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294-306)(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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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上来,此刻听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白小先生到了,更是惊喜,胆子大的直接挤到近处,胆小的也在后头伸长脖子,人人都想看这位风头正劲的英雄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
“相貌堂堂,真是一表人才!”
“白小先生才在许家集惩治正道会,接着就赶来我们庐江,收拾那群该死的恶人,真是义薄云天!”
百姓们欢呼雀跃,就连官兵里也有人低声赞叹,却随即提出一个致命问题。
“但……白小先生不是被皇上流放了吗?怎么会有尚方宝剑的?”
听到百姓的叫喊,徐渭尘登时想起,原来这位是新近成名的音乐家,那几首曲子自己也颇为喜欢,但此人非但没有官身,还被圣旨流放,绝不可能是什么钦差,莫非是见事情不好收拾,随口胡言,想要欺骗、忽悠?
“一派……”
想通一切,徐知府正要出声怒斥,白夜飞主动侧身,朝着北方行礼,悠悠开口。
“陛下让我游历四方,但也不希望我死在半路,便赐我此剑防身。他对我说,小白子……咳,是白小子,你功夫不成,朕将这把剑给你,遇到坏人要害你,你便亮剑自卫吧!”
说着,白夜飞神色一变,飒爽回身,迎向一众官兵和知府投来的目光,肃然道:“这是万岁爷赐下的宝剑!即是御赐圣物,他让我遇到坏人便亮剑自卫,剑带使命,就是尚方宝剑!谁能说不是!”
“皇上英明!”
“万岁爷也护着白小先生!”
周围百姓连声起哄,一众官兵则面面相觑,思索皇权授予过程的逻辑性,虽然想起来很乱,但这么说来……好像就是尚方宝剑没错!
在徐知府身后撑伞的师爷,也喃喃道:“这是圣眷正浓,简在帝心?唔,圣旨写的是让白夜飞游历四方,并不是流三千里……原来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弄错了!”
“圣眷正浓,简在帝心……”徐知府听到这八字,一下愣住,默默念了一遍,到嘴边的呵斥全都咽了下去。
白夜飞笑着从陆云樵手中接过剑,高高举起,扬声道:“尚方宝剑在此!”
所有人都被这个逻辑说服,全场刹时无声,唯有陆云樵默默翻了白眼,心里牢骚不停,三哥哪有送什么剑?这剑分明是自己买的,连钱他都没给报销!
牢骚归牢骚,陆云樵心下清楚,此刻仁光帝是两人靠山,这件事就算传到京师,有人当面询问,仁光帝也只会说确有此事,追认这就是尚方宝剑。
白夜飞拿剑指向僵在原地的万云澈,微笑中带着一股寒气,“你要害我,我拿尚方宝剑把你斩了,想来是不用偿命的。你与匪徒沆瀣一气,谋害于我,现在且猜猜,我敢不敢当众斩你?”
“我……我……”
剑锋明明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比方才剑刃加颈的状态好了许多,万云澈却觉得寒气缭绕着自己脖颈,只要稍有不慎,就是一个死字,额头冷汗直冒,背上发凉,张口想要说话,想求饶认罪,却紧张得过了头,白眼一翻,晕死过去,身子往前倒去,被白夜飞用剑脊一推,晃晃悠悠向后倒在地上。
周围百姓看不清楚,只以为白夜飞真的一剑斩了万云澈,一片哗然,连声呼喊,还鼓起掌来。
“白小先生杀赃官了!”
“姓万的狗官祸害了不知多少人,还敢对白小先生出手,该!”
在场官兵相顾骇然,手足无措,担心白夜飞尚方宝剑在手,杀官无罪后,连底下小兵也不放过,人人心惊胆战,不知如果尚方宝剑真斩过来,自己能不能反抗?如果反抗,算不算大逆?
逆君大罪,附近这么多人看着,再是胆大包天之辈,也不敢妄动,惊惶中官兵纷纷转头,看向知府老爷,指望他拿个章.程,却见徐知府面色惨白,忽然转头,一把推开挡路的师爷,狼狈逃跑,却踉踉跄跄,没跑几步,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徐渭尘挣扎想要爬起,身后传来一声:“大人,且住。”
白夜飞将剑还给陆云樵,独自向前去追徐知府,官兵纷纷让开,就连知府的护卫和师爷都默默看着,无人敢拦。
白夜飞一派从容,来到徐知府身旁,还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低声道:“这位老爷……我们私下谈谈如何?”
