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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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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铁汉柔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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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匕首从那人鼻尖划过。

    那人闻到刀尖上的血腥味的时候马上就招架不住了,他开口说:“派出所是假的,警察也是假的……”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正要说下去,却猝不及防地被罗大佐一刀割断了颈动脉。

    罗大佐的动作快到管锥也来不及反应,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罗大佐杀完人之后红着眼睛质问管锥:“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我的朋友啊。”

    管锥没想到罗大佐会是这个态度,回答道:“枪都指你脸上了,还你的朋友?我不是在杀人,我只是保护你。也许今天这里会死很多人,无论武进是死是活,也无论我是死是活。只要有人活着,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们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应该保护的人。”管锥见罗大佐不说话,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抓的这条舌头?”

    罗大佐说:“你杀我一个朋友,我杀你一条舌头,这叫公平。”

    管锥被噎得无话,现在的形势也的确不是抬杠的时候。两人把尸体放到自己车的后座,再把车藏好,然后开着梁哥的车直奔那间“派出所”,路上罗大佐开车,管锥在后座不出所料地发现了之前武进带的十公斤海洛因。

    见到梁哥的车折回,派出所里的两个警察笑眯眯地走到驾驶室车门前,由于是隐私玻璃,他们看不到驾驶室里的人,还以为是刚走的梁哥,也就更不知道后排坐着的是管锥了。

    驾驶室的玻璃缓缓降下,那缝隙刚刚好足够伸出一个拳头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一个“警察”的衣领往里一拉,接着侧面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后车门打开,管锥从身后抱住另一个“警察”的头,活活拧了一圈,又把他的脸折到脊梁上,这才转身看向大楼的所长室。

    罗大佐先冲进去的,里面的两个人看见罗大佐,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管锥把匕首从一人的背后捅进肺叶,另一人才抬起脚把举着匕首的罗大佐踹出一米开外。管锥的匕首此时被第一个人的肋骨卡在身体里拔不出来,只好顺手捞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把第二个人砸到地上,罗大佐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朝第二个人的喉咙补了一刀。

    打斗声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外面,另一间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跑到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蒙了一秒钟,啊了一声,话音没来得及落下,呼出的气体几乎喷到了管锥脸上,管锥甚至闻到了他的口臭。很快他的脖子被管锥捏住,努力想咳嗽却又咳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罗大佐又顺势朝颈动脉补上一刀。

    管锥注视着面色阴森的罗大佐一秒钟,虽然罗大佐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杀起人来竟然这么干脆。时间不允许他继续想下去,奄奄一息的武进被最后一名“警察”锁喉带了出来,当然,同时还有一支手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现实和那些无聊的电影情节一模一样,那个“警察”露出了电影里反面角色垂死挣扎时的表现,战战兢兢地要求管锥和罗大佐放下武器并后退。但让这位假警察失望的是,电影情节转瞬即逝,接下来他将面对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作为一个习惯了以命相搏的战士,管锥不可能放下武器。

    他拒绝得很干脆,“不放”,但答应了后退,主要是利用后退的机会,慢慢调整自身位置。

    三人现在的相对位置是一个三角形,此时无论“警察”先朝谁开枪,另一个人都有机会把他杀死。反之,如果管锥和罗大佐放下武器,或者后退,“警察”可以轻易地将三个人击毙。

    “放下武器一个都活不了。”这是管锥凭直觉就能给出的判断,他对自己的判断有强烈的自信。

    管锥开始和他讲道理,说到手枪的时候还会用手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警察”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而在他认真听管锥老师讲《敌我实力的对比》课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怀里奄奄一息的武进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到罗大佐的动作。而武进此时却用尽所有力气看着罗大佐。

