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93-106)(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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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刚要行动,一个平和中正的苍老声音传入耳里。
“作这一曲的白夜飞先生,在这里吗?可否出来一见?”
语气谦和,直接传入白夜飞耳里,让他吓了一大跳,因为周围一片闹哄哄的,连自己说出口的声音也听不见,这一声竟能清晰入耳,掩都掩不下,实在不简单。
事实上,这一声以上乘玄功为基,不仅传入白夜飞的耳里,也同时传入现场每个人的耳内,清晰如在耳边说话,瞬间,早一刻还哄然乱叫的人们,迅速安静下来,人人都将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从空荡荡的舞台移开,看向软垫上的那名残疾老道人。
太乙真宗教御?刘辩机!
这应当是现场群众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位高权重,不光能影响御下百万教众,本身也是地元强者,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他一旦开口,就是北静王都不能不敬之三分,这便是大人物的分量!
现在……他开口了!
群众左顾右盼,期待希望乐坊这边有人出来,更期望刚刚的演唱女子再次登场,而在这阵纷乱中,一道白衣身影离群而出,踏着自信的步伐,直直来到老道人的面前。
“刘教御,我是白夜飞。”
将脸皮、羞耻再次全扔进垃圾桶里,白夜飞抬头挺胸,笑道:“这一曲,是我的作品。”
神情萎靡的老道人,闻声抬头,看了白夜飞一眼。只是一瞬,白夜飞感觉对面的眼神清冷如电,仿佛直透自己意识深处,像是能看穿每一分心虚与不实。
神通、异能,白夜飞没有能力去抵御,但如果仅是简单测谎,前半生分分秒秒与谎言为伍的他,可以说是全无压力,脸不红、气不喘,坦坦荡荡。
“谢谢你欣赏我写的歌。”
……歌是我亲笔写的,默写、抄写,难道就不是写吗?我写得那么辛苦,谁敢说我心虚!
老道人眼中绽放的神光,一闪即逝,听到白夜飞的这个回答,他点了点头,道:“你……去过大明湖吗?”
白夜飞一怔,压根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尴尬笑道:“小子见识未广,不曾去过,还请教御指点。”
忽然问起陌生地方,事出必有因,白夜飞很是好奇,等着进一步的提问,但老道人目中神光敛去,双眼重归昏白,点了点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现场所有人都在好奇,想知道这位执天洲道门牛耳的大人物,会对名不见经传的天才音乐少年有什么评价?
哪怕这首神曲动人如醉,显现作曲者的非凡才能,又是这么一位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充满脍炙人口的成名条件,却不表示就能一夕暴红!
想要红,不难,敢豁出去搏眼球、争出位就可以,但想要真的红,那就需要上流阶层,甚至上位者的认可,要不然,何以那么多的艺人,都争着想参加北静王的生辰庆典?
别看这少年天才洋溢,一曲惊郢都,现在刘辩机只要一下摇头,立刻就能将他打落谷底,甚至永远都没有再起的希望!
众目睽睽,都落在软垫上的老道人,很多刚从听众转乐迷的粉丝,在心里用力祈祷,希望千万要听到好的评价。
一片寂静中,他们听见了老道人的声音。
“很高兴能见到同胞之中,出现白小友这样天才洋溢的少年!一曲道红尘,老道好多年不曾这般心湖掀波了……”
寥寥几句,群众立刻就把握到当中的关键字,“天才洋溢”、“一曲道红尘”、“心湖掀波”,这些评价的分量,远远比一句优秀要重得太多,连侍奉在旁的宋清廉都吃了一惊。
老师醉心音律,却算不上平易可亲,近年来眼界益高,几乎不曾听他夸奖今人,更别说当众说出心湖掀波,那几乎是等同自承道心失守,用这样的力度来赞美那首歌,这也未免太过了……虽然,刚才听的时候,自己也着实感动到稀哩哗啦的……
宋清廉尚在纳闷,就听刘辩机吩咐动身,连忙拍手唤来服侍道童,将师父移到软榻上,抬榻离开。
白夜飞看太乙群道的架势,有些拿捏不准是该亲自将之送出大门外,还是先顾在场的众多热情群众,就听刘辩机呵呵一笑,在软榻上传来一句。
“似小友这般才干,老道由衷希望,能在王爷的生辰庆典上看见你……”
白夜飞闻声大喜,拼死拼活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句,有了这句认可,通往生辰庆典的黄金大道,至此敞开了!
