哇哇大哭;姥姥在偷偷抹眼泪;而她面对卓家那片杂草丛生的残垣断壁,惊恐万状,嘴里不断喊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妈、向阿姨、卓樾……你们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
可他们回不来了!
最美的时光已一去不复返,留给她的是绵绵无尽的痛苦,长在肉里,生在骨头里,扎根在灵魂里,怎么也剔不去了。
……
“啊!”夏夕挣扎着发出一声惨叫。
“阿夕,醒醒,你在做梦。”有人摇醒了她。
夏夕睁开眼,看到韩筝就坐在床边,而她满头大汗,犹不能从噩梦中回过神来,急急喘息,心痛如割。
“好了,没事了,那只是梦。”韩筝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没错,是梦。
梦里,他们在卓樾家有滋有味地过年;梦醒,她身在韩筝租的小公寓里。
室内灯光明亮,室外早已漆黑一片。
夏夕定定地环视一圈,这才接过水一饮而尽,可脑子里始终翻滚着那个梦。
失去至亲的疼痛传遍她的五脏六腑,曾经有多美好,它就能把生活折射得多残忍。
“你都梦到什么了?”韩筝见她一脸悲痛,想引导她把憋在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
她老这么憋着,难保不会憋出病来。
“我梦到以前了。”夏夕放下空杯子,颤巍巍地抹了把脸,而后掩面深呼吸,嘴里尽是难言的苦涩,好一会儿才哽咽道,“我真希望回到过去,一切可以维持原状。那些日子,当时并不觉得有多快乐,如今却发现它甜如蜜。可它越是甜蜜,回想起来就越痛苦。”
说话间,她慢慢靠上韩筝的肩头。此刻,她需要有一个依靠。
这些年,白日里她可以很坚强,夜深人静时则很彷徨。
“阿筝,我想妈妈,想向阿姨,想卓樾了。”夏夕似有似无的叹息里夹着抹不开的苦楚,她却独独不提向楠。
韩筝知道,她一直觉得向楠是所有悲剧的源头、苦难的开始。
“你要和我谈谈景尧吗?”避而不谈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怎么会在这里?”夏夕却突然转了话题。
韩筝没逼她,只顺着她的话回答:“你伤心过度晕过去了,夏誉已经回医院看夏菲去了。景尧那边有老江守着不会有事,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顿了一下,她又道,“你饿吗?”
“有点。”夏夕点头。
“我去煮面,你想吃红烧牛肉还是酸菜的?”
“酸菜的。”
“那我吃红烧牛肉的。”
夏夕跟着韩筝去了小厨房,又挑了两包泡面。韩筝打开煤气灶,往锅里加水,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站着。
小小的炉灶前,韩筝看着满脸憔悴的夏夕。这么多年,她独自扛着一家子的生计,性格又好强,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会笑着克服。因为她相信,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可以熬过去。
唯独夏阿姨的死,卓樾的失踪,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向楠更是她的心病,且一病就这么多年。
之前,韩筝顺着她,不敢提向楠,这一次得下猛药,必须把这病根除了。
待面煮好,韩筝吃得飞快,还催促夏夕:“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去医院,今晚我要把景尧那小子拎出来,好好收拾一顿,一定把他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哼,小时候乖宝宝一个,长大后却坑蒙拐骗,谎话连篇,越大越没良心,必须好好教训一顿,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夏夕正挑着一筷子面,闻言顿了顿,然后吹了一下面,接了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
韩筝见她不再回避,便顺着往下说道:“他心里有愧,我揍他,保管他不敢回手。”
闻言,夏夕面色一僵,闷闷吃着面,不接话。
韩筝看着夏夕,把最后一筷子面吃了,抹了把嘴,一脸正色道:“阿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不是小时候不谙世事的孩子。我知道你生气,可再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是领了证的夫妻。”
虽然生气是一回事,但是理智地处理又是另一回事,这一点她应该明白。
夏夕放下筷子,先慢悠悠地擦了擦嘴,然后直视好友。
夏夕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既是成年人,自然不能任意妄为,一味地钻牛角尖实在不明智。
“关于这件事,我想了一下午。”她思量着,开始冷静地剖析内心,“十四年前,我妈救向楠,是一个大人对邻家小孩本能的爱护,我因为这件事不待见向楠,是我青春期个人情绪在作祟。人都有自私心理,当受到伤害时,难免会从个人角度出发,为自己的情绪发泄找一个渠道。当年撞死我妈的司机是元凶,可他已经和我妈一起没了,我对元凶的憎恨无处发泄,就转嫁到了小楠身上……卓樾曾因为这件事怪过我。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的行为是过于幼稚了。”
“所以呢?”因为她的话,韩筝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夏夕终于可以正视这件事了,人也变成熟了。
“我喜欢楠楠,也怨过他给我带来灾难,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让我接受不了的是……”夏夕声音一颤,双眸一闭,苦涩地迸出一句,“他不该瞒着他的身份,更不该和我结婚。
“阿筝,在我眼里,小楠和我的弟弟没什么区别,他是我和卓樾的小尾巴,我可以是他姐姐,也可以是嫂嫂,但我怎么可以变成他的女人?”
不过一个月,她将自己的身和心都已给了他。在昨天之前,她一颗芳心为他沉沦。当他昏睡时,她只愿他平安醒来,只盼余生与他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转变,他的欺骗深深伤到了她的心。
韩筝来到她身边坐下,扳过她的身子,扶着她的双肩,一脸严肃道:“阿夕,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什么事?”她问。
韩筝一字一句道:“你已经彻底地喜欢上他了!”
这个无比肯定的答案令夏夕狼狈极了,她狠狠地咬着嘴唇,慌乱地别开了脸。
她很想否认这一点,可事实上她的确喜欢上他了。老天爷真爱开她玩笑,先是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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