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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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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谱】 18-29(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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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的话……”洁芝目中闪烁异彩,“确实郢都有个地方,我想去很久了,阿白,你能陪我去吗?”

    如释重负,白夜飞拍胸道:“那有什么问题?看你要吃吃喝喝,还是玩玩逛逛,都行啊!”

    打定主意要花钱,白夜飞去哪里都不怕,甚至巴不得洁芝去逛街购物,自己好趁机多了解这世界的物价与各种杂货,说不定,还能替身上的邪恶匕首和怪蛋找个鉴定,估一下价码……

    记忆中,白夜飞记得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购物,一旦开放权限,自己的历任女友都会把自己往名牌店拖去,但这个基本认知,此回又被洁芝给颠覆了。

    少女带着白夜飞在街上行走,逢人就问一个叫自由町的地方,从人们的表情看来,白夜飞心头有些发怵,感觉那似乎不是个好地方。

    “大剧院是郢都的至高理想,但除了它,郢都还有一个梦想地。”

    双眼闪闪发光,少女的表情在这一刻无比鲜活,生机蓬勃,“自由町,那里表演不上税,题材曲目没有限制,所有街头艺人、街头音乐家,来到郢都就会去那边寻梦,我也早就想开开眼界了呢。”

    ……不用上税的表演地?

    白夜飞整个感觉迅速不好了,稍加想像,就大致能猜到那是个怎样的地方,“洁芝,自由町的流浪汉……不,我是说行为艺术家,应该不少吧?你之所以想去却没去,该不会是因为……”

    “金大执事警告过,让我们别往那边去,说那里不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对乐坊的名声不好……”

    洁芝吐吐舌头,眼神一下大胆起来,“其实这些都是误解,那些流浪汉……不,艺术家们并不危险,他们承受着生活的严苛,却从没有放弃过,持续用他们的方式追求梦想,他们才不会不安全呢!说不定,哪天就从他们之间出现一位世界级的音乐家!”

    白夜飞耸耸肩,很想喷一句:“发梦去吧”,每个杰出人才都是梦想家,但绝非每个梦想家都能成为杰出人才。

    考虑到洁芝的热情,这话没有说出来,但当洁芝喜孜孜补上一句“就像阿白你一样”时,白夜飞真的喷了出来。

    到了自由町,白夜飞确认了自己的预感,这里……确实很精采。

    滚大球的、踩高跷的、吞剑的、耍火流星的……整个活像是进了杂技团,甚至还真有那种全身刷了银漆,在那里扮金属人的行为艺术家,动作一下僵硬过一下,像僵尸多过金属人,逗得街上孩子好生欢乐。

    音乐相关的也有,白夜飞看到一个男人,踩在几个堆叠起来的纸箱上,引吭高歌,整整齐齐的西装衬衫、外套,很有几分声乐家的气派,但作为歌手,他唯一的强项就只有音量够大,而他的下半身……就只有一条底裤,还有两只大长毛腿,这让白夜飞挺不好定义他是歌手?还是行为艺术者?

    当然也有认认真真在弹唱的,有一家四口,两个老的,带着两个小女孩,一起弹唱演奏,声嘶力竭,甩发叫喊,颇有几分摇滚的味道,可那对父母都是盲人,墨镜加盲公杖的配备,用尽力气唱着莲花落,这根本……没有乐团的范。

    简单扫过一眼,白夜飞发现标准不能太讲究,不然唯一符合音乐人认知的,大概只有角落的那个吹笛者了,他的听众不是人,是一只蛇……对,就是竹篓里的那种,随着他的笛声摇摆、吐信,观众基本盯着他的蛇,没谁在意他吹啥。

    而且,不管是怎么唱、怎么演,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前面都摆着一个碗状物体,方便观众抛钱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观众,这里表演者多,但看的人却少,周围人数最多的,其实是那些穿着百纳衣的乞丐,这些家伙倒是有兴趣看表演,可要指望他们投钱打赏,难度不是一般的高,白夜飞还看到有乞丐想伸手到那家盲人的碗里偷钱,被小女孩打了回来。

    除此之外,周围没看到什么像样的房舍,倒是路面垃圾很多,就白夜飞看来,这里不是什么梦想的乐土,纯粹就是个城乡结合部而已,金大执事的禁令没下错,这里绝不适合年轻的漂亮女孩来,自己一路上就已经看到好多双不善的目光,贪婪地死盯着洁芝,她却浑然不觉。

    那家伙……打一进到这片城乡结合部开始,就整个乐疯了,到处去跑,到处去看,别说拉住她,她脚下根本没一刻停过。

    洁芝她去耍火流星的艺人那边,学着人家的动作;她去踩了高跷,然后在大球上没踩稳,摔了下来;她去听那个底裤歌手高声唱;去瞎子一家那边帮和音;她还差点被蛇咬了一口……

    “阿白,你来!”洁芝急切地招手,“和我一起来试试这个!”