想要慎重道谢,太乙群道已经匆匆出了门,白夜飞连忙一揖到地,致上对乐道前辈的感谢,而周围则像火药库爆炸一样,响起一重又一重的欢呼声。
听着这阵欢声叫喊,扫过周围一个个狂热而欢喜的眼神,声势浩大,白夜飞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好像……是种感动!
前半辈子,自己不是未曾有过事业成功,但就算得手再多的钱,胸中所沉淀的也不是满足,更别说感动,现在这样的情感,是全然陌生的。
抬头看见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白夜飞心头悸动难平,不自觉发现自己握紧了拳头。
……成功了!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亲力赢得的第一次成功的!我行的!
第九五章.我们都是恰好听见
太乙真宗群道所过之处,周围行人敬畏有加,一边行礼,一边避让,虽然小龙虾胡同此刻人山人海,他们一行人依然畅顺离开。
待到清净处,宋清廉才有空看向师尊,见老道人还是一脸祥和,衔着笑意,忍不住道:“师父你刚刚给的评价也太高了。”
刘辩机笑着反问:“你觉得不值?刚刚看你手也挥得挺猛的啊。”
宋清廉顿时尴尬,讪讪道:“一下激动了,没稳住……”
刘辩机不再说话,只是微笑,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曲子,宋清廉却发现老道人的眼角隐约有泪光闪动,大为诧异,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
“没什么……”刘辩机摇摇头,满头白发摆动,无有一丝皱纹的脸上,忽然流露一丝岁月的沧桑,“只是听着那曲,想起些当年旧事,忆起故人而已……”
老道人眼神虚渺,仿佛穿越时光,看回过去,“那都是……昔日与活佛决战之前的事情了。”
……活佛……
宋清廉闻言一惊,却强行抑住,不显于色,深知自家师父就是在那一仗被打残的,原本的意气风发不再,从此一蹶不振!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若不是有白大先生镇场,极乐活佛挟大胜之威,长驱直入,太乙真宗可能直接就灭亡于那一役了。
这是师尊此生最大的伤心事,过去只要提到,他老人家就是几日消沉,宋清廉心知不妙,立刻把话题转开,故作开朗道:“没忍住不打紧,但犯不连面子也赔上吧?要是后头那小子到处宣扬,他天纵奇才,一曲还你六十年,令刘大教御道心失守,岂不是好没面子?”
刘辩机被引开注意,呵呵笑道:“作为同胞,他的确天资不凡,年少有为,助他一把又有何妨?我这糟老道的面子,难得还能起作用,又有什么舍不得?”
“唉……”宋清廉露出一丝憾色,叹息道:“音乐家的身份虽然超然,受各方欢迎,但不过优伶之属,他武道不成,宗师无望,终究不是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人才。”
“……总归也是难得人才。”
刘辩机叹道:“当今世上,兽蛮横行,人族不兴,大势倾颓,也不知何日方得解脱?能有同胞表现杰出,何妨宽容一些,帮上一把?焉知此刻插柳,不是日后成林之因?若言音律于大局无用,你我又何必倾心其中?他的曲子能给人带来新奇体验,那是替这世间增色,总是有益处的。”
“也是。”宋清廉点头受教,沉吟道:“不过,要帮他一把的话,那得要试试他心性如何,到底够不够资格了。”
刘辩机笑而不语,目光再次变得悠远,宋清廉也不再打扰,挥了挥手,领着群道快步远去。
表演厅中,部分观众已随太乙真宗群道离去,但还有不少人留在厅中,回味刚刚一曲带来的感动,更看着白夜飞,和同伴讨论这位冉冉升起音乐新星,还有必将跟着这曲一飞冲天的神秘女艺人,乃至……整间希望女子乐坊!
厅中人声鼎沸,刚刚送走群道的白夜飞挑了挑眉,正打算再收割一波声望,却见一队人马从外头跑了进来。
队伍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正装,留着短寸发型,带着一副圆框眼睛,配上圆脸,多了几分斯文气,笑眯眯一团和气,身后跟着几名很有专业气息的年轻女子。
白夜飞一愣,不知这是什么人,难道这么快就有同行来踢馆?
