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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管锥连连夸赞:“丑人做事努力,很有开拓精神。”接着话锋一转,“上次丑人来的时候,还打听了美国那边的毒品销售情况,还问我在美国有没有熟人。他还是有志向的。”
管锥这些话一出口,梁道安脸色有变,这正中管锥下怀。梁道安当然知道丑人现在没有能力往美国输送毒品,所以一听说丑人对美国有兴趣,肯定会立即联想到自己的孙子,那是梁道安的命门所在。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管锥现在只想迅速脱身,匆匆向梁道安道别后带着罗大佐回了新庙。
从那天开始,梁道安似乎对管锥有很大的兴趣。隔三岔五地就派人来把管锥叫去老八寨,倒是似乎忘记了罗大佐的存在。虽然梁道安话说得好听,但因为罗大佐和裴万岁的关系,他未必真的敢用罗大佐。管锥则不同,梁道安见到管锥第一面的时候,就断定这个人不会屈居罗大佐之下。在从管锥口中了解到他和罗大佐的相识过程之后,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梁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新人介入。梁氏的现状让梁道安觉得自己已经被架空,虽然实际上他仍然掌握着梁氏的一切,但在调查梁志之死这件事上,梁道安不相信梁氏的所有人。梁氏内部派系林立,利益纠葛盘根错节。梁道安觉得除了自己,没有人真正在乎梁志的死因。而他现在也不敢用丑人,因为梁志死了,如果这时候起用丑人,梁氏的大部分人都将倒向丑人一边,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一句话,梁道安觉得梁氏内部需要有一个靠得住的强人出来破局。
管锥无疑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尤其满意管锥的身份。
有一种说法叫镀金,指刻意用某种经历将身份变得更加光彩。而管锥是通过帮裴万岁做事出场的,这种行为算是镀墨,刻意把自己染黑。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帮裴万岁做事的人,真正的目标会是梁道安。
管锥第四次被梁道安叫到老八寨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梁道安招呼管锥一起吃,这次只有罗大厨一人陪梁道安吃午餐。直到午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梁道安才终于说到正题,冷着脸问管锥和丑人熟不熟。
管锥抹了抹嘴:“熟,我第一次来这里就跟您汇报过,他找过我,前几天我帮他收拾联合军和民兵团。”管锥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盯着梁道安停顿了一下,说道:“他那边不会是又有麻烦了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梁道安转而一脸疑问:“你就这么想帮他这个忙?”
“他是八爷的干儿子,那就是我……那就是我哥。我哥有事我能不帮吗?”这些话早已经了然于胸,管锥现在说出来脸不红气不喘。
梁道安笑眯眯地问:“你收拾积星堆那两拨土匪的手段我听说了,四两拨千斤,稳坐钓鱼台。你哪来的这些手段?”这是只老狐狸,不像丑人那么好哄。
“八爷,您也是中国人,年纪比我大,懂的比我多,阅历比我深。我这点儿捏泥人的把戏在您面前算什么?”
梁道安突然笑了起来:“口气不小,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中国人耍猴的时候,他们还在树上吃香蕉呢。”梁道安停顿了一下,突然凑近了问:“你当过兵吗?”
管锥猝不及防,他需要思考的时间,哪怕几秒钟,但这又是个不容思考的问题,他只好顺着话往下捋:“您说哪国的军队?”
梁道安:“中国人还能当哪国的兵?”
管锥露出奸诈的笑容:“没有,那时候我想过去美国当兵,人家给的钱多。中国穿军装的都穷。”
没想到梁道安竟然露出几分不快,管锥猜不准哪句话没踩准。梁道安接着说:“中国人当什么外国兵?中国人当年那么穷,还不是照样把美国人赶过了三八线。你说你当了美国兵,以后要是打起仗来,难不成你还要杀个回马枪打回中国来?”
这几句话超出了管锥对毒枭的理解,他顺着梁道安的话接道:“没想着打仗,美国哪还敢跟中国打仗。我就是想挣点儿钱,没想那么多。”
“那你做过美国大兵没有?”梁道安问。
管锥说:“我家有亲戚在美国,我旅游签证去的,附近住的都是中国人,待了小半年,连句英文都没学会,全耗在华人圈子里了。不过倒是玩过不少枪,后来又跑到日本练了一段时间武术。”
“中国人跑日本练什么武术,我们中国的武术,哪家不比鬼子的强?”