    白夜飞跟在一旁,最初还想要拦住,拉她早点离开,安全为先,可看她乐得像个孩子,好像把什么心里不快全都抛开,每一秒的眼角都闪着光,他到嘴边的话全都出不了口,笑着陪在一旁。

    ……这样,或许也不错。

    隐隐约约,白夜飞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心里,恐怕……有过什么事吧?

    第二十章 霸王别姬

    就白夜飞看来,一个演艺练习生,憧憬未来,抱持梦想,这是年轻人的特色,没啥好奇怪,就算有些攀龙附凤,发发白日梦,也无可厚非,但如果说在这方面的热情,炽烈到可以燃伤自身,那就多少有些问题了。

    “阿白,过来和我一起跳!”

    洁芝跃起招手,喊白夜飞过去。她正和那个扮金属人的表演者一起,学着人家的动作,在扎实的舞蹈功底下,她的肢体动作格外具有美感,哪怕同样都是一顿又一动的活尸舞,她看起来就是比那个金属人要可爱。

    火把的光辉映照下,白色t恤的俏美少女,晃手、摆头,摇动她青春坚实的胴体,饱满的雪白玉兔,在扎起的上衣内活力弹跳;牛仔热裤底下,小香臀隆出诱人的曲线,随着小蛮腰的摇晃,一下一下刺激人的视觉。

    少女的舞姿,吸引了一些孩童,跟着她一起动作,或是绕着她唱唱跳跳,她的眼神、笑容,看来都是那么纯洁无瑕,却让白夜飞浮想翩翩,脑里半点纯洁的念头都冒不出。

    ……这丫头将来一定会红的,她有一种天生就吸引人目光的魅力,而且还是越来越耐看的那种!

    遥遥看着洁芝,白夜飞一时出神,险些都忘了去注意周围那些有着猥琐目光的流浪者,直到一声声又尖又细的戏腔,传入耳里。

    “大……军……已掠地,四面……哀歌声,吾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似曾相识的戏腔,白夜飞依稀耳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直至意识到那是什么,骇然抬头,看见洁芝站在那里,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手扣兰花指,脚踩细碎步,少女的眼神一下变得极为哀怨,吊高的嗓音抽抽噎噎,似诉凄切离别事,纤指转轴,如舞水袖,蓦地一下回眸,眼神凄迷,勾魂荡魄,那身板、那姿态,与早先的少女判若两人!

    白夜飞险些就直接喊出一声“好”来,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不同的世界,在一个不成气候的练习生身上,听到正宗的京戏唱腔,重新讲述另一段霸王与美姬的穷途故事……

    对京戏不是很懂,白夜飞不好评判洁芝的水平,但想来是很好的,因为周围的观众全都停下动作,不光是那些孩童与流民,就连其他的表演者,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来,停下了自家的演出。

    这一刻,自由町内所有的艺人,都在听洁芝的“戏”,虽然这里不是黄金大剧院的舞台,周围的观众也非达官显贵,而多是流民与乞丐,可在这方圆一百几十米内,她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白夜飞忍不住轻轻拍起掌,看了这惊艳的一幕,以后只怕不好再把洁芝当小妹妹看了……

    一曲唱罢,周围爆出惊人的掌声,所有观众欢声雷动,为这一段神乎其技的古老戏曲叫好。

    尽管白夜飞很怀疑,到底有多少人听得清这种戏腔,但不可否认,此刻炸雷般的叫好、鼓掌,声势着实惊人,甚至连几百米外,本来没注意这方向的人,都被吸引,跑了过来。

    白夜飞用力鼓掌,还吹了几声口哨,脑里已经在想要如何穿过拥挤人群,去和洁芝会合,她却在那边朝自己挥手,喊自己过去。

    “阿白,你过来啊!各位,麻烦让让,你们挡到我朋友了。”

    少女的殷切呼唤,起了作用,人们挺不情愿地让开了道,而当白夜飞辛苦地从那条可以挤死人的小径中穿过,来到洁芝面前,她直接递了一把六弦琴过来,笑嘻嘻道:“阿白,你来唱吧,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舞台!”

