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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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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 自罚三杯(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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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诏道士瞪大了眼,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望着插在自己膻中穴上面的那一柄小剑,浑然没有想到许道在金丹道士的压力之下居然还敢动手。

    而且还动手成功,刺中他的要害。

    因为视角的缘故,其他的道士看着两人一动不动,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神识也都凝固着,无法探出。

    其中不少人的脸上松了一口气,虽然僵直着难以动弹,但是心中不住暗呼:“好歹没有酿成大事。”

    可是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雷诏道士的脸色骤然之间变得灰暗,目中失去神光,丝毫没有劫后逃生的喜事。

    这时,磅礴的幽光继续盘旋在场中,一股浩大的压力弥漫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令人感觉像是落入水中喘不过气来一般。

    疑似轻咦的声音出现,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顿觉身上的法力倒流,真气全都被禁锢在了体内。

    嗡!师徒一脉的道士打出的碧光消散,露出了内里的实质,是一柄碧汪汪的长剑,光芒内敛,无法再透露出杀机和剑气。

    而许道和雷诏道士的身子,也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缓缓的收缩,几个眨眼之间被硬生生的挤回了人形。

    这时,两人之间的情况被其他的道士道徒看了个一清二楚,震惊的脸色出现在四周所有人的脸上。

    雷诏道士也颇是配合,他脸色灰败着,张口哇的就吐出一口血出来,随即胸腔起伏不定,喉头中咳嗽连连,宛如变成了一个病重体衰的老人,丝毫了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

    再看许道,则是面色怡然,单手持着一柄乌色短剑,伸出手指,在短剑上轻轻弹了一下!

    叮短!

    短剑轻颤,发出一声剑吟。

    瞧见两人的动作,其他人方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动作了。有人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某家眼花了?!”

    师徒一脉的两个道士看见,同样是面色惊愕,浑然没有想到许道居然能够重伤雷诏道士。但是稍稍想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就露出喜色。

    其中年长的道士紧盯着雷诏道士的伤口,在心中又是暗喜又是庆幸:

    “丹田被废,这厮惨了,至少也会道途断绝,终生无法寸进,得住理。

    他指着雷诏道士,继续大声说:“贫道不得已,才出手自卫,只是最后一时不察,不知雷道友身子单薄,一不小心就刺穿了他的丹田。”

    “你……岂有此理!”五诏道士当中有人想要反驳许道,于是赶紧的看向雷诏道士:“雷道友,快快说话啊!”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忽地发现雷诏道士的脸色已经从灰白变成了灰黑,且面皮蠕动不断,一副真气走乱,好似下一刻就要失控、爆体而亡的模样。

    此是雷诏道士被刺中丹田后,存在着当场入魔、暴毙的可能性。

    于是一伙人连忙散开,可不敢继续再围在雷诏道士的身旁,免得对方真个失控,牵连到了他们。

    瞬间,雷诏道士的周边就空荡荡的,只剩许道一人。

    对方盘膝坐在地上,面上灰黑之气蒸腾不停,筋肉颤动,神色扭曲狰狞,显然是在竭力的镇压着体内的伤势,不想失控暴毙。

    而许道凑在跟前,望着对方这副模样,轻轻眯起了眼睛。

    这个时候姓雷的不仅无法分心与他争论辩驳,还不可以受到外界的叨扰。

    否则的话,许道只需要轻轻的骚扰对方几下,对方的伤势立刻就会增重几分,当场暴毙的可能性也会不住脚,是在打金丹道师的脸了。

    “还是低调谨慎一些比较好。”许道暗暗想着,同时也在心中庆幸,得亏他刚才果断的下了狠手,否则他现在就只能憋着口郁气。

    而雷诏道士身受重创,实力大损,近期也没了机会来找他的麻烦。

    并且如此一个潜力耗尽、实力大损的家伙,即便对方还能维持住筑基中期修为,其在五诏当中的地位也会大幅度的下降,甚至可能会被仇家落井下石,自顾不暇。

    至于等风波过去,无须对方找麻烦,该是他许某人要找对方的麻烦了!