管锥尴尬地笑笑说:“我就是好奇去看看。”
梁道安皱皱鼻子说:“我这辈子最恨日本人,要是跟日本打仗我把我这辈子挣的钱全拿出来雇军队从越南出海去打日本。你看我做出来的毒品从来都不卖给日本人。我告诉你,我的货分两种,好的我印的鹰箭旗,次品印日本国旗,就是外面叫的红日。”
管锥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一个毒枭做这样的表达,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管锥只是一味地点头,看梁道安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担心稍微反驳一下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梁道安见管锥不反驳,一腔情绪也发泄不出来,注意力又回到管锥身上。“你从日本回来就到新庙了?”梁道安问。
管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瞒您说,我在日本还拜了个老千师父,学了两个月,本来想去澳门的,但听说那边查得严,只好来新庙了。到了之后认识了罗大佐,当时没想到他和裴万岁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就跟着他做事。”
“不错不错。你对白药有没有兴趣?”
管锥挠挠头,显得不太在意:“前阵子丑人说要送给我点儿,我还没去拿呢。”
梁道安抬头看着管锥,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没什么好东西,不但白药不行,大药小药都不过关。年轻人轻浮,觉得卖出去挣到钱就行。其实我们做这个生意,最要讲诚信,你骗人家一次,后面人家就不跟你做了,本来就要防着对面的部队和公安,九死一生的生意,到最后要是被自己人骗了,说不过去嘛。丑人他就生在这里,秉性就这样,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们中国过来的人,是要讲诚信的。”
梁道安每次让管锥感到意外时,都让管锥答不上话来,只能双手搭在桌子上尴尬地笑。梁道安接过下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你要真能卖白药,我给你一些好的。”
管锥刚想推辞,被梁道安的手势打断:“五公斤,你拿去练手。至于钱,现在卖的钱归你,以后你要是能帮我卖,我也不会让你白干。”
怕引起梁道安怀疑,管锥只好点头对梁道安表示感谢。为了表示诚意,管锥把贩运的时间和路线告诉了梁道安,他说自己认识一个勐腊县的买家,自己只负责把货运到江口之后交货就行。梁道安点头表示认可。
临走的时候,梁道安说:“我让丑人去那边锻炼锻炼,以前遇到事,他哥能帮他兜着,现在他哥不在了,我也老了,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早晚要死的,没人能帮他,让他现在自己学学怎么办事,磨炼磨炼,我也能放心些。还有你,你要做白药的生意,就要做好拼命的准备。我这辈子是一路拼杀过来的,这条路不轻松。但一味蛮干也不行,我们不是造反的,要会算账。比如你杀一个警察要花10万块钱,那就把这10万块钱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收买他,能的话大家皆大欢喜。如果他要11万,那就只好花10万把他干掉。你知道吧?”