    白夜飞登时醒悟。打一开始,这丫头来自由町就是为了这个,什么欣赏梦想之地,都是其次,她真正想干的,是给自己搭建一个舞台,让自己……有个自证不凡的机会!

    “……这……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白夜飞接过六絃琴,记得好像是那家瞎子弹唱用的,不知洁芝是怎样借来,而自己虽然在学生时期有弹吉他的经验,却也说不上出色,又多年未弹此调,实不知还剩下多少程度……

    但都到了这一步,没有退缩的理由,白夜飞拨絃试了一下音,吸了一口气,直接就弹了起来。

    众目睽睽,几百号人的期待围观下,六絃琴的音色,流畅泄出,一首不同于当前音乐风格的曲子,传入他们耳里。

    “……菊花残,菊花伤,你的笑容最漂亮……”

    茫无头绪,白夜飞选了那首洁芝喜欢听的变种<菊花台>,一面唱,一面留意群众反应。

    不出所料,那些尚未培养出音乐喜好的孩童,听得倒是喜孜孜的,但基本也就是看热闹的程度,其他人……表情多数是茫然,还有明显的失望。

    对于听惯了钟鼎祭祀之乐的他们,忽然听这种崭新风格的曲子,绝对算得上是精神冲击,而若非这里是最不讲规矩,什么都可以拿来表演的自由之町,他们在冲击之后,表现出来的恐怕就非只是不适,早有人跳出来怒骂大逆不道了。

    改变时代,非一朝一夕可成,白夜飞并不心急,今天且当是播个种下去,便已足够,而既然群众还接受不了新的乐风,自己就不必对牛弹琴……

    目光一转,白夜飞瞥向身旁的洁芝,这个打从自己开唱之后,就一直陶醉笑得比蜜甜的小美女,轻柔地唱着。

    “……对面好姑娘,青春洋溢在脸上,要和你分享……”

    “……桂花香,桂花伤,桂花在你的手上……”

    声声轻柔,白夜飞拿出学生时代弹唱的浑身解数,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细心精算,凝视少女如水一般的眼眸,嗓音随着她的眼波而起伏,用专注为桥梁,把这首歌直直送到她心里。

    乐声催化,洁芝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眼神迷离,双颊绯红,有了害羞的感觉,却怎样都没有转开目光。

    “……只剩我一人在深秋……泛黄……”

    曲终了,白夜飞听见掌声像是慢了半拍,稀稀落落地响起,这结果早在意料之内,反正自己的目标听众从头到尾就只她一个,就不用在意其他人的评价了。

    而哪怕不用去看,白夜飞都能自负地猜到洁芝的反应。周围群众回应冷淡,她肯定会立刻扑过来,给自己一个结实的拥抱,为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坚持下去!

    到这一步上,今晚就应该能算是送给她的美好回忆了,如果还能更进一步,搞不好还能趁着这个搂抱,往她嘴上香个一记,偷到小姑娘的香吻……甚至初吻!

    外表淡然,还有几分故作的失落,白夜飞心内早盘算好一切,当预期中的拥抱到来,身体一下被搂紧,他暗自一笑,满意什么也都照着自己的计画进行……才怪!

    白夜飞睁开眼睛,看到洁芝错愕的眼神,她正站在自己一米外,从双手张开姿势看来,是本来要奔来拥抱的,却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脚步。

    在自己与洁芝之间,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从群众中奔出,一把将自己抱住,抱的力气还有够大,身穿一件处处补丁的百纳衣,腰间插着一支黄竹竿,一脚踏着草鞋,另一脚……天晓得这家伙把鞋穿到哪去了?

    “我靠!兄台,你谁啊?”

    白夜飞大叫出声,想把人推开,无奈对方抱得甚紧,自己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在眼中发黑之前将他推开。

    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这个乞丐年纪不大,估计二十五岁上下,眉目还算端正,就是脏得可以,也臭得厉害,不但身上处处黑污,还带着垃圾的酸臭,光想到刚才给他抱得紧紧,白夜飞就觉得今晚的美好回忆,注定只剩恶梦了。

    最扯的是,别看身上脏成这样,这乞丐身上飘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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