    管锥继续给这个“警察”手舞足蹈地讲课,摆事实讲道理,不厌其烦。管锥的余光始终关注着罗大佐,刚才他表现出的杀人不眨眼的凶残本性使管锥对他有着十足的信心。

    但罗大佐接下来的表现让他越来越失望,他至少有一分钟的时间瞄准那个警察的脑袋,一枪毙命,而且这个距离几乎不存在精度问题。但管锥感觉罗大佐的手在颤抖,刚才割断几条颈动脉都面不改色的罗大佐此时表情开始变得复杂。

    管锥的耐心被消磨殆尽,罗大佐一旦被发现,对方很可能选择同归于尽,武进必死无疑。他努力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管锥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手枪在罗大佐的控制下越抖越厉害,他右手食指努力将扳机下压,耳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爸爸”“爸爸”,声音像个兴奋的孩子,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几乎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之一,但却是罗大佐的地狱。

    枪响了,子弹沿着弹道不知道射去了哪儿,罗大佐在开出这一枪之后抱着头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摧垮了所有意志。

    武进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警察”听到罗大佐的枪声,似乎是出于本能,举枪准备朝罗大佐射击,但管锥已经抓住机会冲上来抓住了对方持枪的大臂,已经瞄准罗大佐的手枪被管锥推开一截儿,那人一枪没有打中罗大佐。“警察”的大臂被管锥抓住,小臂却折了回来又瞄准武进,但在最后关头又被管锥抓住了小臂。只是抓的位置偏上段,管锥想把对方胳膊掰回来需要更多的力气。

    那人右臂被管锥抓住,手枪离武进的头越来越远,但锁住武进喉咙的左臂却突然用力,武进很快因为窒息而面色泛红。管锥看到武进张嘴试图吸进空气的时候,知道不能拖太久,但那人偏偏臂力惊人,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来,而管锥也不敢调整抓在对方小臂上的右手。眼看武进就要不行了。

    情急之下,管锥只能冒险抬高对方的手臂,然后整个人下潜,同时前进一步,进入到对方的右臂弯里。管锥的左手依然是抓住对方右大臂的,但右手抬起,狠狠地朝对方右侧颈动脉窦处来了一记肘击,趁对方短暂晕厥时推开武进。

    那人后退几步,定神之后马上举枪瞄向武进,管锥这时手才刚放到腰间的手枪上。

    举枪还击是来不及了,扑过去更是不太可能。管锥脑子里没有思考这么多,因为他没有时间去盘算,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挡在了武进的身前。

    武进在管锥身后,他想把管锥推开,但只剩不到半条命的武进哪儿能推得动管锥。

    用身体挡住武进之后,管锥已经抽出了手枪,正准备瞄准对方时,感觉腰间一麻,和四年前被毒蛇咬的感觉很像,但这次扩散得很快,右腿似乎失去了知觉。

    管锥知道自己腰部中弹,他不确定自己还能站多久,必须尽快解决,想到这儿的时候,其实管锥的手枪也已经瞄准了那人左胸,他果断开枪,一枪将人击倒,又连开了两枪,自己才倒下。

    武进在管锥身后,半跪在地上,管锥中弹的位置对着的正是武进的头部。武进眼看着管锥右边的身体受到剧烈冲击,导致重心全落到左腿上。管锥最后坚持连开了三枪,倒在武进旁边。

    武进趴在管锥身旁,想伸手检查管锥的伤口,却发现只有手指还能动弹,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到管锥的小腹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他努力伸出手,想爬到管锥身边,却发觉手背突然被拍了拍。武进的视力越来越模糊,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看到管锥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看到管锥至少还活着,武进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垮在地上。

    管锥笑了,笑得很开心,声音里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听上去真是兴高采烈。笑完了喘着气说:“这两天被整惨了吧?我那几枪开得怎么样?你说我前面被开了口子怎么觉得是屁股疼?”

