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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素荷珺低声道:「但邽山并未听说过有这种怪兽出没,反倒是出现在此。」
这时杜娇开口道:「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爷爷曾说过,三百年前曾有一名道长来拜访山庄,希望能借狩猎谷关押一些凶兽。」
孟轲点头道:「应该就是竹虚子前辈了,他神通大成后不但扫平圣极宗之乱,更将四方为祸之恶兽全部抓起来封入狩猎谷。」
忽然,穷奇猛地一转头,双眼紧紧盯住这边,孟轲暗叫不妙:「你们快退开,这头畜生发现我们了」
只见穷奇大叫一声,朝这边扑了过来,它身形更牛一般,奔跑起来发出的声音,所过之处卷起一阵狂风,气势骇人,孟轲不敢怠慢,急提元功,猛地一口气将真气推至功体极限,对于这陌生的巨兽他必须小心为上,以全力应对。
穷奇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犄角狠狠戳向活人。
孟轲掌势一抬,双掌平平推出,硬撼穷奇犄角,第八重的紫阳真气全力施展,势若山崩,阳火倒卷灼烧,穷奇全身骨骼被震碎,然后再遭阳火焚身,瞬间毙命。
素荷珺见丈夫大展神通,不由得眉开眼笑。
孟轲收回掌力,继续朝洞口逼近,由于他们目标明确,能避开的凶兽就尽量避,不能避开则挺身一战,以孟轲的根基并未遇上太大麻烦。
到了地图上标志的山洞,孟轲朝四周扫了一眼,并未感觉到任何凶兽的气息,心想应该便是此地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尚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洞口内吹出呼呼烈风,风劲好似利刃,刮肉生痛。
孟轲暗忖道:「单是洞口便有如此狂风,只怕里边更加凶险,难怪这些猛兽不愿靠近。」
走进洞口后,寒意越发明显,像是从九幽绝域吹出来似的,冷入骨髓,素荷珺和杜娇都被冷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孟轲道:「你们先到外边吧,这里边的寒气并非你们可以承受,吾有紫阳玄功护体,不畏严寒,吾一人进去便可。」
素荷珺心知自己进去也不过是拖夫婿后腿,便道:「夫君,千万小心。」
她便拉着杜娇到洞外等候。
孟轲运起紫阳真元,身子一片暖和,然后劲灌双足,顶住狂风朝里边行走。
行不多久,风势忽变,时而横扫直前,时而疾旋不止,似要将闯入之物搅得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风长年冲刷,变得异常光滑,孟轲偶尔触及,却是奇寒彻骨,血为之凝,墙壁之上竟然覆满一层厚冰。
「如此寒冷之地,就算我全力运功也有些吃不消,三大家主被封住气脉又如何抵挡这寒风。」
孟轲啧啧称奇,更忧心三大家主处境。
随着渐渐深入,风势却是慢慢减弱,到了后来竟是没有一丝风吹过,孟轲掏出火折子照明,看到尽头有一清泉,泉水平静如镜,与杜娇所说大相庭径,不由奇异,于是便试着伸手探入水中,谁知手指刚一入水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撕裂,他急忙抽回手指,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表面平静,下边是暗流涌动,若不是及早收手,恐怕这股暗流便可将我的手指硬生生扯下来,也只有如此急速的流水才能作为千斤闸门升降的动力。」
孟轲仔细扫了一眼四周,发觉此处的洞壁泛着赤色光泽,伸手触摸有股暖流传入,竟是火山矿石,这种矿石内含火性,乃制造赤山瓷和儒门流火箭的原始材料,正因为有这些矿石在此才中和了寒气,而矿石覆盖范围以外便是冰冷刺骨,也就因为这些矿石使得洞内寒热交加产生狂风。
泉眼所在之处因为被矿石包围所以既无寒气,也无狂风。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冷笑:「奸贼,别白费口舌了,吾等是不会屈服的」
孟轲一听急忙赶过去,用火折子一照,只见洞壁一侧锁着两男两女,其中两个便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另外两个甚是面生,应该是杜天云与其夫人。
此幽洞藏在狩猎谷深处,外有猛兽出没,内有寒风卷席,生人勿近,根本就不需要人来看守,;而幽洞尽头却是平静如昔,又不会让犯人丧命,可谓是可谓是天然的牢房监狱。
