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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六月十五的夜晚,圆月当空,明亮的月光披洒而下,映照着一支七千多人的骑兵队伍正在山路之上缓缓而行。
山路狭小,只容单骑通行,长长的队伍便在山间蜿蜒,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群人默默赶路,连马也戴上了马嚼子,如果不是马蹄铁偶尔踏在山石上发出些许声响,哪怕是走近到百丈范围内、视力也极好,也别想轻易发现这群人。
这数千人马自然是由楚铮率领的襄城和晨曦岛联合部队。
为了避免泄露行踪,整条队伍都没有点燃火把,只能借着月光而行。
可现在距离李世民大军越来越近,被发现的风险也在加大,为了保证尽快赶到目的地、实现战术上的突然性,必须保证急行军。
只要地势允许,队伍几乎都是策马小跑行进。
幸而在前面开路的斥候都是从眼力极好、又没夜盲症的精锐中选出,而晨曦军的五百骑兵在远处的高山上观察,也很难一眼就留意群山之间行进的这支长长的队伍。
据说这些措施都是楚帅提出并安排下来的。
胡景对这行事作风都与众不同的楚帅愈发好奇起来。
这时身边的一个伙伴脚下踏空,差点摔倒,胡景手急眼快,一把将他拉住,避免了他扭伤脱队。这也是作为伙长和老兵的职责。
几乎在胡景伸手的同时,旁边也有一人也伸出手来,两人一起拉住那摔倒的兵士。
胡景看去,却是临时加入他这一伙的晨曦岛兵士,那晨曦军兵士冲两人笑了笑,缓缓收回了手。
胡景也回了一个微笑,问过伙伴没什么事后,又继续赶路。
这样的小插曲在这支刚融合没多久的队伍中很是常见。
他们这行数千人的行进速度时快时慢,根据不同的路况调整着人和马的速度,平均每两个时辰才歇息一刻钟,当中还包括了喝水和吃干粮,走满一整天才能睡三个时辰。
因为没携带见帐篷,每伙兵士只能相互依靠着来睡觉,幸好时夏夜,气温不低,倒也能勉强将就。
一众兵士都默不作声,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们看到楚帅带着那些高级将领们甚至连睡觉时间都没,要么在对着地图商量着什么,要么就是往前查看重要节点的路况,要么就是到队伍最后看看有没有落伍的人。
胡景还留意到,队伍了多了十几个被绑起来的人,看装束似乎是樵夫和入山采药的郎中,当然也不排除是敌人的探子,反正为了避免走漏消息,这些人都被擒了下来,随军而行。
就这么又走了半晚,眼看着天色渐亮,离目的地不过剩下半天的路程了,忽然上头传下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待命,可以吃食和喝水,但不许说话,不许发出任何声响。
胡景见远处楚帅与一众将领都在听着斥候低声说什么,那斥候满头大汗,葛锋、祝朝歌等几个将领也脸色凝重。
胡景不由心头一个咯登,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敌人的探子发现我们这支队伍的踪迹了?
……
“楚帅,前面多出来的五十骑游骑,应该是李阀的斥候。不过我看他们走得不紧不慢,不像是发现了我们,到山峰之上,借着微亮的晨光,果然远远看到有五十骑正一边观察一边行前,方向确实是己方即将通行的山谷。
楚铮还留意到,这些斥候分为前后三批,每批约十六七人,各自隐隐布成个小阵法,相隔约五十丈,一旦遇到突袭前面两队也能阻挡片刻,最后的那个小队便能迅速脱身逃蹿,返回报讯。
光从这些斥侯的行动和布置,就知道李世民治军果真极有水平。光靠楚铮一人,想一个不漏地将这些人尽数擒拿并不容易。
最麻烦的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斥侯,一旦这五十个斥侯全被擒或者杀了,没人返回营地,是否会被李世民提前发现不妥?
楚铮略一思索,道:“小东方,阿青,这回我们必须将这些人尽数封住穴位生擒,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走脱,更不能让他们和马匹受伤。我负责最远那批,小东方负责最前面那批,中间那批交给阿青,你们能不能做到?”
东方白哼了声,傲傲道:“生擒区区十几个小兵,有什么办不到的?只是不能直接杀掉,有些不够爽快。”
她衣裙飘飘,有如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楚铮没空陪她,她神色有些不高兴。
楚铮忙安抚这东方教主几句。
阿青却道:“可是我不会点穴呀。”
楚铮无语,忙教她如何封闭人体穴位,又让她认准了三个麻穴。
幸好阿青天姿过人,很快就学会了。
眼看着那些李阀的斥候就要接近己方大军所藏身的山谷,楚铮轻声道:“动手!”
当先化为一团幻影,急扑向最远处的那十几个斥侯。
东方白和阿青也随之飞掠而出。
论起速度,最快的自然是楚铮,东方白展开葵花宝典,同样迅若幽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