    连续三个问题武进已经无力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再次试图往管锥身边爬去,管锥摆手,说:“停停停停,我死不了,就是腿有点儿麻。你要是死了我挨这枪就亏大了,你趴在那别动,罗大佐这废物呢?”说完目光投向罗大佐,管锥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罗大佐砸了过去。

    罗大佐坐在地上,看到了整个过程,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额头被一块石头砸中,突然像回了魂一样看着管锥。

    接着管锥的骂声传来:“这是哪位废物啊?还不赶紧来把我哥,也就是你武大爷扶车上去。”

    罗大佐对管锥的讥讽毫不在意,先是把武进抱到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又来抱管锥,抱起管锥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吃力的,接连使了几次劲才总算把人抱起来,管锥抱怨:“慢点儿,我的血不要钱啊,好不容易捂住的,又洒了一地,你是不是想吃血旺了啊?”

    罗大佐做事倒是利索,把人放到车上之后,又拎着一桶备用油进屋点了把火,然后开着车到酒肆李指定的地点。

    罗大佐开车走在路上,每隔几分钟就得分心检查一下两个伤员。武进似乎已经陷入昏迷,整个人瘫在座位上,耷拉着脑袋。管锥躺在后排,手捂着伤口,眼睛还会动,但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子,你怎么样了?”罗大佐问。

    管锥虚弱地回答:“你个老废物别跟我说话,好不容易止了血。”

    “是不是很晕?”

    “还不是被你害的。”

    “是不是想睡觉?”

    “求你,让我休息。”

    罗大佐说:“别呀,要不唱首歌吧,我起个头儿……”

    “唱什么唱?”

    罗大佐回头看了看管锥,小声说:“你看看武进,他快不行了,他要是现在睡着,就死定了。”

    “救他。”管锥说话越来越困难。

    罗大佐拍了拍武进,武进“嗯”了一声,罗大佐又看了看管锥,说:“唱首歌吧,我起个头,一起唱。”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

    还记得营房前的那棵树吗

    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

    还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吗

    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

    还记得庆功会的锣鼓吗

    我们曾经一起训练

    也曾经一起摸爬滚打

    我们一起翻山越岭

    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

    我们曾经一起喝醉

    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

    ……

    开始只有罗大佐一个人唱,其他两人只是偶尔小声附和,几句之后,罗大佐声音渐小,三个人形成合唱,虽然声音始终不大,但歌循环了很久。

    罗大佐的车到风雪垭口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了声音,另外两人彻底陷入昏迷。罗大佐把车停在救护车旁边,走下车,武警医院的医护人员接管了伤员。

    丁卓走到罗大佐面前:“谢谢。”

    罗大佐晃了晃脑袋算是点头,看到武进和管锥被医护人员分别抬上两辆救护车之后,罗大佐抬头对丁卓说:“我要立即回去处理后面的事情,武进如果这次不死,我建议你别再派他出去了。”

    丁卓点点头:“武进不会再回金三角了。”

    罗大佐:“那就好,我会在那边安排好一切,管锥如果没死,他可以来找我。”

    丁卓问:“如果他不去找你呢?”

    罗大佐:“那我继续跟着裴万岁,做我该做的事情,那些事跟你都没有关系。”

    丁卓犹豫了一下:“你的身体……”

    罗大佐没有躲闪,迎上丁卓的目光:“戒了。”

    丁卓没再说话,罗大佐回到车上掉头,丁卓目送罗大佐出境。

    半个月后,管锥的伤基本痊愈。除了取出被髂骨挡在体内的弹头之外,最难办的是失血过多。

    20天后,风雪垭口,管锥出境前问丁卓武进怎么样了。

    丁卓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很干脆:“死了。”

    管锥猛地转过身,一脸诧异地看着丁卓,丁卓也看着他:“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安排人用‘管锥’的身份去越南、马来西亚走了一圈,大概就是吃喝玩三件事。回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这么说,经得起查。”

    管锥从丁卓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或者他将情绪掩饰得太好,或者他的确没有情绪波动。但管锥可以确定,再追问下去,恐怕自己是否被批准出境都是问题,他也尽量使自己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是。”

    “罗大佐失手枪杀自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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