半个时辰后,徐乐乐独行街上,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再无行人,冷风袭来,让人发冷,本该就此精神一振,她却仍然感觉晕乎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若腾云驾雾,毫不真实。
白夜飞与知府窃窃私语一阵之后,与他联袂回来的徐大人,忽然和之前判若两人,一脸正气凛然。
不光对白夜飞客客气气,尊称白小先生,一口一个义士,给足了面子,徐知府更分开官兵,屏退跟上来的护卫师爷,拉着白夜飞,一路来到被拐妇孺和百姓面前,表示要彻查这起拐卖人口的大案。
“居然有歹徒在本官眼皮子底下作案,如此明目张胆,目无王法,实在天理不容!”
徐知府拉着一个被拐小孩的手,痛心疾首道:“本官秘密调查,行将破案,恰逢白小先生到来,出手救了你们,更把关键证据送到本官手上,此案旦夕可破!”
说着,徐知府朝北方京师躬身行礼,“身为父母官,最重要的是为民做主,接下来本官将全心办案,不管案子有多大,有多少势力涉及,有多少贪官污吏充当保护伞,都要一查到底!”
这般作态,百姓们却都傻在当场,不知道知府老爷为何突然转了性子,青天附身?
徐知府朝白夜飞致谢:“多亏白小先生出手,您造访庐江,是本府百姓的荣耀,想不到还没让您感受本地的好客,就遭遇了意外,是我治下不严。”
“不知者不罪。”白夜飞摆摆手,“徐大人心系百姓,相信大家都会谅解您的,就算陛下,也一定会念着您的功绩。”
两人当众说了一通,徐知府盛情邀约,要摆宴欢迎大音乐家到来,替他接风洗尘,白夜飞却之不恭,只能答应下来。
百姓们听到官府要彻查拐卖人口,又见有赃官伏诛,虽然不知后头会怎么发展,依然欢欣鼓舞,不断叫着白夜飞的名字,目送他进入府衙。
徐乐乐不知好不好跟着过去,只跟着百姓一起呐喊,为自己能亲身参与这次峰回路转的行侠壮举而狂喜,直到白夜飞的俊秀身影进入府衙,再也看不到,身边的呐喊渐渐少了,才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几声尴尬的呼唤。
“师妹。”
“徐师姐。”
刚刚离开的同门凑了上来,人人都神情尴尬,懊恼不已,明明是大家一起行侠救人,却因为没参与最后关头,没有能成为英雄,未能收割战果。
“师妹,贾师兄已经送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同门招呼回去,徐乐乐心中稍安,但看看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师兄弟,又看看已经关闭的府衙大门,她心中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宝贵的东西。
心绪难平,徐乐乐摇头拒绝:“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再说。”
“可……”
有人还想再劝,徐乐乐直接转身离开,理也不理,剩下的三水弟子面面相觑,知晓受到嫌厌,更觉羞惭,最终没谁敢追上去。
徐乐乐一个人走在街上,随便乱逛,心却一直静不下来,脑中不住闪现的,都是白夜飞吹笛踏步而出,还有手执尚方宝剑,逼官、斩将,种种威风凛凛的潇洒模样。
武林中人,最重要的是实力,三水剑派中武功胜过白小先生的同辈师兄弟,多到数不过来,但普天下……好像再也没人有他这样的风采了。
想着想着,少女不由痴了……
第二九九章.不灭的心伤
府衙会客厅内,酒席正酣。
满桌杯盘狼藉,摆满珍馐。
清蒸熊掌、闷烧虎鞭、烤乳猪、清蒸白鱼、酱鹿尾、五彩牛柳……
仓促间弄出十几个大菜,白夜飞对府衙的大厨也很是佩服,举着酒杯,悠然品尝,感叹道:“总算好好吃完一顿,和教练一起的时候,简直都不是给人吃的。”
云幽魅不在这里,稍早时候受白夜飞的委托,去打水来洗脸了,陆云樵看了看旁边空位,摇头道:“那官还说要与你不醉不归,结果三杯不到就走了。”
白夜飞笑道:“当然不能待太久。他先把我们稳住,赶快去摸底,要是发现我们其实撒谎唬人,才来得及调五百刀斧手啊。”
“这些当官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比一个阴险。”陆云樵耸耸肩道:“还好我们不怕查,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如果没想到这主意,就不用告官,一早就直接跑路了。”白夜飞笑道:“行侠仗义是好事,但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陆云樵想了想之前那阵仗,自己就算拼命也杀不出去,心里更加佩服,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你到底和那官是怎么说的?居然真把他说服,配合你打击犯罪?你收买还是恐吓了他?”