    许道在心中暗暗决定:“还是得打杀了这厮,这样才保险,否则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杀心定下后,他面上的神色反倒是变得温和,其瞧见那几个五诏都像是避瘟神一般避着雷诏道士,遂招呼着几人:

    “咦!雷道友都已经受伤了,诸位怎的还不快快替雷道友疗伤?”

    下一刻,他又面色担忧的说:“要是雷道友当场坐化,贫道可就造了杀孽了。”

    听见这话,五诏的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并无人搭话,都只是觑眼瞅着,心中破口大骂许道无耻。

    其中还有人腹诽:“干爷爷鸟事,今日这事是那姓雷的撺掇的,死就死,别溅了道爷一身血才是。”

    这时师徒一脉的两个道士也站了出来,笑呵呵的打起了圆场,分别呼到:“许道友说的是极!伤者为重,眼下还是先处理雷道友的伤势要紧,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对对对!要是雷道友坐化,我道宫可就折损一员精壮大将了!”

    两人表面上在打圆场,实则在暗暗挤兑五诏道士一伙儿,并想将刚才的冲突压下去。

    许道瞧见对方两人又站出来给自己说话,赶紧面带笑意的朝着两人打了个稽首。

    他想了想,走到了师徒一脉的身旁,站定身子不再吱声,毕竟他还没有拜入道宫中,对道宫中的形势和规矩不太熟悉,善后之事还是交予对方二人较为合适。

    果不其然的,五诏一伙呛声,但被好生挤兑一番,压根在刚才的事情上站不住脚。

    且为了在道宫中不落下不顾同僚的名声,他们只能当场分出两人,赶紧的去协助雷诏道士疗伤,那俩人无法再和许道他们争执。

    但剩下的两个五诏道士也并非愚笨之辈,其见在刚才一事上争辩不过,赶紧的将关注点从冲突上挪开了。

    中有一人紧盯着许道,冷声说:“呔!你这道人,灵根扎实,躯体出来说:

    “道友此言差异,贫道确实是初入筑基不久,至于道行为何如此之多,可能是仙园中的前辈怜爱晚辈,给了个机缘,这才让贫道忽地就过了百日筑基的关卡,且道行提升如此之多。”

    两个五诏道士听见许道的说辞,面上冷笑连连,呵斥到:“一派胡言!凭甚前辈就只怜爱你,不怜爱我等?”

    “罢了,我等不与你二人争辩,索性就将今日之事上奏,请道师裁判便是。”

    话说完,两人忽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空白符箓,然后神识运力,在上面书写了一番,又分别打上真气印记,然后将符箓递给了师徒一脉。

    师徒一脉的两个道士也颔首,接过看了几眼,一并添了点文字,然后打上了属于自己的真气印记。

    许道对此感到诧异,明明那玉珑道师多半正看着几人的争执,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写文书,他连忙以神识发问。

    得到的回答是此为“焚符奏事”,乃是道宫中上奏道师的流程之一,且年长道士透露出,即便玉珑道师真就在一旁亲眼看着,只要不现身,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并问许道要不要将刚才的话也写上去,一旦写上符箓上奏,便无法再改口,而欺瞒诓骗在道宫中是一重罪。

    这也是五诏道士当场就要奏请金丹道士的原因之一,其打的心思便是要么诱使许道胡乱言语,留下罪证,要么就逼迫许道说出实情。

    虽然得知了其中的内情,但许道思索一下,也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将刚才的话写上。

    好在他还是修饰了一番,将刚才的话去掉了些许词汇,着重强调确实“初入筑基”、“尚未修行任何筑基功法”、“得了机缘”几词。

    不多时,几人团团作揖长拜,口中呼到:“恭请道师法旨。”

    呼!写满字迹的符箓瞬间化作一道青烟,烧成灰飞,升腾进了幽蓝色的水层中。

    等青烟腾起百来呼吸之后,便另有金光从水层中落下,速度甚快。卷轴般缓缓展开,其上只有一行:

    “着伤者原地疗伤百日,余者出园,另行安排。”

    “钦此。”

    瞧见这行字,许道懵懂,而师徒一脉的两个道士则是仰头大笑,些许担忧瞬间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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