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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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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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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吧。”张雷没法儿推脱这个理由,只能跟着她走。张雷只能没话找话:“你毕业的去向定了吗?”刘芳芳问:“你呢?”

    “我?”张雷笑,“那天刘参谋长……”

    “刘伯伯!”刘芳芳纠正,“我们单独在下面,你不用叫他参谋长。”

    “我还是叫参谋长习惯。”张雷笑笑,“刘参谋长……”刘芳芳很坚决:“刘伯伯!”

    “好吧!好吧!”张雷无奈,“你爸爸说,我们这四个学员都去特种大队。”

    刘芳芳点头:“那不就得了吗?你还问我干什么?”

    “这是我又不是你。”张雷笑着说,“是我去特种大队啊!”

    “你以为我去哪儿?”刘芳芳笑了,“我也是特种大队!”

    “不是真的吧?”张雷眼睛都直了,“你真要去特种大队?!”

    “是啊。”刘芳芳走几步,背着手对他笑着,“当然是特种大队了,你以为我不敢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个女孩儿去特种大队干什么?”张雷说,“特种大队是应急机动作战部队,随时要上战场的!”

    “那么,就让我也上战场吧!”刘芳芳举起双手好像要拥抱天空,“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只是要你苦苦地等待,等到那愁煞人的阴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挨。等到别人不再把亲人盼望,往昔的一切,一股脑儿抛开……”

    张雷惊讶地看着她背完这首诗:“你也喜欢?”

    “对,西蒙诺夫的!”刘芳芳朗诵完了情绪还没有平静,眼睛很亮,“我最喜欢的苏联诗歌,一个告别他的爱人走上神圣卫国战争战场的战士,这种豪情才是真正的浪漫!”张雷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刘芳芳。刘芳芳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看我干什么?”

    “没事。”张雷抬头看看,“宿舍到了,我该回去了。”张雷退后一步,敬礼,转身走了。刘芳芳追了几步:“哎哎!”张雷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晚上我们会再见面。我答应你的,我会去的。”刘芳芳站住了,脸上露出笑容:“一言为定!”

    假山那边,几个纠察打着手电过去了。等他们走远,藏在花坛里的何小雨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刘晓飞从对面的灌木丛中钻出来,看看纠察走远了,对着何小雨笑了。何小雨一招手,刘晓飞拿着军帽一个利索的鱼跃,直接就从小马路上空飞过去落在花坛里,一个前滚翻翻身坐起来。何小雨忍不住笑出声音:“你看你,整个一个毛猴子!”

    刘晓飞戴好军帽笑笑,何小雨给他拂去军装上的草根。刘晓飞一把抓住何小雨的手,何小雨推他:“松手!你个流氓!”刘晓飞抱住何小雨:“我就流氓!你喊吧!”“抓流……”何小雨佯叫,“氓”字还没出口,刘晓飞的嘴已经堵上她的嘴。何小雨挣扎几下就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很久,两个人才松开彼此,眼睛都是火辣辣的,嘴唇湿乎乎的。

    “哟,特种兵突击英雄!”何小雨笑着拍拍他的脸,“现在老实了?”

    “在你的面前,我是什么特种兵突击英雄?”刘晓飞摸着她的脸,何小雨笑着说:“下个月你去了特种大队好好干,别到时候给我丢脸!那可是我爸爸的老部队!”

    “放心吧。”刘晓飞笑着说,“我肯定拿出个样子来给你爸爸汇报!”何小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傻样儿!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毕业去向也定了——去A军!”

    “A军?”刘晓飞一愣,“你不跟我去特种大队?”

    “我想过了,A军是咱们军区的王牌军!”何小雨笑着说,“那是一支现代化的机械化部队,我渴望到这样一支庞大而又充满力量的机械化合成军队去!”

    “也是,从小你就碰侦察兵,早腻歪了!”刘晓飞点头。何小雨说:“你现在已经是正连了,我还要起码三年。等我们都是正连了,就可以跟我爸爸说了。”

    “说什么?”刘晓飞装傻。何小雨急了:“你说说什么?!你爱说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刘晓飞笑着说,“我去跟何叔叔说——报告何副部长!我请求您把女儿嫁给我!”何小雨哈哈大笑:“你这么说,他非得吓死!”