白夜飞笑道:“收买和恐吓都是下下手段,我只是和他说,我有尚方宝剑,你有权,旁边有悠悠众口,想不想陞个官、发点财?白送上来的富贵,他难道会说不要?”
陆云樵呆了片刻,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待得想通,他大吃一惊,盯着白夜飞道:“你、你和那家伙串通,一切只是演戏?那他承诺打击本地人口拐卖的事……”
白夜飞放下酒杯,取过茶壶,倒了些凉茶抹了抹脸,身上酒气仍重,眼神却清醒过来,迎着陆云樵目光,正色道:“你认真答我,你真觉得我们这一通操作,能连根拔掉这里的人口拐卖?”
陆云樵沉默不语,呼吸却不由加重,胸中情绪起伏,难以自制。
“之前那个武官,满口胡言,颠倒黑白,但他有一句说得好,奴隶买卖,是写在天龙律里头的!”
白夜飞摇头叹道:“朝廷法令都不禁止,我们能针对的只有拐骗行为。在这道界线之内,时来天地皆同力,官、民、兵乃至法条,都随我们用,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但如果跨过这条线,就只能单干,我们现在可以操弄的资源,都会到对立面去……别说手提尚方宝剑,就算你把皇帝提来……都没用。”
陆云樵猛地握拳,不甘道:“我们练武,不是为了什么都不做的。”
白夜飞哂道:“我们今天杀掉不少人了。虽然那些乞丐该死,但也是十来条人命,这样都算什么没做的话,你未免太不把人命当命了吧?武功一高,利器在手,你就觉得自己不一般了?”
“……我……”
陆云樵被这串话点醒,满脸愕然,看了看白夜飞,又低头看了看放在膝上的长剑,拿在手中,陷入迷茫。
白夜飞自顾自倒了杯茶喝,让陆云樵自己去判断,片刻后,听到他喃喃道:“小时候,我遇到过……”
声音迷惘而空洞,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白夜飞心头一动,晓得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自家搭档紧闭的心扉,或许就要打开一条缝了。
“娘亲带我去赶集,说要帮我和哥哥买新衣裳,我很开心,没穿鞋子就跟了上去,娘亲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带着我一起去……”
陆云樵的话,令白夜飞感到一丝不祥,他主动说起童年时候的回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市集上,有个肥大婶卖草鞋,娘亲看那摊子的草鞋好,说要给我买一双,还要给我爹、我哥也买一双,大婶让我们跟着她进屋里拿……”
陷入回忆,陆云樵的状况古怪,目光失了焦点。
“娘和我进了屋,突然就有人跳出来,关上门,把我抓住,我娘亲急了,和他们抢我,屋里其他几个人就过来,割……割开她的喉咙,不让她叫……他们……一刀一刀斩在她身上……”
陆云樵眼神飘忽,白夜飞嘴角抽搐,作梦都想不到,普通一次上街赶集,画风突变,镜头一转,直接变成恐怖故事了……
“……娘亲……她身上的血……波波波在流……她不会动了,那些人的刀还往她身上斩,斩得一截一截的……娘亲的眼睛,瞪得好大,她一直瞪着我,我很害怕,也很想哭,那些人……他们一直揪着我,我……我闪不开……娘的眼睛,一直瞪我……血……好多血……”
陆云樵声音越来越快,神情也越来越惊恐,整个像是回到那一段创伤记忆,白夜飞亲眼看着,他的面容扭曲,眼中渐渐绽出野兽的光芒,气息也开始不稳。
白夜飞暗叫不好,猛地出手一击,恰到好处地拍打在陆云樵后心,一震之下,陆云樵涣散的眼神迅速宁定,但情绪仍然激动,望向白夜飞,厉声道:“我……绝不会放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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