孟轲暗叹昊天教真是好心思,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监牢,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说道:「在下儒门孟子舆,受杜娇小姐和慕容三少和北城六小姐所托,前来救诸位前辈脱险。」
四人不由大喜,但又露出失落的神色,杜天云叹道:「孟公子,那些贼子将我们锁在此地而不派守卫,除了外边天然的屏障外,还有我们身上都被寒铁精钢链扣着,根本挣脱不开。」
孟轲抓起一条锁链,运劲拉扯竟是纹丝未动。
杜天云苦笑道:「谷口千斤闸和其升降的铁链便是用这寒铁精钢打造成的,那些贼子控制山庄后,便搜出了庄内仅存的寒铁精钢,用来打造了这幅锁链。」
慕容霄汉道:「孟公子,老夫多谢你的一片心意了,但这铁链刀枪不入,你不要再此浪费时间,若是贼首回来便大大不妙,速速离开吧。」
姚晴茹也说道:「那贼人首领武功极为高强,每次都是他来逼问我们三家的机密,你不是他对手,还是快些离开吧。」
孟轲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子舆自有应对之策。」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笔,笔锋锐利,笔杆刚正,正是儒门至宝荒神笔,只见他笔法一挥,瞬间切开了一条寒铁锁链,他正欲如法炮制之时,却见三大家主望着他身后,脸色大变,同时叫道:「小心」
孟轲只觉得背后热风席卷,尚不及回头背门便遭重击,哗啦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个人如断线纸鸢似地飞扑出去。
他强忍内伤挣扎起来,紧盯偷袭之人。
那人正是假扮的杜天云,只见他冷笑道:「孟子舆,吾等你许久了」
孟轲默默运紫阳真气,欲镇压内伤,但发觉越是运功,身体越是难受,气脉好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痛无比。
对方那一掌的后劲已经入侵体内,而且正不断地焚烧真气,若他继续运功便会被烧毁全身气脉,但若不运功不但无法止住内伤,而且还会任人鱼肉。
假庄主笑道:「小子,昨日被尔等在马场戏耍了一番,本座便已经猜到你们的目的,于是便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这儿等着你们自己上钩」
孟轲先散去真气,暂解燃眉之急,心中却是担忧万分:「荷珺跟杜姑娘难道已经」
假庄主看出他的忧虑便笑道:「尊夫人跟杜小姐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至于你那个师弟嘛嘿嘿,想必已经被山壁四周的箭塔射成刺猬了」
孟轲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冷水浇灌一般,寒意从足底涌遍四肢百骸。
「尔等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知黄雀在后」
假庄主自持胜券在握,一步步地朝孟轲逼近,三大家主被铁链扣住,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假庄主哈哈一笑,手掌一扬,灼热白光扑向孟轲,正是光明业火之气劲。
死神夺命,孟轲不顾体内隐患,急提元功出招对敌,但对手根基雄沉无比,自己又是又伤在先,甫一交手便落下风。
孟轲连退数步,口吐朱红,但双眼仍旧不屈,他把心一横强行将那股焚气怪劲逼入丹田,暂时压制,使得功体重回巅峰。
假庄主看出他的把戏,笑道:「将炀血破气诀的内劲压入丹田确实可以暂解燃眉,可是一旦压制不住,轻则丹田尽毁,重则业火焚身。」
孟轲抹去嘴角鲜血,咬牙道:「便是死也要拖你入地狱」
为夺生路,为救爱妻,孟轲提元抢攻,他掌风迭出,走势如狂,招招直取敌寇命门。
然假庄主沉稳如山,行招走式如同风驰电掣,内力灼热霸道后劲绵长,正是光明合天穹,业火融妙法。
但孟轲凛然不惧,硬接对手洪涛掌劲,然而他却是面不改色,似乎那些掌力根本就对他没影响。
假庄主看得奇怪,暗忖道:「跟我硬碰了数掌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的每一招都有种落空感。」
他再提三分内力,雄沉攒掌,一招红木焠骨掌直取儒者而去。
只见孟轲双掌一扬,纳劲蓄气,竟是强吸对方掌劲入体,假庄主笑道:「原来是藏虚浩然劲,小子胆气不差,敢用如此极端之招。」