圆脸中年进来左右张望,目光很快锁定了白夜飞,三步并两步,一溜小跑赶到他身前,满脸笑容,掏出一张名片递了上来。
“这位可是白先生?我是帝都报馆的朱忠全,刚刚在外头听见您的曲子,实在太精彩了,选日不撞日,这就来个采访吧!对了,我刚刚还听说,太乙真宗的刘教御,也对先生的曲子赞不绝口,先生大才啊!”
……朱忠全?
白夜飞听了这个名字,心中暗笑,觉得果然与他的圆脸相衬,接着才反应过来,对方说自己是帝都报馆的人,连忙接过名片,郑重收起,又与朱忠全一番握手,客气亲和,一点也不摆音乐才子的架子。
帝都报馆的名声,白夜飞之前偶尔听人说过,他们背后就是朝廷,在这个世界,堪称是最权威的官方媒体,影响力甚至还要超过上辈子的央视。
这个时代,依托术法文明,消息传播不慢,帝都报馆的刊物上,刊载整个赤炎皇朝的最新讯息,同时在所有郡县发行,受众极多。
订阅者大多是达官显贵、富豪地主和各地官衙,但报上的消息,江湖中人也要看,就连平民百姓,也喜欢在报亭茶馆之类的地方,找识字者问上头的最新消息。
自己虽然得了刘教御称赞和邀请,俨然明日之星,可崛起太快,名声还需要口耳相传,短时间内只会在郢都流传,可若是被帝都报馆采访,登上他们家最新的报刊,瞬间就会成为全国的知名人物,宣传效果将瞬间最大化。
白夜飞心中暗喜,一边与朱忠全客气,一边按照他的要求,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
朱忠全带来的采访小队,各自散开,有人去找旁边的观众问话,积累采访素材,有人则取出有摄像之能的道具,准备拍照。
这些年轻姑娘,样子都清秀可人,更穿着清凉入时,露出粉臂长腿,她们的样貌和希望六女相比,差距也不是太大,都是赏心悦目的小美女。
……不愧是官媒……出来的都是美女啊!
白夜飞忍不住多瞥了几眼,暗自感慨,又看到人群之中的官差和群丐,不由一愣。
最初,白夜飞以为这两边是一伙的,一起来听曲,井水不犯河水,却见场中官差如梦初醒,从刚刚曲子的震撼效果中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还没走的乞丐,像是猎人盯死猎物。
为首的军官,看见厅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记者,神色一凛,悄然拔出长刀,准备动手。
有记者在场,若是拿下这些乞丐,一个大功跑不了,可要是让他们走脱,消息还上了报纸,事情被闹大,整队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军官一挥手,身后将士都领命,准备动手,白夜飞却皱起眉头。
……那些官差是他们惹来的?这也太嚣张了吧,就算背后有人,这时候难道不该低调些?地盘上没有自己人罩,就该躲远点啊!
白夜飞心中叹气,感叹这些乞丐真是不知死活,却无法坐视。
自己能有今日,黄三出力不小,如果放任他的兄弟在自己这里被抓,后头不好交代。
心念急转,白夜飞想说怎么弄出动静,给这些乞丐制造逃脱的机会,那边军官已一声厉喝:“逆贼,都给我站住!”
白夜飞大急,正要出声,门外陡然一阵骚动,又是一队人马,排开堵在门口,没有离去的群众,浩浩荡荡,长驱直入。
这支队伍领头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貌不惊人,却没谁胆敢拦在他前头,因为……他不但穿着太监服色,身后还跟了十余个打着王府仪仗的小吏,堂堂官家气派,谁与争锋?
来人正是静王府大总管徐瀚,他领着王府仪队,旁若无人地直闯近来,对周围的记者、官差看也不看,一双眼看见白夜飞,面上立刻堆起笑容,直接往他而去。
正在采访的朱忠全,哪敢在郢都地头上招惹这位实权人物,连忙让开,徐瀚朝白夜飞点了点头,拱手笑道:“白小先生,我是静王府管事。刚才的曲子,非常美妙,犹如天籁,更得到刘教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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