    “什么人?!还不睡觉?!”那边手电照了过来,刘晓飞拉起何小雨就跑,纠察追了几步没追上,也就算了。两个人跑到防空洞里,刘晓飞抱住何小雨狂吻。热火朝天的爱情燃烧着两个年轻军人的心,何小雨在刘晓飞的狂吻中陶醉地闭上眼睛,仰起了脖子。刘晓飞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下巴上、耳朵上,何小雨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军装。“我爱你……”何小雨陶醉地说。然后,两个人就倒下了。

    6

    草原的清晨是那么美丽,列车在宽广的草原呼啸而过。林锐站在车厢拐角处抽着烟,陆军中尉常服穿在他的身上很得体。大檐帽下的眼睛明亮而又锐利,在期待着什么。还是武装部长在小站接他,只是这次变成了吉普车。吉普车径直开进了敬老院,这是一个宽大的院子。林锐下车后发现,护士扶着乌云的母亲正站在门口等着他。林锐提着背囊大步跑过去:“妈妈——”乌云的母亲伸出双手,将林锐抱在怀里。1.83米身高的林锐跪下来,仰面看着乌云的母亲脸上沟壑密布的皱纹:“妈妈,我回来了……”粗糙但温暖的手擦去他的眼泪,乌云的母亲笑着拉他进屋。桌子上摆着手抓羊肉、奶茶、奶酪、蒙古王白酒等,武装部长笑着告诉林锐:“知道你要来,她一个礼拜前就开始准备,非得亲自动手,谁劝也不听,她说儿子回来了,必须吃她亲手做的菜。”

    林锐摘下军帽,坐下,双手接过乌云的母亲递来的用金杯盛着的白酒。乌云的母亲唱着歌儿,将洁白的哈达放在林锐脖子上。武装部长翻译:“小鹰高飞,从草原到大海,展翅翱翔。风雨之间飞过,越来越茁壮,飞回草原母亲身边……”林锐举起金杯,将美酒一饮而尽。乌云的母亲笑着,边唱边把白酒用手指洒在他的脸上。林锐笑着打开背囊,取出参加爱尔纳?突击获得的纪念章。铜制的纪念章沉甸甸的,上面的狼头线条明快,中英文的“爱尔纳?突击”字样刚劲有力。林锐笑着把纪念章别在乌云母亲的胸前:“妈妈,这是我参加国际侦察兵比赛得到的。是世界特种兵的奥运会,战士的荣誉。”武装部长笑着翻译,乌云的母亲惊喜地抚摩着纪念章笑了。

    林锐又拿出相册,里面都是他们在爱沙尼亚比赛的照片:“这是我代表中国陆军特种兵去参加比赛,这些都是各国特种兵选手——这个是我。”林锐指着自己的一张特写照片,照片上,他的脸上涂着迷彩伪装,目光锐利,穿着迷彩服,戴着奔尼帽,手持81自动步枪。背景被长焦虚化,是无边无际的异国丛林。乌云的母亲欣喜地接过相册,对着武装部长说着什么。武装部长笑着点头,乌云的母亲从抽屉里拿出钱,被武装部长推了回去。林锐起身掏出钱包:“要用钱用我的啊!”武装部长笑着:“你们都别管了,你是乌云的兄弟,就是我们草原的汉子——这是我们草原汉子的荣誉!”他拿着相册出去,开车走了。

    在乌云母亲的注视下,林锐笑着吃手抓羊肉、喝白酒。虽然听不懂林锐在说什么,但是乌云母亲还是笑得前仰后合。武装部长没一会儿就开车回来了,直接停在了屋子门口。他下车喊着,敬老院的护士和老人们都过来了。林锐好奇地站起来,武装部长从车上取下一张已经被裱入相框的足有1米见方的大照片,上面是手持81自动步枪、满身迷彩的林锐。武装部长喊着什么,大家都欢呼起来。林锐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蜂拥进来的护士和老人们拉了出去。乌云的母亲也被扶了出去,笑得前仰后合。

    宴会就被搬到院子外面的草原上,食堂大师傅笑呵呵地提前开伙。敬老院的领导也来了,大家载歌载舞,欢迎凯旋的草原之子。乌云的母亲乐开了怀,林锐也脱了军装开怀大喝。几个小伙子拉林锐起来摔跤,林锐笑着迎战。虽然被摔倒好几次,但是他毫不气馁,起来笑着接着摔。几个蒙古女孩儿看着他笑得乐不可支,互相议论着什么,有的就跑到乌云母亲那儿说着什么。乌云母亲和武装部长都是哈哈大笑,招呼林锐过来。满头是汗的林锐跑到乌云母亲跟前,乌云母亲拉着这几个女孩儿的手嘀咕着。武装部长翻译:“草原的小鹰,不知道哪个姑娘能幸运地成为你的新娘。这些女孩儿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你的新娘了!”

    林锐尴尬地笑:“我,我有对象了……”武装部长翻译着,乌云的母亲哈哈大笑。

    “她要看照片。”武装部长说。林锐一愣,没照片啊!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徐睫——怎么连张照片都不给我啊?他的目光转向草原和天空一色的远方——徐睫,你现在在哪儿啊?你知道我想你吗?