管锥为梁道安的精打细算暗抽了一口冷气,不过梁道安这种人把人命输入计算器里也不奇怪。管锥装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后面我可能要忙一阵子了,丑人那边恐怕也顾不上了。八爷你多保重,那五公斤的白药我安排好就来取。”
梁道安满意地点点头,目送管锥离去,直到管锥的车离开院子,才转头对罗大厨说:“这是个聪明人啊,丑人要有他的悟性,我也不用把他赶那么远了。”
管锥回去之后就让酒肆李通知丁卓准备接货,五公斤的海洛因,除了让丁卓安排“毒贩”来接货,没有其他处置办法。
第四天,管锥按照约定,开车去老八寨,梁道安派石正带他去仓库取货,管锥上了一辆改装过的皮卡车。
车很快开到仓库,石正带着管锥下车,一个身着泛黄军装的军官远远迎了上来,石正介绍说这是总军需官,仓库全都归他管。管锥远远地就觉得这位军官有些面熟,等走近了看清长相,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连鞋子里的脚指头都收紧扣向地面。他清楚地记得,面前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军官就是几个月前逃跑的“蓝衣”目标陈汉生。管锥在梁道安的营地留意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陈汉生,还以为他早就出去隐居了呢,没想到在这儿替梁道安管理仓库。
现在借故溜走是不可能了,而且要接近梁道安,这是必过的一关。管锥只能赌上一把,赌这个人那天没看清自己。
管锥站到陈汉生面前。
“管锥吧?”陈汉生伸出手。
两人握手完毕,管锥说:“让你久等了。”
陈汉生连连摆手:“八爷叮嘱我好几遍了,说你是青年才俊,让我千万不要怠慢了。”
管锥往里走,有意避开陈汉生的目光,尽量不把自己的脸长时间暴露在陈汉生的目光下,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还没进大门,身后就传来陈汉生的声音:“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怎么总觉得兄弟你有点儿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管锥回头看了看,没有停下脚步:“我在新庙的时间也不短了,说不定以前街上碰到过。”接着管锥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心虚,所以又补了一句:“我看你也挺面熟的,总觉得在新庙见过你。”
陈汉生哈哈大笑:“我很长时间没去新庙了,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管锥又停下来,仔细端详着陈汉生说道:“是吗?我真觉得在新庙见过你。”
陈汉生被管锥盯得有些不自在,说道:“你一定看错了,我有个弟弟在新庙,就在金城公馆工作,和我很像。”
管锥假装想了想,又自言自语似的:“那估计是我看错了。”
陈汉生跟在后面又问道:“你来新庙多久了?”
“我这几年都是到处漂,新庙有的玩,我就跑得勤些。”为了避免陈汉生有其他联想,管锥故意避开了某个时间点。看陈汉生还想问下去,管锥赶紧岔开话题说:“带我看看货吧,看完要赶紧给下家送过去。”
陈汉生不好再问,五公斤的白药已经提前准备好,出库的手续需要石正和管锥一起确认,两人签完字便将货拿了出来。
货拿到手之后管锥用公用电话打了一个号码,那号码自然是丁卓安排好的买家,两人在电话里像是普通毒贩一样沟通了交易的各个环节,这是防着梁道安窃听电话内容。打完电话之后,那些货在管锥的安排下准时送往边境,交给前来接货的“下家”。梁道安没有告诉管锥的是,这批货在运送途中他一直派人跟踪,直到管锥交了货,跟踪还在继续。
管锥相信梁道安一定会派人监控这宗交易,在送货途中他也没有试图甩掉身后的跟踪者,反正丁卓会做好一切。
丁卓的人在接货之后没过多久就上船走了水路,岸上的两个跟踪者只好骑摩托沿岸跟着船只,但当船靠岸时他们的跟踪对象早已经不见人影。不过这不重要,对梁道安来说,管锥没有骗他,这批货管锥确实卖了出去。至于卖给谁,他不会去问,这是这里的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渠道,而渠道就是钱。
虽然管锥已经暗示梁道安自己不会再为丑人做事,但他不能让丑人真的在地里种上罂粟。
管锥找来罗大佐,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想法。罗大佐比管锥更了解这儿,也比管锥更能理解这些毒枭行事背后的逻辑。
两人在一家饭馆的二楼靠窗位置见面,按罗大佐的分析,梁道安在梁志死亡之前就计划退休了,但梁志的死让这个计划无限期推迟了。即使不考虑为梁志报仇的事,他现在也不能放心地退休。以前这里有梁志顶着,梁道安无论去哪儿,隐姓埋名安度晚年总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丑人接班会不会保证他的安全已经是个未知数,梁道安有些怀疑是丑人杀了梁志。就算丑人愿意对梁道安的晚年负责,但他有没有能力负责也是问题,梁道安知道自己是怎么起家的,早些年梁道安的恶名在金三角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光那些仇家就不会放过自己,丑人会不会为了一个退休的老头儿不顾一切?有梁志在,他可以放心退休,梁志一死,一切都不确定了。
这个死亡逻辑是毒枭们的黑洞,沾上就休想脱身。金盆洗手是一件比贩毒奢侈百倍的事情。除非你有一个得力又忠心的接班人,为你挡住一切仇家。否则玩一半想走,也得看老伙伴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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