这藏虚浩然劲乃儒门一种蓄力反击之法,先是将对手劲力纳入体内,蓄入丹田,然后再配合自己功力打出,孟轲便是以此法门化消炀血破气诀的伤害,更在交手中蓄积对方内力,这法门跟龑武天书的御天借势又几分相似,但龑武天书首六篇便是强化骨骸经脉,所以有足够的容量纳入对方劲力而不伤自身,但孟轲却无此根基,蓄积劲力越久遭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他吸纳地方内力,浑身经脉剧痛无比,丹田也是鼓胀难受,心知不能再等,猛提一口元气,便要将蓄积的内劲吐出,但假庄主却不给他机会,快速抢攻,让孟轲没有抽提丹田内力的机会,要把他给活活憋死,让其被真气撑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轲已经本体元气越来越弱,就算对方给他喘息之机,他也无力将那股内力吐出,只有眼睁睁地等着破体而亡的结果。
危机一瞬,孟轲忽然感到背门劲风扑来,正是有人在背后出掌,他不由苦叹一声吾命休矣,谁料这一掌并非要伤他性命,而是一掌注入浑厚真元,孟轲精神为之一震,丹田蓄积的那股澎湃真气也被身后之人抽了起来。
「快,配合我的真气,将体内死气打出」
身后之人出言提点,孟轲不做犹豫,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将真气从丹田抽出,一股汹汹火焰如同旋风席卷,呼啸而出,假庄主大吃一惊,豁尽身法才堪堪避开,那道火焰轰的一声打在洞壁,顿时轰出了一个大洞,而且火焰划过的地面也留下了一道乌黑焦痕。
孟轲虽然吐出真气,但因为蓄积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气脉已受重创,功体直跌而落,只余巅峰时期的三成。
身后相助之人淡淡地道:「此等先伤己后伤人的功法以后莫要再用」
孟轲回头一看竟是那日在酒楼遇上蛋须大汉,于是抱拳答谢道:「多谢前辈相救。」
大汉道:「你速速救人,此地交我」
说罢又给孟轲丢过一个药瓶,道:「里边装着元阳丹,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孟轲打开瓶子便闻到一股暖融融的药味,这元阳丹正是儒门独有的丹药,药性温和正阳乃是疗伤圣药,而且含在嘴里浑身火热,可抵御严寒,正好可以通过那寒风洞道。
孟轲急忙用荒神笔割断铁链,放出四人,然后给了每人一个丹药,嘱其含入嘴中。
假庄主见到嘴的鸭子飞走,气恼无比,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虬须汉子笑道:「吾到乌原之初衷便是坏你好事,再说一句,你洞口埋伏的手下已经被我解决了,那两个女娃娃是毫发无损」
孟轲闻言不禁大喜,感激道:「前辈搭救吾夫妇二人,此恩毕生难忘。」
杜天云夫妇也感恩戴德。
虬须大汉道:「别废话,赶紧离开,别打扰我跟老朋友叙旧」
众人闻言急忙离去。
假庄主便要去拦截,但虬须大汉比他更快一步,一拳将他逼退,嘴里嘲笑道:「你这贼厮一心想做在后黄雀,却不知自己只是一只螳螂」
假庄主怒不可遏,内劲汹涌而出,大喝一声朝虬须汉杀来。
虬须汉子也毫不示弱,窥准来势一拳击出,与对手正面拆招。
拳掌对碰,假庄主竟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无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再看拳劲刚直霸道,心中已经猜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你」
假庄主惊怒无比,狂催内力,光明业火焚天煮海,热浪入朝,虬须汉子脸上伪装被融化,露出真实面容,竟是杨烨、「吾已现身,阁下还藏头露面,实乃不礼也」
杨烨冷笑一声,伴随着涛涛而出的内元,假庄主身上伪装也被震落,鹰钩鼻梁,深邃眼眶,碧蓝眸子,正是塞外人士。
孟轲与众人出了山洞,却见洞口外有十余名身着紧身软甲的男子,他们背负钢刀,手臂缠着袖箭,靴子上绑着匕首,手中握着连环弩,站姿笔直刚毅,一丝不苟,而四周则是昊天教弟子的尸首,要么是中箭,要么是被封喉,要么是被扭断脖子,其死法干脆利索,毫无拖赘,杜娇和素荷珺则安然无恙。
「爹,娘」
杜娇见到父母,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搂着父母大哭起来。
杜天宇夫妇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如今得以重逢不由得喜极而泣。
素荷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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