    7

    奥迪车停在小院门口,刘勇军下车兴冲冲地走进来。在客厅正襟危坐的张雷起立敬礼:“首长好!”刘勇军笑着,但还是很严肃地还礼:“嗯。”

    张雷站着军姿,纹丝不动。穿着便装的刘芳芳趿拉着一双兔子头棉拖鞋笑着跑过来:“你赶紧脱了这身将军的虎皮吧!等你的时候,张雷都不肯打开风纪扣。”看见女儿过来,刘勇军脸上的严肃马上消失了,把帽子递给公务员就开始脱衣服:“好好!在家我不是将军,是老子!”他穿着衬衣走到沙发坐下,招手:“坐。”

    “是,首长。”张雷坐下,还是那么严肃。刘芳芳觉得好笑:“我说你这人,怎么见了我爸爸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对我的厉害劲儿都哪儿去了?”

    “这是你父亲,但是首先是我的首长。一名战功显赫的将军,我尊重他。”刘勇军笑着挠挠头:“好小子啊,没事你就把我架那么高?”

    “这是事实。”张雷说。刘勇军苦笑:“对,我没否认。但是我也有家,我也有我的妻子和女儿,也有我的家庭生活——不是吗?”张雷正襟危坐:“是,天伦之乐是人之常情。”

    “所以,你现在可以放下你的军姿了。”刘勇军说,“现在你的身份不是我的下级,是我女儿的朋友,是来我们家吃饭的客人——明白没有?”

    “明白。”张雷摘下军帽脱去上衣,只穿着衬衣,但还是正襟危坐。

    “这小子是诚心将我啊?”刘勇军看着女儿苦笑。

    “他就是这人!”刘芳芳笑着靠在父亲身边,“假深沉,大尾巴狼!”

    刘勇军哈哈大笑,张雷纹丝不动。

    “来来来!吃饭了!”萧琴系着围裙端着盘子笑着走出来,“芳芳,去帮小岳端菜!”刘芳芳笑着答应了,对张雷眨巴眨巴眼睛跑了。张雷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正襟危坐。

    “走走走!拿你没办法,吃饭去!”刘勇军苦笑着站起来,张雷抢先一步拉出刘勇军的椅子,刘勇军坐下,他肃立一边。萧琴奇怪地问:“我说——你这孩子干吗呢?在家吃饭怎么站一边啊?”张雷还是那么面无表情:“我是下级,首长吃饭我站着是应该的。”

    刘勇军笑:“看看——都是你惹的祸!”萧琴尴尬地笑着:“张雷,本来想吃饭的时候向你道歉,现在只能提前给你道歉了。那天是阿姨不好,阿姨糊涂,不该说那些话。看在老刘和芳芳的面子上,你就原谅我吧。”张雷不说话。

    “没我什么事儿啊!”刘勇军笑着摆手,“都是芳芳的面子啊!”

    刘芳芳端着菜出来:“哟,这是干吗呢?三堂会审啊?张雷,你还站着干吗?帮我端菜去啊!菜太多,我和小岳忙不过来!”张雷看看刘芳芳,转向刘勇军敬礼:“首长,我去了!”刘勇军无奈苦笑:“去吧!去吧!”萧琴挨着刘勇军坐下,忧心忡忡:“老刘,你看这孩子成吗?脾气这么倔,咱芳芳会不会吃苦啊?”刘勇军苦笑:“你操心那么多干吗?你要不操心,那么多事情能闹成这样吗?你当妈就算了,还当事儿妈!”

    萧琴赔笑:“我不是担心芳芳吗?”刘勇军严肃地说:“人家看得上看不上芳芳还两说呢!少说两句,我这是在给你擦屁股!”萧琴就不敢说话了。张雷利索地把菜放在桌子上,刘芳芳洗了手过来,看见他还站在边上:“我说你干吗呢?这儿又没人罚你军姿?坐啊!”

    张雷看看刘芳芳,看看苦笑的刘勇军,再看看赔笑的萧琴,坐下了。刘勇军笑着问:“你在家跟你爸爸吃饭也这样?”

    “我父亲是一个革命军人,从小就教育我革命军人要行得正坐得直!”张雷不看萧琴,不过这话明显是冲着萧琴说的。刘勇军拿出酒杯:“小岳,给我来一杯!”坐在下首的公务员起身:“首长,医生吩咐这段时间您不能喝酒。”

    “这是赔罪酒,我不喝不行啊!倒酒!”刘勇军感叹,小岳无声拿出五粮液倒上。刘勇军举起酒杯:“张雷,你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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